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集：黑粉溯源，秘境疑雲
雲逍抱著裝有黑色粉末的小玉盒，腳步如飛穿過青木門的石板路。晨露沾濕了他的衣擺，涼意在皮膚上蔓延，他卻渾然不覺——此刻滿腦子都是那帶著金屬腥氣的黑粉。能悄無聲息吸收草藥靈力，還精準避開了藥園外圍貼著的“預警符”，這背後勢力的手段，比黑風寨的蠻力廝殺要詭異得多，也危險得多。
青木門的石板路是百年前用青莽山特產的“青紋石”鋪就，石麵上還留著當年刻陣時的細微紋路，平日裡走上去平穩無聲，可此刻雲逍的腳步聲急促響亮，在清晨寂靜的宗門裡格外清晰，連路過的晨練弟子都被他匆忙的身影驚動，紛紛側目——往日裡雲逍巡查藥園總是沉穩細致，這般慌張模樣，定是出了大事。大殿門口的兩名守衛見他神色慌張，手按在腰間佩劍上剛要上前詢問，看清他懷中緊抱的小玉盒與盒蓋上貼著的“封塵符”，臉色驟變，立刻側身讓開。這“封塵符”是宗門用“玄陰墨”特製的符籙，符紋中含著微弱的隔絕靈力，專用於封存有毒或邪異的物品，一旦貼上，便意味著裡麵的東西事關重大，不容耽擱。
雲逍推門而入時，玄青子正與三長老圍著一張鋪開的護山大陣修複圖紙低聲討論，圖紙是用“妖獸皮紙”繪製的，防水耐腐，上麵用朱砂標注著幾處需要加固的陣眼，朱砂旁還寫著密密麻麻的注解；林越也在旁侍立，手中拿著一卷記錄陣法符文的竹簡，竹簡邊緣包著銅片，是宗門傳下來的舊物，他時不時點頭附和，指尖還在竹簡上輕輕點著，似乎在推演符文變化。三人見雲逍滿頭大汗，發絲都被汗水黏在額頭上，臉頰因急促奔跑而泛紅，懷中還緊抱著貼了“封塵符”的玉盒，皆是一愣，討論聲瞬間停了下來。
“掌門、三長老、林師兄！”雲逍快步上前，將小玉盒輕輕放在案幾上，手指因緊張而微微發顫，卻刻意放慢了動作，生怕玉盒傾斜導致粉末灑出，語氣急促卻條理清晰，“藥園深處那株百年青木草上，我發現了這種黑色粉末。它能緩慢吸收草藥的靈力，我觀察了半刻鐘，草葉邊緣已經開始枯黃，而且粉末還帶著一股詭異的金屬腥氣，絕非尋常毒物——弟子用靈力試探過，觸碰到粉末的靈力竟被悄無聲息地吞噬了一絲！”
玄青子眼中閃過一絲凝重，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指尖凝出一縷淡綠靈力，如輕煙般拂過雲逍的頭頂。那靈力帶著木屬性特有的溫潤，剛觸碰到雲逍的發髻，便順著經脈滲入體內，瞬間撫平了他因急促奔跑與緊張而躁動的氣息，連急促的呼吸都變得平穩起來。隨後，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根銀白色的“鑒毒針”。這針約莫三寸長，針身泛著冷冽的光澤，是用青莽山極寒之地的萬年寒鐵打造而成，針尾還鑲嵌著一顆細小的“感應珠”——那是用“靈犀石”磨製的，能根據接觸到的毒物屬性呈現不同顏色，是青木門傳承了三代的法器，百年來鑒定毒物從未出過差錯。
玄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小玉盒，盒蓋開啟的瞬間，一股微弱的金屬腥氣飄出，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用針尖輕輕沾了一點黑粉。隻見原本瑩白的針尖瞬間泛起暗紫色，針尾的感應珠也跟著亮起紫光，珠子內部還隱隱有紫色紋路流動；緊接著，針尖邊緣又透出一絲暗紅，像是被烈火灼燒過的痕跡，感應珠的紫光中也摻了幾分紅光，兩種顏色在珠子裡交織旋轉，顯得格外詭異。
“竟能讓鑒毒針生出‘雙色預警’？”三長老湊上前來，目光死死盯著鑒毒針，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都有些發顫，“這黑粉不僅含著能腐蝕木屬性靈力的劇毒——紫光是劇毒的征兆，還帶著‘火煞之氣’——紅光便是火煞的反應！尋常木屬性草藥遇上，根本抵擋不住靈力被吸噬，用不了三日就會徹底枯萎，連草根都會發黑腐爛。可青木門周邊百裡之內，從未有過能產出這種融合了劇毒與火煞的勢力啊！西邊的金焰門雖擅火屬性，卻不擅長煉毒；南邊的‘萬蠱宗’雖有毒術，卻與火煞無關。”
