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集:黎明血戰,邪鼎現蹤
東方的魚肚白漸漸被染成淡金色,第一縷陽光剛越過青莽山的山脊,穿透晨霧灑在青木門的青木林上,將葉片上的露珠映得晶瑩剔透。可這份寧靜轉瞬即逝——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震天動地的呐喊,那呐喊帶著金焰門特有的狂傲,混著金屬性靈力撕裂空氣的“咻咻”聲,比探子招供的時間整整早了一刻鐘!顯然,金焰門是故意提前發難,想趁青木門防備未穩,打一個措手不及。
“咚!咚!咚!”三聲沉悶的巨響從山門方向傳來,如同驚雷在宗門內炸響,連地麵都微微震顫。緊接著,護山大陣泛起的淡綠色靈光劇烈震顫,發出“嗡——”的綿長鳴響,光罩表麵的符文忽明忽暗,像是被狂風撕扯的薄紙,隨時都會崩裂。雲逍猛地抬頭,隻見三十道黑色身影踩著滾滾煙塵,如潮水般朝著山門衝鋒,為首的修士身材魁梧如鐵塔,身著鑲金邊的黑色戰甲,甲胄縫隙中滲出淡淡的火煞之氣;他手中握著一把泛著黑紅光芒的巨斧,斧刃上纏繞的火煞之氣濃得幾乎化為實質,每一次揮舞都帶起灼熱的氣浪,連空氣都被灼燒得扭曲變形——正是金焰門的李長老,築基中期的修為在晨光下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所有人各就各位!守住陣眼,絕不讓金焰門踏入山門半步!”玄青子的聲音帶著築基後期修士獨有的靈力威壓,如同洪鐘般在宗門內每一個角落回蕩,瞬間穩住了弟子們的心神。他手持青木杖,杖身刻滿的青木符文瞬間亮起,如同活過來的藤蔓般流轉;玄青子腳步輕踏,身形如瞬移般衝向山門左側的主陣眼石柱,指尖泛出濃得幾乎滴下來的綠靈光,輕輕按在石柱上。那靈光如同奔湧的溪流般湧入石柱,護山大陣的淡綠色光罩瞬間暴漲三倍,如同一塊厚重的翡翠屏障,硬生生將李長老劈來的巨斧擋在外麵。斧刃與光罩碰撞的瞬間,火星四濺,火煞之氣被靈光層層消融,化作縷縷黑煙,散在空氣中消失不見。
三長老緊隨其後,他身著青色法袍,鬢角雖有白發,動作卻依舊迅捷如青年。雙手快速結出《青木訣》的“纏”字訣,指尖泛出淡綠靈光,地麵突然“轟隆隆”震動,無數手臂粗的青木藤從泥土裡瘋狂鑽出,藤身上還帶著尖銳的倒刺,如同綠色的長蛇般朝著衝鋒的金焰門弟子纏去。可金焰門弟子早有準備,紛紛祭出火屬性法器:有的揮動短劍,劃出一道道淡紅色火刃;有的捏碎火符,噴出成片火焰。淡紅色的火焰如同潮水般湧向青木藤,“嗤啦——”幾聲脆響,堅韌的青木藤瞬間被燒成焦黑的木炭,黑色的灰燼隨風飄散,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草木燃燒焦糊味,讓人忍不住皺眉。
“水幕大陣,起!”碧水閣大弟子水明的聲音清亮有力,二十名碧水閣弟子立刻呈環形散開,手中法器同時亮起淡藍色靈光——長劍泛著秋水般的光澤,短刃凝著一層薄冰,手持水音笛的弟子更是將笛口湊到唇邊,吹出一道清脆的笛音。這笛音正是水幕大陣的催動信號,隨著笛音響起,淡藍色的水幕從山門兩側緩緩升起,如同兩道流動的水牆,與護山大陣的淡綠光罩完美疊加,形成雙層防禦。水幕表麵泛著細密的波紋,火煞之氣一旦接觸,便會被波紋層層削弱,化作無形的水汽。水明手持碧水劍,劍身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他雙手握劍,劍尖快速凝聚出數十道三寸長的水箭——水箭帶著“嗖嗖”的破空聲,如同暴雨般朝著金焰門弟子射去。不少修士來不及躲閃,被水箭擊中胸口,身上的火煞之氣瞬間被水屬性靈力驅散,靈力當場紊亂,慘叫著倒在地上,掙紮著半天難以起身。
