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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集:戰後餘波,暗影疑雲(1 / 1)

第23集:戰後餘波,暗影疑雲

夕陽的餘暉如同融化的金箔,緩緩沉入連綿山巒的褶皺裡,死亡峽穀終於褪去了廝殺的喧囂,隻留下地麵上尚未散儘的淡淡黑痕——那是煞氣侵蝕後留下的印記,在暮色中泛著若有若無的邪光,像一道猙獰的傷疤,無聲訴說著方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慘烈激戰。聯盟弟子們互相攙扶著整理戰場,有的用布巾仔細擦拭法器上的血汙,暗紅的血跡在靈光映照下格外刺眼;有的將受傷的同伴小心扶到平整的岩石上,動作輕柔得生怕碰疼對方的傷口;百草穀的弟子們則背著沉甸甸的藥箱,快步穿梭在傷員之間,熟練地擰開瓷瓶,為傷口塗抹墨綠色的“祛煞膏”。藥膏剛一接觸黑色煞紋,便發出“滋滋”的輕響,白色霧氣嫋嫋升起,煞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傷員們痛苦的**也漸漸減弱,取而代之的是如釋重負的喘息。

玄青子獨自站在地脈裂縫旁,眉頭擰成深深的川字,目光凝重地盯著裂縫深處——雖已暫時壓製住煞氣,可地脈受損的隱患如同埋在地下的炸彈,隨時可能引爆。他從儲物袋中取出數十枚泛著淡白靈光的“鎮魂釘”,這些釘子由千年桃木混合鎮魂石粉末煉製而成,釘身刻著細密的“鎮邪符文”,專門用於壓製邪異能量。他蹲下身,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將鎮魂釘逐一嵌入裂縫周圍的岩石中,每一枚釘子入石的瞬間,都會爆發出一道微弱的白光,與其他釘子的光芒相連,織成一張無形的光網,形成一道簡易卻穩固的臨時封印,將殘餘的煞氣牢牢鎖在地底,連一絲黑芒都透不出來。

“接下來三個月,各宗門需輪流派人駐守峽穀,每日卯時加固封印,酉時巡查地脈波動,絕不能讓煞氣再次泄露。”玄青子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轉身對圍攏過來的各宗門首領說道,手中展開一張繪製精美的獸皮輪值表,表上用朱砂清晰標注著各宗門的駐守時間與職責,“鐵劍門先守第一月,你們擅長正麵防禦,需在峽穀入口布下‘玄鐵陣’,用重劍與符文構建第一道防線;碧水閣第二月,你們的水屬性靈力能淨化煞氣,需每日安排弟子為封印注入水屬性靈力,稀釋地脈中的殘餘邪力;青木門與月影閣負責最後一月,我們會攜帶鎮魂石,進一步修複地脈裂痕;其他宗門則協助清理焚天教殘餘據點,從迷霧沼澤到黑風林,凡是有邪修活動的痕跡,務必做到斬草除根,不留任何隱患。”

鐵蒼大步上前,雙手接過輪值表,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重重點頭,聲音如同洪鐘般在峽穀中回蕩:“玄青子掌門放心!我會派鐵劍門最精銳的弟子駐守,每人配備三張‘破邪符’與一麵‘寒鐵盾’,就算是一隻蒼蠅,也彆想靠近裂縫半步!若有邪修敢來挑釁,定讓他們有來無回,讓他們知道我們鐵劍門的厲害!”水明也上前一步,手中“水音笛”輕輕轉動,笛身泛著溫潤的藍光,語氣沉穩得如同深潭:“碧水閣會提前煉製足夠的‘水澤符’與‘清心丹’,每日安排五名弟子輪流為封印注入靈力,同時為駐守弟子提供防護,確保萬無一失,絕不會讓煞氣有機會擴散。”

安排妥當後,眾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受傷的同伴,用藤蔓編織的簡易擔架承載著傷員,又用粗布裹住墨邪的屍體,防止煞氣外泄,隨後踏上返回青木門的路程。夜色漸濃,墨藍色的天空中點綴著稀疏的星子,清冷的月光灑在山道上,為隊伍鍍上一層銀輝,將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隊伍中的氣氛卻不複來時的凝重,弟子們偶爾會低聲交談,語氣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他們不僅戰勝了不可一世的墨邪,還成功壓製了地脈煞氣,守護了青莽山的安寧,這份勝利來得太過不易。

