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集：通道探秘，隱患未消
“玄青子掌門，你快看這個。”雲逍指著祭壇底部骸骨堆中的黑色紋路，語氣凝重得如同壓了千斤巨石，聲音裡裹著難以掩飾的擔憂。那紋路細如發絲，卻在緩慢吞噬周圍的靈氣，紋路邊緣的骸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癟，“這裡麵的邪力氣息，和始祖完全一致，卻比之前的虛影醇厚百倍——恐怕始祖的本體根本沒被封印在鎖神陣，而是藏在這通道深處！我們之前封印的，不過是他逸散出的一縷殘力，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玄青子立刻蹲下身，指尖凝聚起一縷淡綠色的生機靈力，如同觸碰毒蛇般緩緩靠近紋路。靈力剛沾到紋路的瞬間，便被一股冰冷刺骨的邪力瞬間吞噬，那邪力如同附骨之疽，順著指尖往經脈裡鑽，凍得他渾身一哆嗦。他連忙運轉靈力將邪力逼退，眉頭皺得能夾碎石子：“沒錯，這邪力帶著歲月沉澱的厚重感，絕非虛影可比，定是始祖本體無疑。焚天教經營秘境數百年，原來不隻是為了喚醒虛影，更是為了守護這條通往本體的通道，等集齊足夠魂魄，好讓他徹底現世。”
鐵蒼大步湊過來，粗糙的手掌攥著重劍，劍鞘與劍柄碰撞出“哢嗒”的脆響，眼中迸出狠戾的紅光：“既然找到了老巢，還等什麼？現在就衝進去，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斬了這老怪物，永絕後患！省得夜長夢多，再讓他害更多人！”
“不可冒進。”水明緩緩搖頭，指尖轉動著腰間的“水音笛”，笛身泛著溫潤藍光，語氣沉得像深潭，“我們對通道內部一無所知，裡麵說不定布滿了‘噬靈陣’‘滅魂陣’——那些邪陣能直接啃噬魂魄，防不勝防。而且始祖本體沉睡這麼久，吸收了無數魂魄，實力恐怕早已突破元嬰期。我們現在靈力耗了大半，弟子們也多帶傷，貿然闖進去，不是救人，是送命。”
雲逍也點頭附和，目光掃過周圍臉色蒼白的弟子，語氣懇切：“水明掌門說得對。我們現在的狀態，根本不是始祖對手，硬拚隻會中他的圈套。不如先派人守住入口，設下防線，既防誤闖，也防邪修殘餘靠近；等回了青木門，讓大家療傷恢複後，再組一支精銳小隊，探清通道情況，再定進攻計劃。”
玄青子沉默著沉思片刻，最終重重點頭：“就按雲逍說的辦！鐵劍門派二十名精銳，日夜守著通道入口，哪怕一隻飛鳥靠近都要查；月影閣派擅長陣法的弟子，在周圍布‘斂氣陣’和‘預警陣’，藏住氣息，也防偷襲；其他人帶著傷員和俘虜，先回青木門，從長計議。”
眾人齊聲領命，立刻行動。鐵劍門弟子動作麻利，從儲物袋裡取出玄鐵柵欄，在通道入口搭起臨時防線，又將重劍豎直插在地上，劍尖朝上，寒光凜冽；月影閣弟子取出陣盤，在地麵精準擺放，淡藍色符文從陣盤中滲出，像水流般蔓延，將通道的邪力氣息徹底裹住；雲逍則小心翼翼地將三枚焚天令圍著鎮魂石擺成三角，鎮魂石的白光與焚天令的黑芒交織，形成半透明的光罩，像屏障般蓋在入口，暫時壓住了通道裡滲出的邪力。
做完這一切，眾人才帶著傷員和俘虜往秘境入口走。沿途的骸骨堆得像小山，暗紅色血跡早已乾涸，卻仍飄著淡淡的腥氣，每一步踩在上麵，都像在提醒眾人——這場勝利來得太險，而更大的危機，還在通道深處等著，隨時可能爆發。
回到青木門，玄青子第一時間讓百草穀弟子為傷員療傷，又把俘虜關進水牢，派專人看守審訊，想從他們嘴裡撬出更多通道的情報。雲逍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百草穀療傷室，讓蘇晴處理體內殘留的煞氣。
