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他為什麼要跑。他之前情緒那麼不穩定,現在不應該在這裡殊死一搏嗎?”
眾人的討論聲混成一片,張安載自己也在思考著李先生這麼做的用意。
不過,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複雜。
“這還不簡單,不止工作室,整個庫房都是他很熟悉的場景,甚至外麵的狀態更加複雜,更適合他埋伏。”
張安載在聽到這個提示的時候,轉頭看向了邊上的監控器。
有這個東西,還有滿牆的工具,按理來說,眼前這環境狹小的工作室才是最適合自己的戰鬥場景。
但是正式組的人想到的同時,他也意識到了自己不得不出去的理由:
“主要是急著通關的不是他,是[司命]。
[比乾]製作的麵具不能戴太久,不然會像他一樣被同化成彆的性格,到時候救出來了,也是個真狼人了。”
張安載的腦子嗡了一下。
監控器中,比乾根本沒有跑遠,而是把已經快黏到他皮肉上了燒傷者麵具脫了下來,換上了那張老者麵具。
隨後,他披頭散發的就站在走廊和庫房的路口,在一片漆黑之中等待著自己出來。
等著等著,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轉過頭對著監控器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
事實正是如此,雖然之前一直是張安載在被追殺,可是實際上,更需要早點乾掉對方的,也是張安載。
比乾也許確實算不上天才,但他也絕對不蠢,在性格被扭曲成了那樣的狀態下,他居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就後退的這幾步,他直接把自己從獵物,轉化為了獵人。
“果然,十惡的人從來就不簡單。”
正式組的有些人,因為眼前的畫麵心中七上八下的:“這玩家瘋起來要命啊……我是不是得對手下那幫人好點。”
張安載麵對這個情況,倒是還算平靜。
“至少試出來了,這家夥應該沒有什麼特殊的二階段爆發形態,隻是能夠自愈,不容易弄死。”
張安載確認監控器當中的比乾並未走開之後,低頭檢查了一下武器狀態。
那把青銅道具劍被他用來砍了那麼多回皮肉骨骼,就算是金屬,多少也受了一些損傷。
另外:“要去外麵那種狹小的環境裡追殺他的話,拿著兩把這麼長的武器,多少有點累贅了……”
於是他把青銅劍隨手一丟,隻抓著鋸肉刀,一個閃身,翻過了麵前的解剖鐵床。
“呼!”落地之後,張安載一個閃身,果斷的衝出了已經完全燃起來了的門框。
因為速度夠快,所以就算他現在整個頭都毛茸茸的,也沒有因此而燒起來。
狼頭麵具賦予他的強大夜視能力,讓他輕而易舉的就看到了走廊上的情況。
李先生換了麵具之後,整個人沒有那麼咄咄逼人了,看著更加貼近正常人,甚至似乎十分沉穩。
隻不過雖然體型都變得像是一個佝僂的老人,那眼神卻依然沒有變化。
彎腰駝背,穿著皮圍裙,手抓剪刀和砍刀看著張安載,仿佛在看一頭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