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虞沁楚忽然問道:“大姐姐若是還惦記著靖王世子,我可以讓給你。”
冷不防的一句話,讓虞知寧隻想笑,兩眼一閉根本不搭理。
虞沁楚側目看了眼虞知寧,皺起眉。
一夜後
外頭天亮
兩人身邊丫鬟來送吃食,虞沁楚的丫鬟送來了熱乎乎的湯還有香米飯,幾道葷炒小菜,看上去就可口。
反倒是紅燭隻帶了乾巴巴的剩饅頭,紅燭氣紅了眼,小聲嘟囔:“郡主,是奴婢沒用。”
“大姐姐若是想吃,我可以分點給你。”虞沁楚故作大方。
虞知寧莞爾,心裡知道宋氏掌家,必是為難了紅燭,她也不惱手裡握著剩饅頭,一口一口啃著:“祠堂裡二妹妹葷素不忌,也不怕被怪罪。”
虞沁楚才不會被她給影響了,餓了一夜,吃得極香。
兩人填飽肚子,繼續罰跪。
外頭卻是鬨哄哄的,虞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問月急匆匆趕來:“郡主,譚家來人了,老夫人請您過去。”
譚家此時來,必是為了嫁妝一事。
虞知寧站起身揉了揉泛酸的膝蓋,起身趕往正堂,果不其然看見了譚大夫人一臉怒火,見著虞知寧後,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阿寧,你外祖母聽聞昨日城門口的事,便讓我來問問。”譚大夫人道。
上首的虞老夫人坐在那,手裡撥著一串檀木佛珠,猶如老僧入定,淡淡道:“阿寧,外麵的流言蜚語不可輕信,這些年虞國公府可不曾虧待你,如今大張旗鼓地查嫁妝,倒是讓虞國公府有些寒心了。”
譚大夫人笑了笑:“瞧老夫人說的,這不是擔心會被奴大欺主的給算計了,這才上門問問,畢竟,現在全京城都在討論這事兒。”
因為嫁妝,鬨到人儘皆知。
虞老夫人心裡將宋氏狠狠痛罵了一頓。
“大舅母,府上剛搬家還在整理,不如等我整理兩日,再去譚家探望外祖母時,親自解釋。”虞知寧道。
現在虞國公府肯定拿不出來,逼急了,還要反咬一口。
這嫁妝多少人盯著,虞國公府肯定不敢貪墨。
譚大夫人斜睨了一眼虞知寧,抿了抿唇:“也好,你外祖母聽說你回來,甚是惦記,儘快去看看吧。”
這也是給足了虞國公府顏麵。
送走了譚大夫人,宋氏急吼吼地來了,看見虞老夫人逐漸陰鬱的臉色時,眼皮跳了跳。
“母親。”
虞老夫人怒拍桌子,厲聲嗬斥:“才回京第二日,因為嫁妝都找上門了,你是怎麼當家做主的?”
宋氏喊冤:“母親,兒媳冤枉啊,大嫂嫁過來七年,前些年不知打點了多少,交給兒媳保管時已是所剩不多,若非兒媳把持,早就被大房揮霍一空了。”
生怕虞知寧不信,還特意帶來了賬本。
虞老夫人接過賬本翻開幾頁,宋氏解釋:“當初咱們虞家被貶去麟州時,大房周轉不少,還有嫂嫂病了,一日吃藥就要千兩銀子不止,足足吃了兩年,就是金山銀山也經不起這麼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