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點了點頭,眼裡充滿了期待。他知道,未來還有很多未知的挑戰在等待著他,但他不再害怕,因為他已經學會了如何麵對恐懼,如何戰勝邪惡。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山林裡,蕭琰和林溪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山林深處,隻留下黑石村,靜靜地躺在山穀之中,等待著下一個探尋它秘密的人。
蕭琰握著祖父留下的銅鈴,看著林溪被黑煞拍飛的身影,胸口的劇痛與心底的怒火交織在一起。他掙紮著爬起身,目光掃過院落角落——那裡,祖父日記裡提過的“鎮煞壇”隱約露出一角,壇上擺放的三枚青銅符牌,正隨著黑煞的嘶吼微微震顫。
“林溪,撐住!”蕭琰嘶吼著,踉蹌著衝向鎮煞壇。他記得日記裡寫過,青銅符牌需以蕭氏血脈激活,若能集齊三枚符牌的力量,可暫時封印黑煞的陰氣。此刻黑煞正俯身盯著倒地的林溪,爪子上的黑色霧氣不斷翻湧,顯然沒把蕭琰放在眼裡。
就在黑煞的爪子即將落在林溪頭頂時,蕭琰猛地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第一枚青銅符牌上。符牌瞬間亮起暗紅色的光芒,一道無形的屏障突然擋在林溪身前。黑煞的爪子撞在屏障上,發出“滋啦”的腐蝕聲,它吃痛地縮回手,轉頭怒視蕭琰:“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壞我好事!”
蕭琰沒有理會黑煞的怒吼,繼續將鮮血滴向另外兩枚符牌。第二枚符牌亮起時,院落裡的鐵匠爐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火光,爐中未燃儘的木炭竟騰空而起,像無數小火球般圍繞著黑煞旋轉;第三枚符牌激活的瞬間,地麵開始劇烈震動,村口老槐樹下的泥土翻湧,幾根粗壯的樹根破土而出,如巨蟒般纏向黑煞的四肢。
“這是……蕭氏的鎮煞術!”黑煞的聲音裡終於透出恐懼,它奮力掙紮,黑色霧氣從體內瘋狂湧出,試圖掙脫樹根的束縛。可小火球不斷撞擊著它的鱗片,符牌的光芒更是像針一樣刺向它的身體,讓它的動作越來越遲緩。
林溪趁機從地上爬起,她捂著流血的胳膊,從背包裡掏出一個布包,快速打開——裡麵是七枚排列成北鬥七星形狀的銅錢,銅錢邊緣泛著淡淡的銀光。“蕭琰,把銅鈴扔給我!”林溪大喊著,將銅錢撒向空中。
蕭琰立刻明白她的意圖,用力將銅鈴擲過去。林溪接住銅鈴,手腕一翻,銅鈴與銅錢在空中相撞,發出一陣清脆卻帶著穿透力的聲響。這聲響像是一道無形的利刃,瞬間撕裂了黑煞周圍的黑色霧氣,黑煞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扭曲變形,原本高大的身形竟在慢慢縮小。
“趁現在!”林溪衝向蕭琰,將一枚銅錢塞進他手中,“祖父的日記裡肯定提過聚陽石的具體位置,黑煞的本體就藏在那裡,隻有毀掉它的本體,才能徹底消滅它!”
蕭琰腦中飛速閃過日記內容——祖父曾在日記裡畫過一張簡易地圖,標注著“聚陽石藏於宗祠地宮,需以三符牌為匙”。他看向祠堂的方向,此刻祠堂的大門正敞開著,裡麵透出微弱的紅光,顯然聚陽石的異動還在持續。
“我去地宮,你幫我攔住黑煞!”蕭琰握緊銅錢,轉身向祠堂跑去。黑煞見他要逃,眼中閃過凶光,猛地掙脫樹根的束縛,黑色霧氣凝聚成一把利爪,向蕭琰的後背抓去。
“休想過去!”林溪縱身一躍,擋在蕭琰身後,短刀與利爪相撞,火花四濺。林溪被震得連連後退,嘴角再次溢出鮮血,但她死死盯著黑煞,眼神裡沒有絲毫退縮:“蕭琰,快去!這裡有我!”