就在正麵戰場激戰正酣,護山大陣的靈光與水幕不斷碰撞、閃爍,火刃與水箭交織成一片光影之時,後山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嗚嗚”聲——那聲音如同鬼魅在耳邊低語,帶著蝕骨的陰冷,鑽入人的耳膜,讓人渾身發寒。雲逍心中一緊,瞬間想起探子招供的內容:焚天教會繞後偷襲青木泉!他不敢有半分耽擱,握緊手中的青木劍——劍柄纏著防滑的獸皮,被他握得微微發燙——腳下發力,朝著後山疾馳而去。丹田內的靈力飛速運轉,順著經脈湧向雙腿,將速度提升到煉氣六層的極致,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耳邊隻剩下呼嘯的風聲。
剛轉過青木林的拐角,眼前的景象讓雲逍瞳孔驟縮,心臟猛地一沉:五道黑色身影正站在青木泉旁,他們身著繡著焚天教圖騰(三角形火焰紋)的黑袍,臉上蒙著厚厚的黑布,隻露出一雙雙泛著詭異紅光的眼睛,看起來陰森可怖。每人手中都提著一個半人高的黑色陶罐,正將罐內的黑色煙霧朝著泉水中傾倒。那煙霧接觸到清澈的泉水,竟泛起陣陣黑泡,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原本泛著淡綠靈光、滋養萬物的泉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渾濁發黑;連泉邊的草木都開始枯萎,葉片快速失去光澤,化為焦黑,顯然是靈氣被煙霧強行吞噬。
“住手!”雲逍怒吼一聲,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還有對青木泉的珍視。他手中的青木劍瞬間亮起淡綠靈光,劍身上的木紋清晰可見,蘊含著精純的木屬性靈力。雲逍腳下輕點地麵,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朝著最靠近泉水的邪修刺去,劍尖直指對方的後心——這是他突破煉氣六層後,在演武場反複練習的“直刺”技巧,既快又準,還能最大限度節省靈力,是應對突發情況的最佳招式。
那邪修聽到聲音,猛地轉身,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語氣充滿嘲諷:“一個煉氣六層的小修士,也敢來礙事?真是不知死活!”他左手快速結印,掌心瞬間凝聚出一團拳頭大小的黑色火焰,火焰中還夾雜著細小的黑色火星,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氣——正是焚天教的“焚魂火”,不僅能灼燒修士的肉身,還能侵蝕神魂,極為陰毒。邪修抬手便將黑火朝著雲逍拍去,黑火在空中留下一道黑色的軌跡,所過之處,空氣都仿佛被汙染,泛起淡淡的黑煙。
雲逍早有準備,側身靈巧躲過黑火——黑火擦著他的衣角飛過,落在旁邊的青木樹上,樹乾瞬間被灼燒出一個拳頭大的黑洞,冒著滾滾黑煙,還伴隨著“滋滋”的腐蝕聲。同時,他右手維持持劍姿勢,左手快速結出“青木盾”的印訣,一麵半人高的淡綠色木盾在身前凝聚,盾身上的木紋如同鎧甲般交錯排列,能硬抗煉氣後期修士的全力一擊。緊接著,雲逍指尖再凝靈力,三道半尺長的青木刺從邪修腳邊的地麵鑽出,針尖泛著冷冽的寒光,直指對方的膝蓋——這是他根據戰場情況臨時調整的戰術:先限製對方行動,再尋找進攻機會,避免與邪修正麵硬拚。
邪修沒想到雲逍的術法如此迅捷、連貫,一時不備,膝蓋被青木刺狠狠刺穿。黑色的血液順著木刺滴落,落在地上瞬間腐蝕出細小的黑洞,還冒著淡淡的黑煙。他慘叫著倒在地上,手中的陶罐“哐當”一聲摔碎,罐內剩餘的焚魂煙散落在空氣中,濃度瞬間變得更濃,周圍的草木枯萎速度更快了幾分。可還沒等雲逍上前補劍,另外四名邪修便迅速圍了上來,他們手中的黑火越燒越旺,形成四道黑色火牆,將雲逍團團圍住,斷絕了他的退路。空氣中的焚魂煙順著呼吸鑽入雲逍體內,他隻覺得頭暈目眩,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丹田內的靈力運轉也變得滯澀,像是被粘稠的泥漿堵住了經脈,連握劍的手都開始微微發抖,手臂傳來陣陣無力感。
