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時齡能做靖王世子的平妃,進門就跟虞沁楚平起平坐,是譚大夫人萬萬沒有想到的。
就連譚時齡自己也是意外。
看著母女二人笑逐顏開,譚謙皺起眉頭看向了虞知寧:“阿寧,這門婚事可是你在太後麵前提過?”
此話一出,譚大夫人和譚時齡也朝著虞知寧看去。
虞知寧搖頭:“我從未在太後麵前提及這件事。”
這麼一說三人都有些納悶,賜婚時,他們都以為是虞知寧在太後麵前提點過,既不是虞知寧,那太後怎會無緣無故賜婚?
不及多想,譚謙指了指福盛堂方向:“此事容後再議,先去你外祖母那。”
“是。”
到了福盛堂
隻見一名玄衣男子臉戴半張麵具,譚老夫人正躺在榻上,雙膝撩起至膝蓋處,腿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泛著寒光。
屋內寂靜無聲
良久譚老夫人額前滲出細密冷汗,咬著牙強撐著。
幾人就站在廊下候著,生怕打攪了裡麵。
譚時齡湊在虞知寧身後:“想不到你還有幾分本事,竟真的請來了北冥大師。”
虞知寧抿唇,轉過頭認真地看向了譚謙:“舅舅,昨日太後召我入宮,問起了外祖母,我隻提外祖母腿有疾,多年不曾出院,至於北冥大師的頭銜,我未曾提及。”
“不是你?”譚謙訝然。
譚家又是賜婚,又是請大師來幫忙,倒是讓他越來越迷茫了。
等了莫約半個時辰左右,裡麵施針結束,幾人進門。
北冥大師用溫水淨手,擦拭乾淨後,聲音清冷卻透著一股子寒意:“老夫人這是常年小腿萎縮,血脈壓迫導致腿腳不便,我已清除汙血,還需配合藥浴三月,許能恢複七八成。”
譚謙一聽激動萬分,對著北冥大師連連道謝,欲要用重金聘謝,卻被北冥大師拒絕了。
“往後每個月初一,我都來施針。”北冥大師經過虞知寧身邊時,略停頓,看向她的眼神卻多了幾分微妙。
虞知寧摸了摸鼻尖,這人認識自己?
“大師認識阿寧?”譚謙往前一步大半個身子擋在了虞知寧麵前:“她初回京,若有不懂禮數之處,還請大師見諒。”
北冥大師收回視線,微微一笑:“譚尚書言重了,今日我來譚家替老夫人診治,確實受人之托。”
虞知寧好奇看他。
“昨日太後召見我入宮,談及一樁往事,我才知道你母親多年前曾救過我性命。今日救譚老夫人,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北冥大師這番解釋,眾人才恍然。
說到底還是因為虞知寧的緣故,北冥大師才來了譚家。
不知為何,這話,虞知寧隻能信一半。
一是北冥大師看自己眼神太奇怪,再者,今日譚時齡被賜婚給裴衡也太巧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譚大夫人鬆了口氣,對著虞知寧就誇了一遍:“你是個有福氣的,一回京,就能給你外祖母治腿,也不枉你外祖母事事惦記著你。”
這話,虞知寧笑笑不語。
北冥大師離開後,譚大夫人又道:“這可真是誤打誤撞,若不是阿寧在太後麵前提及母親,太後也想不起來這樁事。”
一句話竟歸功於好運氣。
譚大夫人皺起眉又問:“那太後給齡姐兒賜婚,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