徐太後笑了,視線落在了宋氏和虞沁楚身上,宋氏手指著虞知寧:“阿寧,你怎能當著太後麵前說謊呢,璟世子若搶繡球,誰敢爭?”
事到如今,宋氏還沒有看明白局勢,仍舊將黑鍋扣在虞知寧身上,殊不知越是如此,太後越生氣。
一開始,太後根本沒有打算追究。
可裴衡竟跑出來誇讚虞沁楚。
從賜婚那日起,徐太後就有一口怒火窩在心頭,今日這幫人作死的撞上來,徐太後也隻好問責到底了。
“那日上門提親的媒婆在何處?”徐太後忽然問。
裴衡瞳孔一縮:“皇祖母,今日給虞國公府接風洗塵,時候不早了,此事,不如容後再議?”
“皇祖母!”
一道慵懶聲音襲來,裴玄姍姍來遲,一襲錦袍頭戴玉冠,身形修長,一張臉卻是極好看。
“孫兒來晚了。”
看見裴玄,徐太後臉上多了幾分笑容:“又被你皇伯伯扣下了?”
裴玄苦著臉往前走,乍一看虞知寧,摸了摸鼻尖:“這不是長寧郡主麼,怎麼跪下了,皇祖母,郡主犯了什麼錯?”
徐太後不應反問:“哀家問你,你去麟州作甚,又為何求旨娶阿寧?”
裴玄解釋:“孫兒去麟州是為了尋一件紅珊瑚,娶郡主,是因為與人打賭輸了,郡主及笄前整個麟州都知道拋繡球,孫兒和隨行幾個好友打賭輸了,願賭服輸,甘願娶郡主。”
一番解釋也是告訴眾人,裴玄去麟州,純屬巧合。
裴玄在京城時就是個隨意浪蕩的性子,出入賭場,青樓也是常事,打賭輸了才來求旨,也說得過去。
“皇祖母,有何不妥,還是虞國公府不認賬了?”裴玄一本正經地問。
徐太後手一指,看向了宋氏:“虞家二夫人可是指認你早早就和郡主謀和,才有了拋繡球一事。”
話落,裴玄立即扭頭看向宋氏,鄙夷道:“明明是你家女兒不知羞地跟裴衡眉來眼去,定下婚約那幾日,裴衡日日陪著你逛麟州,郎情妾意,怎好倒打一耙汙蔑本世子清譽?”
裴玄向來是個爆脾氣,直來直往,這會兒指著宋氏鼻尖罵。
宋氏懵了。
虞沁楚也傻眼了,一張小臉漲紅:“你,你胡說!”
“本世子胡說?”裴玄冷笑:“隨便派人去麟州打聽就知道,裴衡可是住在虞家足足五日才返回京地,早出晚歸,難道不是事實?”
裴玄可不管什麼難聽,張嘴就把兩人的底給揭露了。
“皇祖母,麟州誰人不知裴衡悔婚,郡主被迫拋繡球保名聲,你們這般不過是欺負郡主無人可依罷了。”裴玄一張嘴,恨不得將裴衡踩入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