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尺從蘇清腰線滑開時，他往後撤了半步，後腰撞在衣架上，發出悶響。柳夢雨慢悠悠纏好軟尺，銅扣在她腕間撞出輕響，抬眼時眉梢挑著：“腰圍二尺三，比上次收了半寸。看來這陣子沒少折騰。”
蘇清扯了扯襯衫下擺，指尖在衣料褶皺處捏了捏，沒接話。試衣間的鏡麵映出他微蹙的眉，倒是柳夢雨走到鏡前，指尖點了點他肩胛骨的位置：“肩寬得再放寬半寸，你這骨架撐得起硬挺的版型。”
“那個老師傅還在外麵等著呢......”蘇清側身避開她的手，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
柳夢雨瞥了眼他緊繃的下頜線，忽然笑了，轉身往外走：
“急什麼？量都量了，還怕多看兩眼？”
說著話，蘇清和柳夢雨一起走出了房間，那位老師傅接過軟尺和柳夢雨記錄的數據，輕輕地點頭，然後拿出了一本樣冊，將它遞給柳夢雨作為參考，並且開口道：
“柳總定的三款麵料都備著了，按剛量的尺寸做，下周一早能取。”
“嗯。”柳夢雨在沙發坐下，指尖敲著扶手，“煙灰色那套配真絲領結，黑色的搭條紋領帶，深藍色的留著他自己選。”她抬眼看向蘇清，目光掃過他領口，“總不能讓我的人穿得像剛畢業的學生。”
蘇清站在原地沒動，指尖在身側蜷了蜷，撇撇嘴角：
“我隻是去實習，不用這麼講究，而且......我本來也就隻是個學生......”
“我的實習生，就得有我的樣子。”柳夢雨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下周一一早入職，人事那邊我打過招呼了，你直接來就好了......”
“知道了......”蘇清頗為無奈的開口應道。
從定製店出來時，暮色正濃。柳夢雨踩著高跟鞋走在前麵，步履從容，蘇清跟在半步後，看著她背影，忽然開口：
“所以，現在想好了嗎？我到底是負責什麼工作的？總不能到時候我連自己要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聽到這話，柳夢雨似乎也是做下了決定，輕輕一笑，留下一句話。
“我的助理。”柳夢雨沒回頭，徑直往電梯口走，“整理報表，記會議紀要，偶爾替我跑個腿。”電梯門開了，她側身讓蘇清先進，指尖在他臂彎處擦過，“不難，就是得細心......”
“細心是指......多細心......”蘇清無奈的眨眨眼眸，有些無語。
“嗬......到時候不就知道了......”柳夢雨則是賣起了關子。
聽到柳夢雨這麼說，蘇清也是失去了興趣，看著電梯的樓層，等待著去餐廳吃飯。
餐廳在頂樓，落地窗外是漸亮的霓虹。侍者引他們到靠窗的位置，柳夢雨翻著菜單，鋼筆在指尖轉了半圈：“惠靈頓七分熟，配鬆露醬。湯要奶油蘑菇的，你喝什麼？”
“白水。”蘇清看著窗外車流，並沒有多少波動。
“我開。”柳夢雨勾了勾唇角，合上菜單遞給侍者，“加一杯拉圖，醒二十分鐘。”
她轉回頭，手肘撐在桌沿：
“怕我灌你？”
而聽到這句話，蘇清反而是有些無奈的看起她，他指尖在玻璃杯壁上劃了圈，杯壁的涼意順著指尖漫上來：
“你是不是忘了你待會還得開車？還是你又要喝醉？”
蘇清是不怎麼想再經曆上次那樣的事了......
但柳夢雨隻是輕笑一聲，顯得有恃無恐，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