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聽著音樂,或者同樣枯燥的新聞播報,他可能這會兒已經睡著了。
偏偏這個故事短小精悍,兩下就把他勾住了。
故事中,主人公指點兒時玩伴往身上拍了好多土,蓋住了濺到身上的,熱乎乎而且惡心至極的血和其他液體。
然而這樣回去之後,相信鬼神之說的玩伴的姥姥,卻沒有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
姥姥用棍子把玩伴身上的衣服全部挑了下來。告訴兩位主人公,他們在旁邊圍觀,已經惹惱了故去的那位。
所以夜裡10點多,不顧周圍民工的眼光,姥姥把他們兩個又帶回了那個緯十二路和經四路的路口,並拿出了黃紙和香。
告慰陰靈,不算是什麼少見的事情,老一輩更是有很多人都會做這種事兒。
然而,在故事講到了姥姥神神叨叨的,勸那位死去的女子,不要纏上自家的孩子之時,張安載愣住了。
“?”
前方車外的景象,居然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在一片幽暗之中,亮起了些許的火光。
張安載瞳孔一縮,身子前趴些許,仔細的看了起來。
隻見前方居然出現了一個十字路口,似乎是44號公路與其他那條路在此交叉。
就在這路邊,一個同樣不和任何建築物接壤的荒地上,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一個看不清楚形象的人影,正蹲在街邊,對著一個小火堆燒紙。
搖曳的火光緩緩向上卷起,火星子亂飄。
張安載可以清楚的看見沒燒完的黃紙碎片,還有插在火堆邊上的三炷香。
那火堆當中鋪在底下的餘燼似乎並不隻是碎紙,而是和故事當中一樣的,一身小孩的衣服。
“艸!”張安載儘量保持目不斜視,略微加快車速,瞬間開過了這一段。
這個時候,收音機當中的故事也早就講到了後麵。
燒完紙之後,姥姥帶著他們兩個小孩往回走,然而路過一個拐角,主人公的兒時玩伴卻頭也不回的鑽進了一個小巷子之中。
主人公拖著姥姥拐回來找人,卻發現小巷子之中什麼也沒有。
姥姥帶著人發了瘋似的找了一夜,最後卻在天亮的時候,在自家門口的台階上找到了人。
人兒回來了,卻死死的睡著。
姥姥說這是魂兒丟了,專門回緯十二路那邊兒,差點兒和民工乾起來的,強行把剛鋪好的瀝青刨開,取了一大包下麵的土,回來拜了好些天,人才醒了過來。
一年多過去,直到一個陽光很好的下午,主人公才終於問到了兒時玩伴那天的經曆。
他說他那天晚上不是自己要進那個小巷子的,但身子不聽使喚,也喊不出聲。
進去之後,他進了一間屋子,忽然聽到一個女聲,很害怕,就往右邊的一個小道跑,結果到了一間很破敗的院子裡。
就在院子的東南角,他看到了一個怎麼也看不清頭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