“雲逍師弟!我們來了!”就在這生死危急關頭,鐵蒼雄渾有力的聲音從林外傳來,如同驚雷般驅散了雲逍的眩暈。隻見鐵蒼帶著五名鐵劍門弟子快步趕來,他們身著鐵灰色戰甲,甲胄上還殘留著之前戰鬥的痕跡;手中握著泛著寒光的重劍——那是鐵劍門特製的“破陣劍”,劍身刻著密密麻麻的“破邪符文”,符文泛著淡白靈光,專門克製邪術與煞氣,是邪修的克星。鐵蒼一馬當先,手中重劍高高舉起,劍身亮起耀眼的淡白靈光,帶著築基初期的靈力威壓,朝著最近的邪修狠狠劈去。重劍接觸到黑火的瞬間,發出“滋滋”的劇烈聲響,黑火如同冰雪遇到驕陽般快速消散,連空氣中的陰冷氣息都消散了幾分,重新變得清明。
鐵蒼的劍勢極猛,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為首的邪修不敢怠慢,急忙用黑火凝聚出一麵厚厚的火盾抵擋。“鐺!”的一聲脆響,火盾瞬間被重劍劈碎,劍氣餘波如同無形的利刃,震得邪修連連後退,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顯然是被劍氣震傷了經脈,靈力運轉出現了破綻。其他鐵劍門弟子也紛紛出手,重劍揮舞間,劃出一道道淩厲的劍光,將圍在雲逍身邊的邪修逼退,為雲逍爭取到寶貴的喘息機會。
雲逍趁機深吸一口氣,快速運轉《青木訣》,吸入一口青木泉旁尚未被汙染的木屬性靈力。那靈力如同清甜的泉水般湧入丹田,瞬間驅散了體內殘留的焚魂煙,經脈重新變得通暢,靈力運轉也恢複了順暢。他握緊手中的青木劍,再次加入戰鬥,與鐵劍門弟子一同圍攻邪修。一名邪修見勢不妙,想要彎腰提起地上尚未摔碎的陶罐,繼續傾倒焚魂煙汙染泉水。雲逍眼疾手快,立刻催動“青木纏”的術法——無數手指粗的青木藤從地麵鑽出,如同堅韌的繩索般纏住邪修的手臂,讓他動彈不得。鐵劍門弟子抓住這個機會,手中重劍狠狠刺穿了邪修的胸膛,黑色的血液噴濺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邪修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沒了氣息,身體漸漸變得僵硬。
可就在這時,為首的邪修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小鼎——鼎身刻著扭曲的焚天教符文,符文縫隙中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看起來詭異又陰森,鼎身泛著淡淡的黑光,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邪異氣息。雲逍心中一沉:這一定是焚天教的核心邪器“焚天鼎”!邪修將鼎放在青木泉邊的地麵上,雙膝跪地,口中默念起詭異的咒語——咒語晦澀難懂,如同鬼哭狼嚎,聽得人頭皮發麻。隨著咒語聲響起,鼎身瞬間亮起刺眼的黑芒,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鼎中傳出,青木泉中尚未被汙染的靈力,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化作一道道淡綠色的氣流,朝著鼎中快速彙聚;連泉邊尚未完全枯萎的草木,都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生機,枝葉蜷縮,化為焦灰,靈力被鼎強行抽走。
“不好!他要激活焚天鼎!快阻止他!”鐵蒼臉色大變,眼中滿是震驚與凝重。他曾在古籍中見過關於焚天鼎的記載:這邪器一旦激活,不僅能吸乾方圓十裡的靈力,還能將修士的修為化為己用,極為恐怖。鐵蒼手中的重劍再次亮起靈光,凝聚出比之前更強的劍氣,朝著邪修的頭顱狠狠砍去,想要一擊致命,阻止焚天鼎激活。