林越也拿起案幾上的鑒微鏡——這鑒微鏡由透明的“水晶石”打磨而成，鏡身刻著細微的放大符文，符文是用“金粉”勾勒的，能將物體放大十倍，連發絲粗細的痕跡都能看清。他將小玉盒湊到鏡前仔細觀察，眉頭緊鎖，手指還在鏡身側麵的調節旋鈕上輕輕轉動，以便看得更清晰：“這粉末顆粒極細，比尋常毒粉要細上三倍，顆粒邊緣還很光滑，像是用‘磨魂石’反複研磨了七日以上——磨魂石質地堅硬，隻有築基修士才能用靈力催動，而且表麵附著的火煞之氣被刻意壓製過，淡得幾乎察覺不到，顯然是有人不想讓我們過早發現痕跡，故意掩蓋了氣息。”
玄青子指尖再次凝出一縷淡綠靈力，比之前更細，如絲線般探入玉盒。當靈力觸碰到黑粉時，他臉色微變，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立刻收回手，指尖的靈力也消散了幾分，連指節都微微泛白：“這黑粉裡藏著一絲極微弱的‘地脈煞氣’，混在火煞之氣裡，尋常修士根本察覺不到。隻有我這築基後期的修為，才能勉強感應到那絲與地脈相連的戾氣。青莽山一帶，隻有西邊的‘焚骨窟’深處，才有這種與火煞交融的地脈煞氣——那裡的地脈連通著地下岩漿，煞氣中帶著岩漿的灼熱與戾氣，還混著一絲地脈深處的‘土屬性濁氣’，與其他地方的煞氣截然不同。”
“焚骨窟？”雲逍心中一動，他曾聽藥園的弟子們閒聊時說起過這個地方。那是青莽山最危險的秘境之一，窟內不僅有流淌的高溫岩漿，岩漿溫度能融化普通鐵器，還盤踞著不少築基期的妖獸，其中最凶險的“熔岩巨獸”，更是有著築基後期的實力，皮糙肉厚，連法器都難傷其分毫；更有傳言說，焚骨窟深處藏著上古修士的遺跡，裡麵有失傳的術法與法器，可千百年來，從未有人能深入核心區域——進去的修士要麼被岩漿吞噬，要麼成了妖獸的食物，連屍骨都找不到，久而久之，焚骨窟便成了青莽山的“禁地”。
三長老臉色愈發沉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案幾邊緣——案幾是用“青木心”打造的，表麵光滑，被摩挲得泛起光澤：“焚骨窟常年被火煞籠罩，空氣溫度比外界高上十倍，尋常煉氣修士進去，不消半個時辰，火煞就會侵入經脈，導致靈力紊亂，最後爆體而亡。若是背後勢力能從那裡獲取材料煉製黑粉，還能隨意進出外圍區域，實力恐怕遠在黑風寨之上。他們現在用黑粉試探藥園，看我們是否能察覺，下一步會不會直接對青木泉動手？畢竟青木泉的木屬性靈力最精純，是克製火煞的克星，也是他們煉製這種黑粉最忌憚的東西——隻要毀了青木泉，青木門就再也沒有能抵禦火煞的力量了。”
“可能性極大。”玄青子沉吟片刻，手指在案幾上輕輕敲擊，發出“篤篤”的聲響，目光落在雲逍身上，帶著幾分期許，“雲逍，你能在巡查時發現這細微的黑粉——那粉末在草葉上隻有薄薄一層，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足見你心思細致，觀察力遠超同齡人。接下來，你隨林越一同前往焚骨窟外圍探查，看看能否找到黑粉的來源線索，以及背後勢力的蹤跡。切記，隻許在外圍查看，絕不可深入窟內半步——窟內岩漿流動不定，還有妖獸出沒，危險至極。若是遇到危險，立刻用‘傳訊符’聯係宗門，然後撤退，安全第一，切不可因貪功而冒險。”
林越聞言，立刻上前一步，雙手抱拳躬身領命，語氣堅定，沒有半分猶豫：“弟子遵命！定會護好雲逍師弟，絕不讓他陷入危險，也會儘快查明線索帶回宗門，絕不耽誤十五日後的防備！”雲逍也連忙躬身，雙手抱拳，態度恭敬卻不失堅定：“弟子定不負掌門所托，仔細探查每一處痕跡，絕不魯莽行事，不給宗門添麻煩，也會保護好自己，不讓師兄分心！”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東方剛泛起一絲魚肚白，晨霧還籠罩著青木門，雲逍便與林越背著裝滿物資的儲物袋出發了。玄青子為他們準備的東西很齊全：二十張“避火符”，符紙是用“火蠶布”製作的，能抵禦高溫，每張符上都畫著“水紋符文”，注入靈力後能形成一層無形的清涼屏障，抵禦焚骨窟外圍的高溫與火煞一個時辰；一瓶“解毒丹”，共十二顆，丹藥是用“冰蓮”“清毒草”等十幾種草藥煉製的，呈淡綠色，能解大部分常見的火屬性與金屬性劇毒，服用後還能在體內形成一層臨時的“抗毒屏障”；還有三柄備用的法器短劍，劍身是用“玄鐵”打造的，刻著“破煞符文”，符文用“朱砂混合修士精血”勾勒，能對帶著煞氣的敵人造成額外傷害，劍柄還纏著防滑的“獸皮”，握起來更穩。
