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
我咀嚼著這個時間，眸中金黑二色光芒流轉，映照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歸墟之力在體內平穩運行，帶來力量的同時，也讓我更清晰地感知到那來自界外虛空的、如同潮汐般湧來的冰冷惡意。
那不是一支艦隊，那是一片……毀滅的星海！
“聖地古籍中，可有關於收割者主力及其作戰方式的記載？”
我沉聲問道，時間刻不容緩，必須知己知彼。
玄明子揮手展開一道光幕，上麵浮現出模糊的、源自古老記錄的影像碎片：
“收割者主力，通常由一座堪比小型星域的‘母巢’為核心，輔以數以萬計的各型號戰艦。
它們擅長法則武器、空間封鎖、能量汲取，甚至能直接扭曲戰場概念，將有利環境變為絕地。
最麻煩的是它們的‘同化’能力，能將戰敗世界的殘骸與生靈，轉化為它們的戰爭兵器。”
影像中，可以看到被摧毀的世界碎片被某種力量牽引，融入龐大的母巢，
下一刻，便有新的、帶著原世界特征的猙獰戰艦從母巢中蜂擁而出。
“它們是在以戰養戰，越打越多！”蘇晴臉色發白。
“沒錯。”
玄明子點頭。
“所以，絕不能陷入持久戰，必須在接觸的初期，就給予其毀滅性打擊，或者……讓其失去對此界的‘興趣’。”
“如何讓其失去興趣？”
我追問。
“兩種方法。”
玄明子伸出兩根手指。
“一，展現出遠超其預估、使其認為‘收割’成本高於收益的絕對力量。
二，讓此界在它們眼中‘失去價值’，比如……暫時性地讓世界‘死亡’，或者，將其從它們的‘坐標圖’上徹底‘抹去’。”
展現絕對力量？談何容易。
那麼，隻剩下第二條路……
“太初禁斷大陣，能否徹底抹去坐標？”
我想起之前的大陣。
“難。”
玄明子搖頭：
“上次能暫時隔絕，有僥幸成分，且主要針對的是先鋒小隊的小範圍掃描。
主力大軍抵達，必然會進行全方位、深層次的法則探測，常規手段很難瞞過。
除非……”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
“除非動用‘歸墟’的權柄，以此界本源為祭，進行一場短暫的、覆蓋整個界域的‘存在遮蔽’。”
以世界本源為祭？
我心頭一震，這意味著巨大的代價，甚至可能讓世界降格。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有，但希望更渺茫。”
玄明子指向星圖。
“在已知的虛空古籍記載中，曾有一個被標記的世界，
在收割者抵達前，成功‘說服’了它們，使其放棄了收割。”
“說服？”
我皺眉，收割者這種冰冷的文明，能被說服？
“不是言語的說服。”
玄明子語氣帶著一絲奇異。
“是那個世界，向收割者展示了某種……它們無法理解，甚至為之恐懼的‘可能性’。
記載語焉不詳，隻提到一個詞——‘原初奇跡’。”
原初奇跡？
又一個陌生的詞彙。
“何為‘原初奇跡’？”
“不知。”
玄明子坦然道。
“或許是一種力量，一種現象，一種規則，甚至可能是一個……生靈。
它是超越現有法則認知的存在。
若能展現它，或許能讓收割者認為此界蘊含著它們無法掌控的風險，從而放棄收割。”
無法掌控的風險……我若有所思。歸墟之力，是否算是一種“原初奇跡”？
它能抹除存在，修正錯誤，這本身就超越了常規法則。
“朕明白了。”
我站起身，周身氣息引而不發，“這一個月，朕需要做兩件事。”
“第一，整合所有能整合的力量，布置最終防線，做好血戰的準備。”
“第二，全力參悟‘歸墟’與‘皇血’的奧秘，嘗試觸碰那所謂的‘原初奇跡’！”
“聖地這邊，就勞煩聖主統籌，將所有資源向戰備傾斜。
同時，嚴密監控界外動向，有任何異動，立刻告知。”
玄明子重重點頭：“放心，聖地存續，亦在此一戰。”
我沒有耽擱，帶著蘇晴，一步踏出，直接回到了下界人皇殿。
我的歸來，以及那深不可測的氣息，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