可邪修卻瘋狂大笑起來,笑聲裡帶著瘋狂與決絕,還有對權力的貪婪:“晚了!隻要吸收了青木泉的精純靈力,焚天鼎就能初步成型!到時候,整個青莽山的靈力都會被大人掌控,你們這些人,都將成為鼎的祭品,為大人的大業鋪路!”他猛地將自己的左臂按在鼎身上,黑色的血液順著鼎身的符文流淌,如同給鼎注入了新的力量。鼎的吸力瞬間暴漲三倍,青木泉的水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原本充盈的泉水,很快便露出了底部的青石。
雲逍看著青木泉的靈力不斷被抽走,心中焦急萬分,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他知道,一旦焚天鼎徹底成型,彆說青木門,整個青莽山都會陷入危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想起三長老半月前教他的《青木訣》進階篇——“青木共生術”。這門術法能將自身靈力與周圍的草木連接,暫時借用草木的生機與靈力,形成更強的術法,是木屬性修士的保命絕技。
雲逍沒有猶豫,立刻盤腿坐在地上,雙手快速結出“青木共生術”的印訣,指尖泛出濃鬱的淡綠靈光,比之前施展任何術法時都要精純。他將自身的靈力緩緩注入周圍的青木樹中,樹乾上的紋路瞬間亮起,如同活過來的血管般流轉。瞬間,無數手腕粗的青木藤從樹上鑽出,藤身上泛著淡綠靈光,帶著木屬性特有的淨化之力,如同一條條綠色的長蛇,朝著焚天鼎纏繞而去。青木藤接觸到鼎身的黑芒時,發出“滋滋”的劇烈聲響,黑芒如同被稀釋的墨汁般漸漸淡去,鼎的吸力也減弱了幾分,青木泉的靈力流失速度明顯變慢。
為首的邪修臉色大變,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沒想到,一個煉氣六層的小修士,竟能施展如此精妙的木屬性術法!他想要強行催動鼎的吸力,卻因分心,露出了致命的破綻。鐵蒼抓住這千鈞一發的機會,手中重劍再次劈出,劍氣如同一道耀眼的白光,精準地刺穿了邪修的心臟。邪修身體一僵,瘋狂的笑聲戛然而止,他低頭看著胸口的劍刃,眼中滿是不甘與怨毒,口中還在斷斷續續地喃喃:“焚天教……不會……覆滅……大人……會為我們……報仇……”說完,便重重倒在地上,徹底沒了氣息。
隨著邪修死去,焚天鼎失去了靈力支撐,鼎身的黑芒漸漸消散,青木泉的靈力也終於停止了流失。雲逍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隻覺得丹田內的靈力消耗了大半,雙腿微微發麻——剛才施展“青木共生術”,幾乎耗儘了他一半的靈力。可還沒等他徹底放鬆,卻看到焚天鼎的符文突然閃爍了一下,一道筷子粗細的黑色流光從鼎中飛出,速度快如閃電,朝著青莽山深處飛去,瞬間便消失在天際,連一絲靈力波動都沒留下,仿佛從未出現過。
“那是什麼?”鐵蒼皺著眉頭,目光緊盯著流光消失的方向,手中的重劍還保持著戒備姿勢。他能感覺到那道流光中蘊含著微弱的邪異氣息,卻無法判斷具體是什麼,隻能確定絕不是簡單的能量殘餘。
雲逍搖搖頭,心中卻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那道流光,他總覺得熟悉又危險。結合之前在焚骨窟看到的竹簡碎片,雲逍猜測:這很可能是焚天教隱藏在鼎中的“魂種”,用來傳遞消息,或者標記焚天鼎的位置。他知道,這場戰鬥雖然阻止了焚天教的陰謀,卻沒有徹底解決威脅,焚天教的殘餘勢力肯定還會再來爭奪焚天鼎,甚至可能帶來更強的修士。
後山的危機解除,正麵戰場的戰鬥也漸漸接近尾聲。李長老在遠處看到焚天教的邪修全部倒下,自己又損失了近二十名弟子,心中清楚大勢已去——繼續糾纏下去,隻會全軍覆沒。他怒吼一聲,手中巨斧劈出一道巨大的火刃,逼退身前的青木門弟子,便帶著殘餘的十餘名修士轉身想要逃跑,隻求能保住性命。