雲逍走在隊伍中間,雙手始終捧著裝有鎮魂石的玉盒,玉盒表麵的青木紋路泛著淡淡的綠光,石中溫和的鎮魂之力透過玉盒,如同春雨般緩緩滋養著他的身體,讓他手臂上最後一絲頑固的煞紋徹底消散,連皮膚都恢複了原本的白皙。可他心中卻始終縈繞著一絲揮之不去的不安,像一根細小的刺,紮在心頭隱隱作痛——那道在峽穀深處啟動祭典的黑影,被月影閣擒獲後便如同啞巴般沉默不語,無論用何種方法審訊,哪怕是威脅要廢其修為、毀其魂魄,他都不肯透露半句關於焚天教的更多信息。這種極致的隱忍與忠誠,反而讓雲逍更加警惕:墨邪的實力已達築基後期,在焚天教中地位不低,卻仍有如此忠誠的手下,或許他背後還藏著更龐大、更神秘的勢力,而他們之前的戰鬥,不過是與焚天教的小嘍囉過招。

回到青木門時,天已蒙蒙亮,東方天際泛起一抹淡淡的魚肚白,晨曦的微光透過山門,照亮了青木門的庭院。玄青子將墨邪的屍體暫時封存於禁地地牢的冰棺中——這口冰棺由萬年寒冰打造,棺身泛著刺骨的寒氣,能有效防止屍體滋生煞氣,也便於日後公開處置,以儆效尤,讓所有修士都知道與邪修勾結的下場;被俘的黑影則被單獨關押在另一間戒備森嚴的囚室,囚室四周的牆壁上布滿了“鎖靈符文”,符文泛著冷光,連門窗都加裝了特製的“鎮魂鎖”,由兩名築基期弟子日夜看守,連送飯都需經過三層檢查,先搜身、再驗毒、最後由專人遞入,嚴防他傳遞信息或自儘。

雲逍沒有絲毫倦意,也沒有回房休息,而是徑直前往宗門的藏書閣。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如同烏雲般籠罩著他,迫切想要從古籍中尋找關於“焚天教高層架構”的記載——之前所有的情報都圍繞著墨邪,可從那道黑影的隱忍,以及峽穀外那道更強黑影的恐怖氣息來看,焚天教絕非墨邪一人說了算,背後定然還有更高層級的管理者,甚至可能存在一個從未露麵的核心人物。

藏書閣內,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書架上,塵埃在光束中飛舞,空氣中彌漫著陳舊紙張的油墨味。雲逍從最頂層的“邪宗典籍”區域開始翻找,這裡存放的都是記載各大邪修宗門的古籍,大多殘破不堪,卻藏著珍貴的情報。一本本泛黃的古籍被他小心地取出、翻閱,指尖劃過陳舊的書頁,留下淡淡的靈力痕跡,生怕不小心損壞了脆弱的紙張。直到正午時分,他終於在一本封麵殘破、書頁邊緣卷起的《邪宗錄》中找到關鍵線索。書中用小楷寫道:“焚天教自建立以來,設‘教主’一位,統管全教事務,掌握最高權力;‘左右護法’各一人,輔佐教主,左護法分管教務,右護法分管戰力;‘四大長老’各司其職,分彆掌管煞氣煉製、弟子培養、情報收集與秘境守護。現任左護法為墨邪,擅長魂魄邪術,手段狠辣;右護法身份成謎,極少在教內露麵,隻知代號為‘黑煞’;教主更是常年隱居於‘焚天秘境’,從不插手具體事務,卻據說實力深不可測,已達金丹期巔峰,距離元嬰期隻有一步之遙。”

“原來墨邪隻是左護法……”雲逍心中一沉,手中的古籍險些掉落在地,書頁發出“嘩啦”的聲響。難怪那道更強的黑影會說“墨邪隻是墊腳石”,看來他們之前費儘心力解決的,不過是焚天教的一個中層管理者,真正的核心力量,從未顯露於人前。他不敢耽擱,立刻將《邪宗錄》小心地收入懷中,快步前往玄青子的書房,連腳步都比平時快了幾分。玄青子聽完雲逍的彙報,又仔細翻閱了古籍中的記載,臉色瞬間變得極為凝重,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案,發出“篤篤”的聲響,如同敲在眾人的心上。

