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扶著長劍,勉強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她看著楚秋然的背影,眼神複雜。
這個人,比剛才那群匪修更讓她感到危險。
她掙紮著,還是開口道:“多謝……道友出手相救。”
楚秋然並未回頭,也懶得說什麼“不用謝”之類的廢話。
他救她,不過是順手罷了。
那群人,吵到了他。
見他不語,白衣女修咬了咬嘴唇,從懷中摸索出一塊令牌,主動遞了過去。
“這是我的令牌,聊表謝意,還望道友不要嫌棄。”
她想得很清楚,眼前這人實力深不可測,行事亦正亦邪,若真是為了令牌而來,自己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不如主動交出,還能換個活命的機會。
楚秋然終於停下腳步,回過頭,那雙雷火交織的異
“痛快!再來!”
巨猿被徹底激怒了,仰天發出一聲震天咆哮,猛地一躍而起,雙拳合抱,如同一顆隕石般朝著火烈當頭砸下!
火烈不退反進,發出一聲狂笑,渾身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整個人化作一團刺目的火焰,正麵迎了上去!
“轟隆!”
一聲前所未有的巨響。
恐怖的衝擊波呈環形擴散開來,方圓百丈內的砂石都被生生刮地三尺,掀起漫天煙塵。
待塵埃落定,那頭不可一世的巨猿已經倒在地上,胸口被轟出一個巨大的、邊緣焦黑的窟窿,徹底沒了生息。
火烈搖搖晃晃地站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上的血和汗混在一起,但他那雙眼睛卻亮得嚇人。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忽然扭頭,目光如電,直直射向楚秋然藏身的巨石。
“藏頭露尾的算什麼本事,給老子滾出來!”
楚秋然有些無奈,從巨石後走了出來。
火烈看到是他,先是一愣,隨即咧開大嘴,露出一口白牙。
“哦?是你小子啊!”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那蒲扇般的大手習慣性地就想往楚秋然的肩膀上拍。
楚秋然早有防備,腳下微動,輕巧地閃開了。
“火兄,手下留情。”
火烈哈哈大笑,也不在意,收回了手,“你小子可以啊,反應夠快!怎麼樣,看我打得過癮不?要不要咱倆也來一場?”
楚秋然的視線在他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上掃過,搖了搖頭。
“等你傷好了再說。”
“切,沒勁。”
火烈不滿地撇了撇嘴,像是被潑了盆冷水。他撓了撓頭,隨即想起什麼,從懷裡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塊沾著血汙的令牌,看也不看就扔了過來。
“喏,剛從一個不長眼的家夥身上順來的,送你了。”
楚秋然下意識接住,令牌入手一片溫潤,並非凡品。他有些意外。
“為什麼?”
“看你順眼唄。”火烈大咧咧地擺擺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得晃眼的牙,“再說了,老子可不想趁人之危,等你下次再碰上我,可得拿出真本事來!”
說完,他轉身就走,步伐虎虎生風,隻是那剛邁出兩步的身形,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顯然是扯到了傷口。
這莽夫,還挺要麵子。
楚秋然看著手裡的令牌,心中不免覺得好笑。
這個粗人,倒是個有意思的家夥。
他收好令牌,繼續前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秘境中的殺戮從未停止,修士的數量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減少。
當頭頂那輪詭異的血月升至中天,一道威嚴浩瀚的聲音響徹整個秘境,仿佛天道之音。
“第一輪,終!存活者,傳送!”
話音未落,楚秋然腳下瞬間亮起一個繁複無比的巨大法陣,銀光衝天而起。
下一秒,天旋地轉,空間被強行撕裂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