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站在房間中，滿眼無奈的看著窗外，窗外的天已經擦黑，樓下的路燈剛亮起，暖黃的光透過玻璃上的薄塵，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手機緊緊貼在他耳邊，聽筒裡傳來的水聲讓他太陽穴突突地跳，忍了又忍，還是沒壓住那句帶著無奈的咒罵，
而躺在浴缸中的暮婉兮則是輕輕的縮縮身子，溫熱的水流順著她的鎖骨滑進水裡，濺起極小的漣漪。
“所以蘇清要看嗎？”
她歪歪腦袋，烏黑的長發披在肩後，發梢滴下的水珠落在浴缸邊緣，“嗒”一聲，和聽筒裡的呼吸聲混在一起。
她的語氣太平淡了，像清晨問“要不要吃早餐”一樣自然。
“我不想看......”蘇清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番話來，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和暮婉兮聊天的時候總是會觸發一些逆天的事件，蘇清都快脫敏了。
“嗯。”暮婉兮輕輕點頭，指尖在浴缸邊緣畫著圈，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泛著淡淡的粉色。
她另一隻手伸出水麵，指尖的水滴順著指縫往下淌，落在水裡，濺起更小的漣漪。
她盯著自己的手指看了兩秒，才慢悠悠地補充：
“也是，視頻通話的畫質太低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給我正常一點行不行？”蘇清說話的語氣中都帶上了無奈，有一種無力感。
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把手機換到另一隻耳朵，冰涼的手機殼貼著發燙的耳廓，稍微緩解了一點燥熱。
“我很正常啊......”但暮婉兮隻是呆萌的歪歪腦袋，眨眨水靈靈的眸子，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話時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你......唉......算了......”蘇清最後也隻能歎息一聲，放棄了繼續糾正暮婉兮的空想。
“咳哼~”蘇清輕咳一聲，拉開話題，同時也讓自己的心情有一定的平複空間，他將手機靠在耳邊，繼續開口道，“你有沒有什麼特彆想玩的項目，到時候我們優先去玩那些項目......”
“唔......”聽到蘇清的話，暮婉兮眨動眼眸，有些呆呆的想了起來。
最後，暮婉兮輕輕的搖頭，對著電話開口：
“我也不知道......沒有什麼特彆想玩的項目。蘇清呢？”
“嗯？我？”問題突然被拋了回來，蘇清也是忽然一愣，然後想了想，“我好像都挺感興趣的......現在想不出來也沒關係，到時候再看吧......”
“嗯，好。”暮婉兮輕輕的點頭。
然後，暮婉兮稍微沉默了一下，這才開口：
“蘇清等一下，我要擦身體了......”
“......”聽到這話的蘇清也是一陣無語，“為什麼要專門跟我說一聲啊......”
而在這邊，暮婉兮已經從浴缸中站起身來，溫熱的水流順著她的身體往下淌，在地板上積成小小的水窪。
她伸出光滑的美腿，足尖輕輕點在米白色的防滑墊上確認不會滑倒之後，這才將腳點在地上，另一條腿也隨之邁出。
她拿起乾燥的毛巾，輕輕的劃過自己的身體，將水漬都擦乾，在一片霧氣朦朧中，暮婉兮的曲線若隱若現，像被雲霧遮住的月亮，朦朧又柔和。
“......”而蘇清聽到話筒中不斷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是有些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