“這麼說,我們之前隻解決了焚天教的冰山一角?”玄青子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連日的戰鬥與謀劃讓他消耗極大,“那名被俘的黑影,言行舉止間透著對高層的絕對忠誠,很可能就是右護法‘黑煞’的親信,或許能從他口中撬出更多關於焚天秘境與教主的信息。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地牢審訊他,說不定能找到突破的關鍵。”

兩人快步前往禁地地牢,囚室內陰暗潮濕,隻有一盞油燈掛在牆壁上,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映照出黑影蒼白的臉龐,更顯陰森。黑影被“鎖靈鏈”牢牢捆在中央的玄鐵石柱上,鏈條深深嵌入他的皮肉,泛著冷光的符文不斷壓製著他體內的煞氣,讓他連動彈一下都異常艱難。看到雲逍與玄青子進來,他眼中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聲音沙啞卻帶著挑釁:“彆白費力氣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教主很快就會為我們報仇,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修士,不過是教主登頂路上的墊腳石,都活不了多久。”

玄青子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泛著黑色靈光的“蝕魂符”,符紙上畫著扭曲掙紮的魂魄圖案,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他將符紙在黑影麵前緩緩展開,語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你以為沉默就能保住性命?這張‘蝕魂符’能直接穿透你的肉身,灼燒你的魂魄,那種痛苦比淩遲更甚百倍,每一次灼燒都如同魂魄被撕裂成碎片,卻又讓你保持清醒,感受每一分痛苦。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究竟能有多硬,能不能扛住這‘蝕魂之痛’。”

黑影的身體明顯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修士修行一生,追求的便是魂魄不滅,魂魄受損已是大忌,魂飛魄散更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結局。可他很快便壓下恐懼,緊咬牙關,臉上露出決絕的神色:“就算魂飛魄散,我也不會背叛教主!焚天教終將統治青莽山,你們都將成為教下的奴隸,永世不得翻身!”說完,他突然猛地用力,嘴角瞬間溢出黑色的血液——竟是早已在牙齒中藏了劇毒,想要自儘滅口,不讓半點信息泄露!

“不好!”雲逍反應極快,幾乎在黑影嘴角溢血的瞬間,便運轉《青木訣》,雙手快速結印,低喝一聲:“青木纏!”無數翠綠的藤蔓從地麵鑽出,如同靈活的長蛇,快速纏住黑影的下巴,牢牢固定住他的嘴巴,阻止他繼續吞咽毒藥。玄青子也立刻上前,指尖凝聚靈力,如同閃電般點住黑影的咽喉與丹田穴位,強行逼出他體內的部分毒素。可黑影早已將毒藥咽下大半,毒素順著經脈快速蔓延,他的氣息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弱,臉色從蒼白變為青黑,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眼看就要殞命。

“快傳百草穀穀主!就說有緊急情況,需立刻攜帶解毒丹前來!”玄青子對著門外大喊,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守在外麵的弟子不敢耽擱,立刻飛奔而去,腳步聲在寂靜的地牢中回蕩,如同擂鼓般敲在眾人心上。然而,當百草穀穀主提著藥箱氣喘籲籲趕來,將解毒丹喂入黑影口中時,黑影已經沒了氣息,隻有最後一口氣尚未斷絕。他艱難地張開嘴,含糊地吐出幾個字,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焚天秘境……三個月後……血祭……”話音未落,他的頭便無力地垂下,眼中的光芒也漸漸消散,徹底沒了生機。

線索再次中斷,雲逍與玄青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擔憂。三個月後?血祭?難道焚天教的教主,準備在三個月後舉行一場更大規模的血祭?這場血祭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突破境界,還是為了開啟某個禁忌秘術,或是為了喚醒更強大的邪物?無數疑問在兩人心中盤旋,卻找不到任何答案,如同被濃霧籠罩的山路,看不清前方的方向。

