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蘇清看著眼前的程柔，微微的愣神，過了好久，這才緩過來，他蹙著眉，僵硬的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以剛剛的姿勢睡著了，現在的脖子著實有些僵硬。
他一邊伸展著脖頸，一邊睜眼：
“我......睡著了嗎......”
程柔溫柔的看著蘇清，輕輕的點頭：
“嗯，蘇清睡著了哦......”
“這樣啊......”蘇清看著程柔，算是理解了發生了什麼，於是輕輕的點頭。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皺巴巴的外套袖口，袖口還沾著昨晚淋雨時濺上的泥點。
稍微伸展了一下，蘇清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抱歉......這幾天本來就有點累，有些沒有撐住。”
“嗯~”程柔聽到這句話卻隻是輕輕搖頭，發尾掃過枕套發出輕微的摩擦聲，臉上掛著恬靜的微笑，她看著蘇清，滿眼都是蘇清，“是我應該抱歉才對，謝謝蘇清願意一直陪著我。”
“沒什麼......”蘇清隻是輕輕的搖頭，謙虛道，“我隻是把你抱到床上了而已，實際上也沒有做什麼......”
聽到這句話，程柔隻是輕輕的微笑，沒有讚同，也沒有否認，隻是看著他笑，那笑容像春天第一朵綻開的櫻花，帶著點濕漉漉的水汽，卻又無比明亮。
但她心中最明白，當蘇清在那一瞬間出現在程柔的視線中的時候，一切的話語與動作都黯然失色，光是蘇清站在那裡，就已經比做了一萬件事都重要了。
程柔沒有說出這些，更沒有將自己偷偷的親吻告訴蘇清，她看著蘇清，繼續問道：
“奶奶的情況怎麼樣了？”
蘇清則是立刻回答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奶奶現在還在麻醉中，還沒有醒，差不多今天中午左右就能醒，到時候觀察幾天，應該基本就痊愈了，這次......你做到了，程柔。”
蘇清說到後半句，看向程柔，臉上帶著認可的笑容，而程柔隻是輕微的搖頭，補充道：
“不是我，是我們......是我們做到了，沒有蘇清的話，不可能會這樣順利的......”
她說話時，陽光正照在她瞳仁裡，碎成點點金芒。
“......”聽到程柔的話，蘇清也是一時之間沒有反駁，最後隻是轉過頭去，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而看到蘇清的動作，程柔再次不禁輕笑一聲，她了解蘇清，每次蘇清這樣，就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看了看鐘表，並沒有留戀，看向蘇清，開口道：
“蘇清今天還有事吧？趕緊先回去吧......我等奶奶醒了之後也會去學校看看的。”
說到這個，蘇清也趕緊看了一眼鐘表，看到現在還是清晨，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但此時蘇清也確實沒有時間久留，他輕輕的站起身來，再次看向程柔，關心的問道：
“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程柔莞爾一笑：
“嗯，相信我吧，蘇清。”
看到程柔的表情，蘇清也有些恍惚了，像這樣充滿了陽光與真誠的笑容，蘇清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從程柔的身上看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