可玄青子早已料到他會逃跑,提前布下了埋伏。水柔和五名碧水閣弟子繞到金焰門後方,手中法器同時亮起藍光,快速結出“水幕牢籠”——一道半透明的水牆瞬間升起,如同堅固的囚籠,將金焰門殘餘勢力團團圍住,連一絲縫隙都沒有。水柔手中的水色折扇輕輕一揮,無數細小的水箭如同雨點般射向牢籠內的修士,密集得讓人無法躲避。李長老想要用巨斧抵擋,卻被幾道水箭擊中胸口,身上的火煞之氣瞬間被水屬性靈力驅散,靈力當場潰散,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巨斧,“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他雙腿一軟,重重倒在地上,被隨後趕來的青木門弟子用繩索捆住,動彈不得,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怒,卻再也無力反抗。
戰鬥徹底結束時,已是正午。陽光透過青木樹的縫隙,灑在青木門的廣場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可廣場上卻一片狼藉:到處都是修士的屍體,有青木門的,也有金焰門和焚天教的;破碎的法器散落在石板縫隙中,有的還殘留著未消散的靈力,在陽光下泛著微弱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火煞之氣與焚魂煙殘留的腥氣,混合著草木燃燒的焦糊味,讓人胸口發悶,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玄青子、水雲、鐵蒼三位掌門站在廣場中央,目光掃過眼前的狼藉,又看向幸存的弟子們——每個人的衣袍都沾滿塵土與血跡,臉上帶著疲憊,眼中卻透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堅守的決心。玄青子率先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依舊沉穩:“今日一戰,我們守住了青木門,擊退了金焰門與焚天教的陰謀,保住了青莽山的安寧。但我們也付出了代價——十五名弟子永遠離開了我們,他們的英魂,會永遠留在這片土地上。”
說到這裡,玄青子停頓了片刻,眼中閃過痛惜:“稍後,我們會為犧牲的弟子舉行祭奠儀式,讓他們落葉歸根。受傷的弟子,立刻前往療傷棚接受治療,碧水閣的道友會為大家提供最好的丹藥。剩下的弟子,分成三隊:一隊清理戰場,收斂遺體;二隊檢查護山大陣與藥園的受損情況,及時修補;三隊加強巡邏,防止金焰門殘餘勢力反撲。”
弟子們齊聲應和,聲音雖疲憊卻堅定,隨後便按照玄青子的安排分頭行動。雲逍被分到了檢查藥園的隊伍,與林越一同前往後山。路上,林越看著雲逍蒼白的臉色,遞給他一顆淡綠色的丹藥:“這是‘凝氣丹’,能快速補充靈力,你剛才施展‘青木共生術’消耗太大,先服下恢複體力。”
雲逍接過丹藥,感激地看了林越一眼,將丹藥送入腹中。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溫和的靈力湧入丹田,之前空虛的靈力瞬間充實了幾分,疲憊感也消散了不少。兩人快步來到藥園,眼前的景象比想象中要好——雖然靠近青木泉的幾株草藥被焚魂煙汙染,已經枯萎,但大部分草藥都完好無損,青木泉的泉水也在緩慢恢複清澈,泛著淡淡的綠靈光。
“還好,損失不算太大。”林越鬆了口氣,開始檢查藥園的防禦陷阱,“這些青木纏陷阱還能用,隻是需要重新注入靈力。你去看看青木泉旁的焚天鼎,小心點,彆碰它,那邪器還有殘留的煞氣。”
雲逍點點頭,走到青木泉旁,看著地上的黑色小鼎——鼎身的黑芒已經消散,卻依舊散發著淡淡的邪異氣息,鼎身上的符文如同活物般,偶爾閃爍一下。雲逍不敢大意,從儲物袋中取出玄青子之前給的“避邪符”,貼在鼎身周圍,防止煞氣擴散。