接下來的日子,青莽山進入全麵休整期。鐵劍門弟子按照約定,在死亡峽穀布下嚴密的防線,“玄鐵陣”的白光在峽穀入口閃爍,如同堅固的屏障,弟子們每日按時加固封印,手持法器沿著裂縫巡查,不敢有絲毫懈怠;碧水閣與其他宗門則組成聯合小隊,四處巡查青莽山的各個角落,先後清理了焚天教隱藏在黑風林深處、迷霧沼澤中心、落日崖底部等五處小型據點,繳獲了大量邪術典籍、煞氣礦石與半成品的邪器,徹底斷絕了焚天教在青莽山的根基,讓邪修再也沒有藏身之處;雲逍則每日清晨便進入禁地的靜心陣中修煉,同時研究鎮魂石的力量——在不斷的嘗試中,他發現鎮魂石不僅能壓製煞氣,還能緩慢滋養修士的魂魄,增強對邪術的抵抗力。若能將鎮魂石的力量融入《青木訣》,或許能開發出更強的破邪術法,為日後對抗焚天教高層做準備,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半個月後的一天清晨,月影閣突然傳來緊急傳訊——月影閣的偵查弟子在青莽山邊境的“斷龍崖”發現了焚天教弟子的蹤跡,大約有十幾人,他們手中拿著一張殘破的地圖,鬼鬼祟祟地在崖壁附近徘徊,似乎在尋找某個隱秘位置,行為十分可疑。玄青子不敢怠慢,立刻召集雲逍、鐵蒼與水明,挑選了五十名修為在煉氣後期以上的精銳弟子,每人攜帶足夠的“凝氣丹”“破邪符”與應急法器,快速朝著斷龍崖進發,隊伍如同一條長龍,在山道上疾馳。

斷龍崖下,湍急的河水如同奔雷般奔騰而過,撞擊著崖壁上的岩石,激起數尺高的浪花,水霧彌漫在空氣中,帶著刺骨的寒意,讓人忍不住打寒顫。月影閣的弟子已與焚天教邪修展開激戰,劍氣與邪術碰撞的光芒在水霧中閃爍,如同煙花般絢爛卻致命,嘶吼聲與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崖邊的寧靜。邪修們手中拿著一張泛黃的殘破地圖,時不時低頭查看,目光緊盯著崖壁的某個位置,顯然是在尋找什麼重要物品,神情焦急而貪婪。“攔住他們!彆讓他們拿到任何東西!”玄青子大喊一聲,率先衝了上去,手中青木杖泛著濃綠靈光,輕輕一揮,無數尖銳的青木刺如同利箭般射向邪修,逼得他們連連後退,根本無法靠近崖壁。

雲逍與鐵蒼也緊隨其後,青木劍的淡綠靈光與重劍的白光交織,形成一道強大的攻擊網,如同天羅地網般將邪修們包圍在中間,讓他們插翅難飛。一名邪修見勢不妙,知道無法突圍,便想將手中的地圖吞入腹中,銷毀證據,不讓聯盟得到任何線索。雲逍眼疾手快,立刻施展“青木纏”,藤蔓如同靈活的手臂,纏住那名邪修的手腕,讓他無法將地圖送入口中。地圖從邪修手中掉落,飄落在地上,雲逍快步上前撿起,小心翼翼地展開——地圖紙質粗糙,邊緣殘破,上麵用焚天教特有的邪異符文標記著一個位置,正是斷龍崖西側的一處隱蔽山洞,旁邊還寫著一行小字,用邪文刻著:“取‘焚天令’,助教主開啟秘境,成就大業,一統青莽。”

“焚天令?”玄青子湊過來仔細查看地圖,眉頭皺得更緊,眼中滿是警惕,“從名字來看,這很可能是開啟焚天秘境的關鍵信物,絕不能讓他們拿到!一旦教主成功開啟秘境,獲得秘境中的邪力加持,後果不堪設想,整個青莽山都可能被邪修統治!”