蕭琰咬了咬牙,加快腳步衝進祠堂。祠堂內的景象與之前截然不同——原本布滿灰塵的供桌變得乾淨整潔,供桌上的牌位排列整齊,最中間的“蕭氏列祖列宗之位”牌位下方,竟出現了一個巴掌大的凹槽,凹槽的形狀與青銅符牌完全吻合。
蕭琰立刻將三枚青銅符牌依次嵌入凹槽。符牌剛一歸位,供桌突然向兩側分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洞口下方傳來隱隱的紅光,正是聚陽石的方向。他點燃手電筒,順著陡峭的石階向下走去。
地宮比蕭琰想象的要大得多,石階儘頭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兩側的牆壁上,刻滿了奇怪的圖案——有的是村民祭祀的場景,有的是黑煞肆虐的畫麵,還有的是一個穿著長袍的男子,正將一塊紅色石頭埋進土裡,那男子的麵容,竟與祖父蕭青山有七分相似。
“這應該是蕭氏祖輩鎮壓黑煞的記錄。”蕭琰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圖案。走到通道儘頭,他終於看到了聚陽石——那是一塊半人高的紅色石頭,正散發著溫暖的紅光,可石頭表麵布滿了黑色的裂紋,黑色的霧氣正從裂紋中不斷滲出,顯然黑煞的本體就在裡麵。
而在聚陽石旁邊,還放著一個青銅盒子,盒子上刻著“蕭氏血脈,以血為引,破煞除邪”十二個字。蕭琰想起祖父日記裡的最後一句話,深吸一口氣,再次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青銅盒子上。
盒子“哢噠”一聲打開,裡麵放著一把匕首,匕首的刀柄上刻著複雜的紋路,刀刃泛著淡淡的金光。蕭琰拿起匕首,剛要向聚陽石刺去,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彆碰聚陽石!”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蕭琰回頭一看,竟是之前那個“黑煞化身”的老人,此刻他恢複了人形,隻是臉色蒼白,眼神裡滿是焦急。
“你……你不是黑煞?”蕭琰警惕地握緊匕首,後退一步。
老人苦笑一聲,走到蕭琰身邊,指了指聚陽石上的裂紋:“我是黑石村最後的守護者,姓陳。剛才是黑煞控製了我的身體,它的本體確實在聚陽石裡,但你現在要是毀了聚陽石,黑煞的陰氣會瞬間擴散,整個望風崖都會被陰氣籠罩,到時候就再也無法控製了。”
蕭琰愣住了,他看著老人,又看了看聚陽石,疑惑地問道:“那該怎麼辦?祖父的日記裡說,隻有蕭氏血脈結合聚陽石之力,才能鎮壓黑煞。”
“你祖父說得沒錯,但他沒來得及寫完——聚陽石需要用蕭氏血脈重新激活,而不是毀掉。”老人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打開後裡麵是幾片乾枯的葉子,“這是‘陽靈草’,是當年你祖父特意留下的,將它與你的鮮血混合,塗抹在聚陽石的裂紋上,就能修複聚陽石,重新鎮壓黑煞。”
蕭琰接過陽靈草,剛要按照老人的說法做,通道外突然傳來林溪的慘叫聲。他心裡一緊,快步跑到通道口,隻見林溪被黑煞的霧氣纏住,正艱難地掙紮著,短刀掉在地上,顯然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黑煞掙脫了!”老人臉色大變,“快,沒時間了!我去幫林溪,你趕緊激活聚陽石!”
老人說完,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衝向黑煞。蕭琰不再猶豫,將陽靈草捏碎,與自己的鮮血混合在一起,快速塗抹在聚陽石的裂紋上。鮮血與陽靈草接觸的瞬間,聚陽石的紅光突然變得耀眼起來,裂紋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黑煞感受到聚陽石的變化,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它猛地甩開老人和林溪,向地宮衝來。此刻聚陽石的裂紋已經愈合了大半,紅光形成一道屏障,擋在通道口。黑煞撞在屏障上,發出“轟隆”一聲巨響,屏障劇烈搖晃,卻沒有破裂。
“蕭琰,再加把勁!”林溪爬起身,撿起短刀,再次衝向黑煞。老人也從地上爬起,配合林溪攻擊黑煞的四肢,試圖拖延時間。
蕭琰咬緊牙關,將最後一點鮮血與陽靈草的混合物,塗抹在聚陽石最後一道裂紋上。裂紋徹底愈合的瞬間,聚陽石爆發出一道刺眼的紅光,紅光形成一道光柱,直衝地宮頂部,然後擴散開來,將整個地宮籠罩在其中。
黑煞被紅光擊中,身體開始劇烈燃燒,黑色的霧氣不斷消散,它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身體漸漸化為灰燼。
危機解除,蕭琰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林溪和老人也走了過來,臉上露出疲憊卻欣慰的笑容。
“終於……成功了。”老人坐在地上,看著聚陽石,眼中滿是感慨,“幾十年了,黑石村終於可以恢複平靜了。”
蕭琰看著老人,疑惑地問道:“陳爺爺,您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嗎?祖父的日記裡隻提到了地震和黑煞,卻沒說清楚黑煞的來曆。”
老人歎了口氣,緩緩開口:“其實,黑煞原本是黑石村的一個村民,叫蕭奎,是你祖父的堂兄。當年他為了爭奪村裡的鐵匠鋪,不惜勾結外人,放火燒了鋪子,還害死了好幾個人。村民們憤怒之下,將他綁在老槐樹下,準備處死他。可沒想到,他在臨死前,用自己的鮮血和怨氣,召喚出了山裡的陰煞,變成了黑煞。”
“你祖父為了保護村民,隻能用聚陽石鎮壓黑煞,可黑煞的怨氣太強,聚陽石的力量漸漸減弱。後來發生地震,村民們以為是黑煞發怒,才紛紛遷走。你祖父放心不下,留下我作為守護者,還寫下日記,希望蕭氏後人能回來,徹底解決黑煞的問題。”
蕭琰這才明白,原來黑煞還有這樣一段過往。他看向聚陽石,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經常回來看看,守護好黑石村。
林溪拍了拍蕭琰的肩膀,笑著說道:“沒想到這次探險,竟然解開了這麼多秘密。我收集到的資料,足夠我寫一本關於民俗文化的專著了。”
蕭琰也笑了笑:“我也有了新的寫作素材,這次的經曆,一定會成為我小說裡最精彩的部分。”
第二天一早,蕭琰和林溪告彆了陳爺爺,準備離開黑石村。走在村口,蕭琰回頭看了看這座曾經充滿詭異與危險的村莊,如今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平靜祥和。
“以後,我們還會回來嗎?”林溪問道。
蕭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堅定:“會的,這裡有祖父的故事,有我們的回憶,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說完,兩人並肩向山下走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黑石村靜靜地躺在山穀中,等待著下一次與他們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