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要讓全城人都看見,秦王府的門,不是誰想進就能進。
他陳凡,更不是好惹的軟柿子!
屋內,紅薯輕手輕腳給他按肩,陳凡閉著眼享受。
門外,趙若雪聽完青鳥的話,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好個陳凡!
以前對她百依百順的廢物,竟敢讓她下跪?
她在心裡瘋狂咒罵,等老娘熬過這關,定要榨乾你最後一分銀子,敲碎你的膝蓋!
可一想到錢莊催債的凶樣,趙家即將被收走的宅子,她隻能把恨意咽回去,咬著牙跪在了冰冷的石階上。
不過片刻,天色驟暗,豆大的雨點砸下來,秋風裹著雨絲,沒一會兒就把趙若雪的衣服澆透。
寒意順著布料往骨頭裡鑽,她凍得瑟瑟發抖,牙齒不停打顫,卻不敢起身。
她怕這一起來,最後一點求陳凡的機會也沒了。
轉眼到了晚上,雨還沒停。
青鳥輕聲問:“王爺,趙若雪跪了一天,淋了一天雨,要不要放她進來?”
陳凡躺在紅薯懷裡,嘴裡一麵嚼著葡萄一麵含糊道:“明天再說。”
趙若雪這點罪,連前身的一半都不及。
要討,就得加倍討回來。
而更重要的是,這一夜的雨,這一天的跪,會讓更多人知道秦王府的態度。
他陳凡,再也不是那個圍著女人轉的廢物。
他陳凡是大景唯一的異姓王。
王爺,必須有王爺的威嚴!
有威嚴才有人敬畏,有人追隨。
……
“陛下,趙若雪一家已經在秦王府跪了三天三夜,全京城都知道了。”
養心殿中,呂公公稟報。
景帝點了點頭,“這小子,倒有幾分骨氣。”
先前給陳凡銀子時,他還捏著把汗,怕這混小子轉頭又把錢捧去給趙若雪,繼續做那沒骨氣的舔狗。
可如今全京城都在傳,趙若雪淋著雨跪了三天,陳凡愣是沒開一次門。
這份硬氣,總算有他爹秦王當年的影子了。
“對了,”景帝忽然問道:“蘇星月和陳凡那邊,進展怎麼樣了?”
先前他給陳凡銀子、提賜婚,並不是單純為了幫陳凡找靠山。
蘇家掌著京畿兵權,近些年戰功累累,麾下將士多是心腹,京城裡連禁軍都要讓蘇家三分。
再這麼下去,蘇家功高震主,遲早成隱患!
他早想找個由頭製衡蘇家,陳凡便是最好的棋子。
將蘇星月嫁給陳凡,就相當於抽掉了蘇家年輕一輩的中流砥柱,屆時蘇家青黃不接,難成氣候。
“回陛下,蘇家……近來不讓陳凡進門了。”
“混賬!真是不知好歹!”
景帝猛拍案麵。
這蘇家是擺明了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的意旨都擺得這麼明了,蘇家人還敢攔著?
“傳旨,讓陳凡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