兩人一路向西，越靠近焚骨窟，空氣中的溫度便越高。一開始，路邊還有翠綠的草木，草木葉片上還掛著晨露，隨著前行，草木漸漸變得稀疏，葉子也失去了光澤，變成了深綠色，像是被暴曬過；到了後來，連深綠色的草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暗紅色的岩石，岩石表麵坑坑窪窪，還殘留著岩漿流過的黑色痕跡，地麵偶爾會冒出一縷縷白色的熱氣，熱氣中帶著刺鼻的硫磺味，踩在岩石上，能感覺到腳底傳來的灼熱，即使隔著鞋，也像是踩在滾燙的鐵板上。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太陽已經升起，晨霧散去，前方終於出現一片被岩漿染紅的山穀。山穀入口處繚繞著黑色的霧氣，霧氣濃稠，像是化不開的墨，霧氣中帶著刺鼻的硫磺味，吸入一口都覺得喉嚨發燙，像是有火在燃燒，正是焚骨窟的外圍區域。遠遠望去，山穀內隱約能看到紅色的岩漿在岩石間流動，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響，像是巨獸在呼吸，偶爾還會有岩漿濺起，落在岩石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冒出陣陣白煙。
“小心點，這裡的霧氣裡也帶著火煞之氣，長時間吸入會擾亂體內的靈力，讓經脈變得僵硬，甚至會灼傷肺腑。”林越從儲物袋中取出兩張避火符，指尖凝出一絲靈力注入符中，符籙瞬間亮起淡淡的黃色光芒，光芒中還能看到細微的水紋在流動。他將一張貼在自己的衣袍內側——貼在胸口位置，靠近心臟，能更好地保護內臟，另一張遞給雲逍，“貼上這個，能暫時隔絕火煞與高溫，不過每張的時效隻有一個時辰，我們得抓緊時間，探查完外圍就撤，避免避火符失效後被火煞侵襲。”
雲逍接過避火符，按照林越的樣子貼在衣袍內側。剛貼好，便感覺一股清涼的氣息從符籙中擴散開來，像一層薄冰裹住全身，周圍的熱浪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喉嚨的灼熱感也消失了，連呼吸都變得順暢起來，原本因高溫而躁動的靈力，也漸漸平穩下來。兩人沿著山穀邊緣緩緩前行，腳步放得很輕，每一步都踩在岩石的陰涼處，目光仔細掃視著周圍的岩石與地麵，生怕錯過任何一點黑粉的痕跡——黑粉顏色與岩石相近，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就在避火符的效力快過半——符紙的黃色光芒已經淡了幾分時，雲逍突然停住腳步，指著前方一塊半人高的暗紅色岩石，聲音壓得很低，幾乎隻有兩人能聽到：“林師兄，你看那裡！”林越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岩石縫隙中，沾著一絲極淡的黑色粉末，粉末的顏色、散發的金屬腥氣，都與藥園裡發現的黑粉一模一樣，甚至連粉末附著的形態都相同——都是薄薄一層，像是被風吹進去後，卡在了縫隙中，沒有被岩漿熱氣吹散。
兩人快步上前，林越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小巧的銀鏟——銀鏟是用“純銀”打造的，能避免與毒物發生反應，影響後續判斷，他小心翼翼地撥開岩石縫隙周圍的碎石，動作輕柔，生怕破壞了粉末的形態，也怕碎石掉落時蹭掉粉末：“小心點，彆碰碎了粉末，我們還得靠它確認來源。”隨著碎石被撥開，縫隙中露出更多的黑粉，還有一些細小的黑色鱗片，鱗片約莫指甲蓋大小，表麵泛著淡淡的光澤，像是塗了一層油，邊緣有些鋒利，不小心碰到還會劃破皮膚。
