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了馬車後,虞老夫人就沒個臉色。
門口宋氏早早出來迎接,見著虞老夫人一瘸一拐地走,一臉疑惑:“這,這是怎麼了?”
虞老夫人冷著臉不說話,前幾次召見即便被罰,也是私底下悄悄的,她不說無人知曉。
可今日卻是眾目睽睽,且徐太後絲毫不給麵子的數落,讓虞老夫人又羞又惱臉色掛不住,借口身子不適,讓晚輩不必來打攪。
宋氏沒問出個結果,轉頭就去找虞知寧,結果虞知寧也找了個借口回去了,誰也沒有搭理宋氏。
宋氏一頭霧水讓人去打聽,才得知今日淑太妃,靖王妃,裴衡連帶著虞老夫人都被徐太後大罵了一頓。
“這……這太後怎會這點小事也插手?”宋氏驚愕不已。
靖王府
淑太妃回到府上抬手便將掀了桌,茶盞碎了一地,身後的靖王妃眼皮跳了跳,硬著頭皮道:“母親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如何不氣?”淑太妃怒拍桌子:“她不知羞地奪走原本屬於我的鳳位,這麼多年我小心翼翼一路隱忍,眼看著靖王府就要出人頭地,一把年紀了還要被拉去慈寧宮跪著。”
這是淑太妃最接受不了事實。
見了徐太後要自稱臣妾,要下跪行禮。
剝掉了淑太妃維持了好些年的尊嚴,尤其是看見徐太後容光煥發的站在那,氣勢威嚴,著鳳袍,戴鳳冠,眾星捧月般哄著。
塵封多年的嫉恨又一次被浮上心頭。
不止是淑太妃,靖王妃臉色也有些掛不住。
一旁的裴衡垂眸聽著,等兩位冷靜下來些,才道:“為今之計是消除對虞知寧的流言,咱們這次確實操之過急了。”
才回京不久,接連被針對,像極了專程和太後作對,太後能不氣?
淑太妃回想起宮門口第一次見虞知寧的模樣,皺起眉,從骨子裡就有一種厭惡。
“罷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此次就暫且饒了虞知寧。但這口惡氣,終有一日要從她身上找回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太後發話,靖王府豈敢不遵?
靖王妃見狀立即叫人去製止流言蜚語,她忽然對著淑太妃笑了笑:“母親也彆惱,這虞知寧往後也沒什麼好果子吃,婚期定在了十月,眼看著還有四個月就要成婚了,璟王一家子也在回京的路上,那位璟王繼妃可不是什麼善茬。
咱們吃虧就虧在和虞知寧沒什麼關聯,可璟王妃卻是她正兒八經的婆母,一個孝字足以壓得翻不了身。”
這樣解釋,淑太妃揚起了長眉釋懷一笑。
“母親,咱們說些開心的。還有不到半個月就是您大壽了,兒媳一定會替您安排妥當。”靖王妃道。
淑太妃將心頭怒火強壓下去,深意道:“這位長寧郡主初來京城,還沒參加過京城宴會吧?”
“母親放心,我已派人打過招呼。未來幾個月,不會有人敢給她下請帖。”靖王妃道,她就不信了,冷漠忽視虞知寧,太後還能挑出錯來!
大街上有關於虞知寧草菅人命,冷漠狠毒的流言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加之虞老夫人免了請安。
她也樂得自在,窩在毓秀閣翻找醫書,從母親的嫁妝裡翻了不少孤本出來,每日午時後又去譚家看望譚老夫人。
接連幾日都是如此。
這日她剛從譚家回來,就看見宋氏帶著虞沁楚打扮得很隆重,一副要出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