眾人不敢耽擱,按照地圖上標記的位置,在斷龍崖西側的茂密樹林中仔細搜尋。樹林中藤蔓纏繞,荊棘叢生,弟子們用法器劈開擋路的植物,艱難地前行。半個時辰後,終於在一處藤蔓纏繞的石壁後找到了那處山洞。山洞入口極為隱蔽,被厚厚的藤蔓覆蓋,藤蔓上還長著帶毒的尖刺,若不仔細查看,根本無法發現這是一處山洞。洞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煞氣,讓人頭皮發麻,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雲逍手持青木劍走在最前麵,劍身上的靈光如同燈塔,照亮了前方的道路,能看到洞內的地麵上布滿了碎石,偶爾能看到幾具早已腐朽的骸骨,骸骨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煞氣,顯然是很久以前誤入山洞的修士,最終沒能活著出去。

行至洞深處,一塊巨大的黑色石碑突兀地出現在眼前,如同從山體中生長出來一般。石碑高約三丈,寬約兩丈,由不知名的黑色岩石打造而成,表麵刻滿了焚天教的邪異符文,符文間流淌著淡淡的黑芒,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讓靠近的人都感到魂魄發顫。石碑正中央鑲嵌著一枚泛著黑芒的令牌,令牌長約五寸、寬約兩寸,邊緣雕刻著猙獰的火焰紋路——每一道紋路都如同活物般跳動,黑色火焰在紋路中流轉,仿佛下一秒便會掙脫令牌束縛,灼燒眼前的一切;正中央刻著一個扭曲的“焚”字,字體邊緣泛著血紅色的微光,字裡行間透著令人心悸的邪異,正是地圖上標注的“焚天令”。令牌懸浮在石碑凹槽中,周身縈繞著淡黑色霧氣,霧氣如同有生命的毒蛇,不斷翻滾纏繞,其中隱約能看到無數細小的魂魄在掙紮、嘶吼,透明的魂體被霧氣撕扯得支離破碎,散發出的煞氣比墨邪全盛時期的“煞丹”還要濃鬱數倍。僅是靠近半步,便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順著毛孔鑽入體內,連經脈中的靈力都變得滯澀,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

“小心!這令牌的煞氣非同小可!”雲逍臉色凝重如鐵,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其中藏著無數修士被煉化後的‘魂煞’,一旦直接觸碰,不僅肉身會被煞氣侵蝕,連魂魄都可能被強行吞噬,淪為令牌的養料!”玄青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色,立刻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雙泛著淡白靈光的“避煞手套”——這手套由千年冰蠶絲混合鎮魂石粉末精心編織而成,表麵布滿細密的“鎮魂符文”,符文在靈光映照下微微閃爍,能有效隔絕中低級煞氣的侵蝕。他將手套遞向鐵蒼,眼神中滿是叮囑:“務必小心,取完令牌後立刻裝入玉盒,絕不能讓半分煞氣泄露,否則會引來更多邪修。”

鐵蒼接過手套,指尖傳來一陣清涼的觸感,手套上的符文瞬間亮起,在掌心形成一層淡淡的光膜。他深吸一口氣,腳步緩慢而沉穩地走向石碑,每一步都踩在地麵的凹陷處——那是之前觀察到的無陷阱區域。站在令牌正下方,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仿佛有無數雙怨毒的眼睛從黑暗中鑽出,死死盯著自己。鐵蒼緩緩伸出手,指尖剛觸碰到令牌,令牌表麵的火焰紋路便驟然亮起,一股灼熱感透過手套傳來,若不是有“鎮魂符文”阻隔,恐怕經脈早已被煞氣灼傷。他屏住呼吸,將焚天令從凹槽中緩緩取出,令牌離開凹槽的瞬間,石碑上的邪異符文突然黯淡,周圍的煞氣如同失去支撐般,消散了近三成。“這令牌的煞氣遠超預估!”鐵蒼聲音緊繃,快速將令牌放入特製玉盒——玉盒內壁刻滿“鎮魂符文”,盒底鋪著一層磨碎的鎮魂石粉末,令牌剛一入盒,粉末便亮起白光,暫時壓製住了外泄的煞氣。

就在眾人收拾妥當,轉身準備離開山洞時,洞外突然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那笑聲如同寒冬臘月的冰錐,帶著刺骨的寒意,在空曠的山洞中回蕩,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沒想到你們這些正道修士,竟能找到焚天令的藏匿之地,倒是省了我破解陣法的功夫。”

眾人心中一沉,如同被冰水澆透,猛地轉頭望去——洞口站著一道黑袍身影,周身縈繞的黑色煞氣如同奔騰的江河,洶湧澎湃,甚至凝聚成一條猙獰的黑色巨龍。巨龍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獠牙泛著冷光,龍眼中閃爍著猩紅的光芒,盤旋在黑影身後,散發出的壓迫感讓眾人呼吸都變得困難。黑影手中握著一枚拳頭大小的黑色晶體,晶體中無數細小的魂魄在瘋狂嘶吼、掙紮,形成一道道微弱的光痕,那股遠超築基期的靈力波動,清晰地昭示著他的實力——金丹期!正是之前在死亡峽穀外看到的那道更強黑影!