“這鱗片……像是‘火鱗蜥’的鱗片。”林越拿起一片鱗片，放在手中仔細辨認片刻，指尖還輕輕刮了刮鱗片表麵，感受著上麵的紋理，語氣凝重，“火鱗蜥是焚骨窟外圍最常見的妖獸，有著築基初期的實力，它們的鱗片能抵禦高溫與火煞——鱗片表麵有一層特殊的‘火鱗脂’，能隔絕熱量，而且鱗片上會分泌一種帶著火屬性靈力的粘液，用來標記領地，粘液乾了之後會形成透明的薄膜。火鱗蜥性格孤僻，領地意識極強，很少主動靠近人類，除非……除非這裡有它們感興趣的東西，或者有東西吸引了它們——火鱗蜥對火煞之氣很敏感，尤其是濃度高的火煞，會讓它們誤以為是同類的領地標記。”
“除非有人在這裡煉製過黑粉，黑粉中的火煞之氣吸引了火鱗蜥，它們過來探查時，鱗片不小心蹭到了縫隙中的黑粉？”雲逍接過鱗片，用鑒微鏡仔細觀察，發現鱗片邊緣沾著的黑粉比岩石縫隙中的更濃，甚至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靈力波動——那波動很淡，若不是他之前特意感受過黑粉的氣息，根本察覺不到。他將指尖的靈力輕輕探向波動處，隻覺一股陌生的靈力傳來，既不是青木門的木屬性靈力——木屬性靈力溫潤，也不是黑風寨的煞氣——煞氣陰冷，反而帶著一種堅硬、冰冷的感覺，像是觸摸到了冰冷的金屬，而且靈力中還帶著一絲銳利感，像是能刺穿物體，“這靈力波動很陌生，倒像是……金屬性的靈力？金屬性靈力以堅硬、銳利著稱，和這種感覺完全吻合。”
林越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連忙接過鱗片，指尖凝出一絲靈力探入鱗片表麵的粘液中，感受著殘留的波動，臉色也沉了下來，眉頭皺得更緊：“確實是金屬性的靈力！而且這靈力很精純，至少是築基修士才能凝聚出來的——煉氣修士的金屬性靈力沒這麼厚重。若真是如此，背後勢力很可能是‘金焰門’的人！金焰門就坐落在青莽山西側，離焚骨窟不遠，他們擅長將金屬性與火屬性靈力結合，煉製出帶著‘熔金之火’的術法與法器——熔金之火能融化金屬，威力極強，而且他們一直覬覦青莽山的秘境資源，之前就曾因爭奪‘玄鐵礦脈’與北邊的‘鐵劍門’起過衝突，手段狠辣，為了奪取礦脈，連鐵劍門的兩名築基修士都死在了他們手裡，最後還吞並了鐵劍門的礦脈。”
雲逍心中一凜——他曾聽三長老提起過金焰門。那可是青莽山周邊實力較強的宗門之一，門內有三名築基修士，其中掌門“金烈”更是有著築基後期的實力，修煉的“金焰訣”已經到了第八層，能凝聚出“三味熔金之火”，比青木門隻有玄青子一位築基後期修士的實力要強上幾分。若是金焰門在背後搞鬼，用黑粉破壞藥園、覬覦青木泉，青木門這次麵臨的危機，比黑風寨來襲時還要嚴峻得多——黑風寨隻是一群散修，沒有統一的術法傳承，而金焰門是有組織、有術法傳承的宗門，不僅有築基修士，還有專門的煉藥、煉器弟子，手段隻會更陰險，準備也會更充分。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粗糙的岩石上爬行，聲音很密集，而且越來越近；緊接著，又傳來幾聲妖獸的嘶吼聲，嘶吼中帶著暴躁與貪婪，聲音低沉，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正是火鱗蜥的叫聲——火鱗蜥的嘶吼聲很有特點，帶著一種“呼嚕呼嚕”的雜音，是它們喉嚨裡的粘液振動產生的！林越臉色一變，一把拉住雲逍的胳膊，手指著旁邊一塊巨大的岩石——那岩石約莫兩人高，表麵有不少凹陷，正好能藏住人，兩人迅速躲進岩石凹陷處，雲逍屏住呼吸，連靈力都不敢隨意運轉——火鱗蜥對活人的氣息極為敏感，尤其是靈力波動，稍有不慎就會被察覺。他悄悄從儲物袋中摸出之前玄青子給的“斂息符”，指尖凝出一絲微弱靈力激活，符紙瞬間貼在衣襟內側，將自身氣息壓到最低，連心跳聲都仿佛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