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獸山腹地,那處被蘇遠經營得頗為舒適的巢穴內,剛剛經曆生產,麵色還帶著幾分蒼白的朱竹清,正小心翼翼地抱著懷中繈褓裡的新生嬰兒,步履略顯虛浮地走了出來。
她心中滿是疑惑與隱隱的不安。
蘇遠這人,雖說開頭行事霸道,甚至可稱得上渣,喜歡強迫於人。
但自從她跟了他之後,他對她那真是沒得說,幾乎是捧在手心,隻要她流露出絲毫想要的東西,蘇遠都會想儘辦法為她弄來,算得上是一個極為合格,甚至稱得上寵溺的夫君。
這樣一個在意她的人,怎麼會在她剛剛生產,身體最為虛弱需要陪伴的時候,這麼久還不出現?
反倒是洞穴外,傳來一陣陣令人心悸的沉悶雷聲,以及天地間那股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強烈的擔憂促使著朱竹清顧不上產後體虛,緊緊抱住懷中睡得正香的孩子,一步步挪到了洞外。
當她踏出洞口,適應了外界有些刺眼的光線後,抬頭望去的那一瞬間,心臟幾乎漏跳了一拍——她赫然看見,蘇遠那龐大而熟悉的蜘蛛身影,正以一種決絕的姿態,悍然衝向天空中那團翻滾不休,電蛇狂舞的恐怖劫雲!
朱竹清的臉色瞬間更加蒼白了幾分,抱著孩子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
然而,她的擔憂並未持續太久,隻見那原本籠罩天際,威勢赫赫的漆黑劫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收縮消散,一道矯健巨大的蜘蛛身影在殘餘的雷光與雲氣中若隱若現,縱橫穿梭,顯得遊刃有餘。
看到這一幕,朱竹清高懸的心才終於緩緩落下,輕輕籲出一口氣,抬手撫了撫胸口。
懷中的嬰兒似乎被母親的動作驚擾,咂了咂小嘴,又沉沉睡去。
“夫君這是在渡十萬年魂獸的天劫嗎?可是……這過程怎麼會如此之快?”她喃喃自語,嫵媚的貓瞳中充滿了驚奇,“而且,夫君這豈不是就等於我們人類魂師中的封號鬥羅了嗎?”
思緒不由地飄回到從前。
想起第一次見到蘇遠時,那個霸道卻直接丟給她一本名為《九陽真經》的神秘功法的身影。
那時候她就在心底暗暗想過,如果有一天,她和蘇遠都能修煉到封號鬥羅的境界,那麼什麼星羅帝國,什麼戴家和朱家的宿命與壓迫,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她還需要擔心自己那無法自主的命運嗎?
隻是萬萬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得如此之快!
快得讓她有些恍惚,有些不真實感。
“夫君,好強!好厲害的魂力波動!感覺……感覺比大明和二明他們都要強大了!”一旁的小舞同樣仰望著天空,粉色的眼眸中閃爍著興奮與喜悅的光芒,兔耳朵因為激動而微微顫動。
“夫君變強的好快,實力提升如此恐怖……”小舞緊緊攥住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仇恨,“媽媽,你等著,我一定會努力修煉,借助夫君的力量,早日為你報仇雪恨!”
寧榮榮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小嘴,發出無意識的嗚咽聲,顯然是徹底被蘇遠渡劫的場麵震撼住了。
......
另一邊。
下方森林邊緣,菊鬥羅和鬼鬥羅兩人幾乎是同時從巨大的震驚中猛地清醒過來。
“不好!老鬼,快走!”菊鬥羅月關臉色劇變,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惶,他猛地一拉旁邊還有些發愣的胡列娜。
“走!”鬼鬥羅鬼魅言簡意賅,沙啞的聲音透著急切,他當機立斷,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扭頭就朝著來時的方向疾馳而去,速度飆升到了極致。
菊鬥羅也不敢有絲毫耽擱,強大的魂力瞬間包裹住胡列娜,帶著她緊跟鬼鬥羅的步伐,三人如同受驚的兔子般,隻想儘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他們身形剛動的刹那——
一道平淡卻帶著無上威嚴,仿佛直接在靈魂深處響起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了他們每一個人的耳中,甚至蓋過了天空中殘餘的雷鳴:
“去哪裡啊?”
聲音不大,卻讓疾馳中的三人身形猛地一僵,如同被無形的枷鎖瞬間束縛。
“來者是客,”那聲音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帶著一絲戲謔的冰冷,“不喝杯茶再走,傳出去怕是要說我魂獸山不懂待客之道,怠慢了武魂殿的貴客。”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股遠比之前雷劫威壓更令人窒息的無形力場,如同天羅地網般驟然降臨,將方圓數千米的空間徹底封鎖!
菊鬥羅、鬼鬥羅和胡列娜隻覺得周身空氣變得粘稠無比,仿佛陷入了無形的泥沼,每一步都重若千鈞,原本快如閃電的速度驟然暴跌,幾乎如同陷入了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