“你是誰?為何對焚天令如此執著?”玄青子手持青木杖,全身靈力都已提至巔峰,杖尖泛著濃鬱的淡綠靈光,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你就是焚天教的右護法‘黑煞’?”

黑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緩緩搖頭,語氣中滿是不屑:“黑煞?不過是我手下的小角色,也配讓你們記掛?至於我的身份……”他頓了頓,眼神變得冰冷,“等三個月後,你們成為血祭的祭品,到了地獄自然會知道。”話音未落,他揮手凝聚出一道巨大的煞氣龍爪,龍爪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如同烏雲般朝著鐵蒼手中的玉盒抓去,速度快得幾乎留下殘影。

鐵蒼反應快如閃電,在煞氣龍爪出現的瞬間,便將玉盒拋向身邊的雲逍,同時雙手緊握重劍,將體內的金屬性靈力儘數注入劍身。“破邪符文”爆發出耀眼的白光,一道三尺長的“破邪劍氣”如同閃電般射出,精準撞向煞氣龍爪。“嘭!”巨響在山洞中回蕩,白色與黑色光芒劇烈碰撞,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衝擊波,鐵蒼被震得連連後退,手臂發麻,虎口滲出鮮血,銀甲上更是留下了幾道黑色的煞氣痕跡。煞氣龍爪雖被打散,卻化作無數細小的煞氣顆粒,如同黑色的雨點,朝著眾人撲來,試圖鑽入口鼻,侵蝕肉身。

“快結陣!”水明大喊一聲,聲音帶著急促的穿透力,他帶領身邊的水屬性弟子快速圍成圓圈,雙手結印,口中念誦《水澤經》的咒語。淡藍色的水屬性靈力從他們體內爆發,形成一道巨大的水幕,如同透明的穹頂籠罩眾人,煞氣顆粒撞在水幕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很快便被水屬性靈力淨化成無色的水汽。雲逍趁機打開裝有鎮魂石的玉盒,將焚天令放入其中——鎮魂石的白光與焚天令的黑芒在盒中相互碰撞、交織,發出“滋滋”的聲響,如同水火交融,焚天令的煞氣被鎮魂石牢牢壓製,玉盒表麵的靈光漸漸穩定下來。

“你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黑影冷笑一聲,周身煞氣再次暴漲,比之前濃鬱數倍,黑色巨龍的體型增大了近一倍,龍爪拍向地麵,整個山洞都劇烈震動。“識相的就交出焚天令,我還能讓你們死得痛快些,免受魂魄撕裂之苦!”

玄青子臉色蒼白,他知道硬拚絕無勝算,再拖下去隻會全軍覆沒,立刻對眾人喊道:“快撤!從後側通道離開!我來斷後!”他將青木杖狠狠插入地麵,口中快速念誦《青木訣》的防禦秘語,無數翠綠的青木藤從地麵瘋狂鑽出,如同潮水般在眾人身前交織,形成一道三尺厚的藤牆,藤牆上布滿尖銳的倒刺,如同刺蝟般對著煞氣巨龍。“快走!不要回頭!我隨後就來!”玄青子的聲音因靈力快速消耗而變得沙啞,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

雲逍與鐵蒼等人不敢猶豫,轉身朝著山洞後側的通道跑去——那是之前勘察時發現的備用通道,雖狹窄僅容一人通過,卻能快速離開。黑影見狀,怒吼一聲,操控煞氣巨龍撞向藤牆,龍爪撕裂藤蔓的聲音刺耳難聽。可等他衝破藤牆時,雲逍等人早已消失在洞外的茂密樹林中,隻留下淡淡的靈力痕跡。