就在這時,玄青子與水雲、鐵蒼一同走了過來,目光落在焚天鼎上。鐵蒼皺著眉頭,伸手想要觸碰鼎身,卻被玄青子攔住:“小心,這鼎上還有殘餘的邪煞,碰不得。焚天教的邪器都有認主意識,一旦被它纏上,會被吸走靈力。”
水雲看著鼎身的符文,若有所思:“這焚天鼎雖然未成型,卻已經吸收了部分青木泉的靈力,若是放任不管,遲早會成為隱患。不如我們將它封印起來,藏在青木門的禁地,派專人看守,防止焚天教再來搶奪。”
玄青子點頭同意:“水雲道友所言極是。青木門的禁地在青木林深處,那裡有上古留下的封印陣,能壓製邪器的煞氣。稍後,我會親自將鼎送入禁地,用青木靈力加固封印。”
鐵蒼補充道:“我會讓鐵劍門留下五名弟子,與青木門一同看守禁地,確保萬無一失。焚天教既然能派出邪修來搶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做好長期防備的準備。”
三人商議完焚天鼎的處置,目光轉向雲逍,玄青子眼中滿是讚許:“雲逍,今日你立了大功。不僅及時發現後山的危機,還用‘青木共生術’阻止了焚天鼎激活,保住了青木泉。你想要什麼賞賜?無論是丹藥、法器,還是修煉資源,隻要青木門有的,都可以滿足你。”
雲逍連忙躬身行禮,語氣誠懇:“弟子不求賞賜。能為宗門出力,守住青木泉,是弟子的本分。若是掌門真想獎勵弟子,便請多教弟子一些《青木訣》的術法,弟子想儘快提升實力,日後能為宗門做更多的事。”
玄青子聞言,眼中閃過欣慰:“好!有這份心,比任何賞賜都重要。日後,你便隨我修煉,我會將《青木訣》的高階術法傳授給你。隻要你肯努力,假以時日,定能成為青木門的棟梁。”
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芒灑在青木門的土地上,將廣場上的血跡與狼藉染上一層溫暖的光暈。祭奠儀式在廣場上舉行,十五具覆蓋著白布的遺體整齊排列,玄青子手持青木杖,為犧牲的弟子念誦悼詞,弟子們紛紛低頭默哀,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儀式結束後,玄青子將焚天鼎送入禁地,用上古封印陣將其封印;水雲與鐵蒼則帶著弟子們,與玄青子簽訂了聯盟契約——青木門、碧水閣、鐵劍門將結為“青莽山聯盟”,共享資源,互通情報,共同抵禦外敵。
雲逍站在青木泉旁,看著緩緩恢複清澈的泉水,又看向遠處正在重建山門的弟子們,心中充滿了堅定。他知道,這場戰鬥雖然勝利了,但焚天教的威脅還沒有徹底解除,那道消失的黑色流光,如同一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帶來新的危機。
但雲逍不再畏懼——他有並肩作戰的師兄弟,有悉心教導的掌門與長老,還有日益強大的自己。他握緊手中的青木劍,丹田內的靈力緩緩運轉,心中默默發誓:一定要努力修煉,儘快突破到築基期,成為真正的修士,守護好青木門,守護好青莽山的每一寸土地,不讓犧牲的弟子白白付出,不讓焚天教的陰謀得逞。
而在青莽山深處,那道黑色流光落在一處隱蔽的山洞內,化作一枚黑色的符文,懸浮在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麵前。身影緩緩開口,聲音陰冷如冰:“焚天鼎雖被封印,但已吸收青木泉靈力,隻要找到合適的時機,定能奪回鼎,完成祭祀。青木門、碧水閣、鐵劍門……你們的聯盟,在大人的力量麵前,不過是螻蟻罷了。”
山洞內,黑色的火焰緩緩升起,映照著身影扭曲的臉龐,一場新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而雲逍的修仙之路,也將在這場風暴中,迎來新的挑戰與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