黑影站在洞口,看著眾人遠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嘴角卻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三個月後的焚天秘境,我會在那裡等著你們。到時候,你們所有人,都將成為我喚醒始祖的祭品,誰也逃不掉!”說完,他轉身融入黑暗,隻留下山洞中尚未消散的煞氣,訴說著方才的激戰。

雲逍等人一路疾馳,不敢有絲毫停留,直到遠離斷龍崖數十裡,確認沒有追兵後,才敢靠在一棵粗壯的青木樹上大口喘息。玄青子靠在樹乾上,取出一枚“凝氣丹”放入口中,丹藥化開的靈力順著喉嚨滑入丹田,才勉強穩住氣息。“那黑影是金丹期……我們根本不是對手。”鐵蒼皺眉說道,語氣中滿是凝重,“三個月後的焚天秘境,恐怕是一場九死一生的惡戰。”

雲逍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盒,沉吟片刻後說道:“焚天令與鎮魂石放在一起,能相互製衡,壓製煞氣。我們或許可以利用這三個月,深入研究兩者的關係,說不定能找到對抗金丹期修士的方法,甚至破解血祭的關鍵。”

眾人紛紛點頭,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他們稍作休整,便朝著青木門疾馳——時間緊迫,每一分每一秒都關乎生死。回到青木門後,玄青子第一時間將焚天令與鎮魂石放入禁地的“青木封印陣”,又增設了一層“鎮魂陣”,雙重封印如同兩道枷鎖,牢牢鎖住兩件物品,防止煞氣泄露。

隨後,玄青子召集青莽山八大宗門的首領,在大殿召開緊急會議。他將斷龍崖的遭遇、黑影的實力與焚天令的秘密詳細告知眾人,同時提出研究計劃:“我希望各宗門派出最優秀的弟子,協助雲逍研究焚天令與鎮魂石,找到對抗邪修的方法。”

各宗門首領臉色凝重,紛紛表態:百草穀穀主承諾提供“清心丹”“凝神丹”,輔助研究時穩定心神;金石門門主表示會打造“聚靈法器”,增強鎮魂石的力量;月影閣閣主則派出十名精銳弟子,收集焚天教與焚天秘境的情報。所有人都明白,這不僅是青木門的危機,更是整個青莽山的存亡之戰。

接下來的日子,雲逍幾乎日夜待在禁地的靜心陣中。靜心陣能隔絕外界乾擾,讓他的心神高度集中。在不斷的嘗試中,他發現當鎮魂石與焚天令距離不足一寸時,兩者會產生奇妙的共鳴——鎮魂石的白光融入焚天令,從令牌中讀取到碎片化的記憶:焚天秘境中藏著焚天教的核心秘密,三個月後的血祭,是為了喚醒沉睡的“焚天始祖”。這位始祖是上古邪修,實力深不可測,一旦蘇醒,整個青莽山都將被邪力吞噬。

“焚天教的野心竟如此之大!”雲逍將信息告知玄青子,兩人臉色都變得極為凝重,“我們必須在三個月內找到阻止始祖蘇醒的方法,否則青莽山將萬劫不複。”

玄青子立刻下令:各宗門加快修煉速度,同時派出偵查小隊,前往青莽山各地的古籍藏書點,尋找上古邪修的弱點。青莽山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弟子們日夜苦修,百姓們也自發組織巡邏,所有人都知道,三個月後的焚天秘境,將是一場關乎生死的終極之戰。

而在青莽山之外的隱秘山穀中,那道金丹期黑影正站在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壇前。祭壇由無數修士骸骨堆砌而成,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他手中握著另一枚焚天令,令牌的黑芒比雲逍手中的更濃鬱。黑影口中念誦詭異的咒語,祭壇中央的幽綠色火焰暴漲,一道模糊的黑色虛影在火焰中緩緩凝聚——正是焚天始祖。“始祖,再等三個月。”黑影聲音狂熱,如同信徒般跪拜在地,“三個月後,我會集齊焚天令,用青莽山修士的魂魄,助您徹底蘇醒!到時候,您將統治整個修仙界!”

黑暗中,虛影微微晃動,仿佛在回應黑影的誓言。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醞釀。三個月後的焚天秘境,青莽山的修士們將麵臨前所未有的挑戰。而雲逍握緊手中的青木劍,眼中滿是堅定——他必須儘快成長,突破境界,才能守護身邊的人,守護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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