蘇晴取出一枚淡綠色的“祛煞丹”，用靈力融成液體，塗在雲逍手腕上——那裡因碰過通道邪力，留了道淡淡的黑印。淡綠色的治愈靈力順著印記滲進體內，像溫流般裹住經脈裡的邪力，一點點往外逼。雲逍終於鬆了口氣，緊繃的身子漸漸放鬆：“通道裡的邪力太邪門，能蝕魂魄，若不是鎮魂石壓著，我們恐怕當場就成了行屍走肉。始祖本體藏了這麼久，吸了這麼多魂魄，實力說不定到了元嬰後期，我們得儘快提升實力，才有機會跟他鬥。”
蘇晴點點頭，從藥箱裡取出個精致瓷瓶遞過去：“這是百草穀新煉的‘凝氣丹’，加了千年靈芝和雪蓮，能加快靈力運轉，還能修經脈，幫你儘快突破築基後期巔峰。你放心，我們都會抓緊修煉，絕不會拖後腿，一定幫你守住青莽山。”
接下來的半個月，青木門陷入短暫的休整，卻處處透著暴風雨前的寧靜。弟子們一邊療傷，一邊拚命修煉，演武場上從早到晚都回蕩著靈力碰撞的聲響；玄青子和各宗門首領天天在議事堂開會，巨大的秘境地圖鋪在桌上，密密麻麻標著通道位置和風險點，眾人圍著如何探通道、鬥始祖爭論不休；負責審訊的弟子也終於傳來消息——一名被煞氣蝕得輕的俘虜鬆了口，招供出通道裡的情況：深處不僅布滿“噬靈陣”“滅魂陣”“化骨陣”，還守著始祖的“暗影衛”。這些暗影衛是用邪術煉的死士，沒意識，隻知殺戮，實力最低都是築基後期，還有幾個達了金丹期，極難對付。
“看來這通道，就是條通往地獄的路。”玄青子看著審訊記錄，眉頭皺得更緊，“暗影衛加邪陣，就算派精銳去，也難全身而退，搞不好還會全軍覆沒。”
雲逍坐在一旁，手指輕輕敲著桌麵，沉思片刻後抬頭：“我們分兩步來，循序漸進。第一步，派破陣弟子組成‘破陣小隊’，帶足工具，先清通道外層的邪陣，探探情況；第二步，從各宗門挑金丹期以上、實戰強的弟子，組‘斬邪小隊’，我來帶隊，等外層邪陣清完，再深入查始祖的位置、實力，再定進攻計劃。”
鐵蒼一聽，立刻拍案而起，眼中滿是興奮與堅定：“我加入斬邪小隊！這老怪物害了這麼多弟子，我一定要親手斬了他，為大家報仇！”
水明和百草穀穀主也紛紛點頭，願意派宗門精銳支援。議事堂裡的氣氛瞬間熱起來，擔憂被決心取代，每個人都眼神灼灼，透著跟始祖死拚的狠勁。
玄青子看著眾人，心中滿是欣慰，終於放下心來：“好！給大家三天準備，三日之後，啟動通道探查計劃！這三天裡，大家務必備好法器丹藥，不能出任何差錯。”
三日轉瞬即逝。雲逍穿著特製的防禦鎧甲，握著重劍，帶著二十名金丹期弟子組成的斬邪小隊，準時到了焚天秘境。通道入口處，鐵劍門弟子早已守著，通道周圍的邪陣也被破陣小隊暫時壓住，淡金色的破陣符文蓋在邪陣上，擋住了邪力。
雲逍深吸一口氣，把鎮魂石和三枚焚天令小心交給玄青子，語氣鄭重：“掌門，這兩樣能暫時壓通道邪力，若我們三日沒回來，就是在裡麵遇了險。你一定要帶大家用它們加固封印，再聯合整個修仙界的力量，絕不能讓始祖衝出來害青莽山。”
玄青子緊緊握著鎮魂石和焚天令，眼中滿是擔憂，卻還是用力點頭：“你們一定要小心，保命要緊，彆硬拚，我們還能想彆的辦法。青莽山的希望，都在你們身上了。”
雲逍重重點頭，轉身對著小隊喊道：“我們這次進通道，不隻是探路，更是為了守青莽山，為死在焚天教手裡的人報仇！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我們也絕不退！”
“絕不退！”二十名弟子齊聲呐喊，聲音震得空氣都顫，眼中燃著堅定的光。
雲逍帶著小隊，一步步走進隱秘通道。通道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弟子們手裡的“照明符”發著淡白光，照亮前方狹窄的路。兩側岩壁上刻滿扭曲的符文，符文間滲著淡淡的黑邪力，像小蛇般在岩壁上爬，吸一口都能讓魂魄發顫，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撕成碎片。
“大家集中精神，前麵可能有陷阱邪陣。”雲逍一邊走，一邊提醒，鎮魂劍已經出鞘，白光在黑暗中格外亮，像燈塔般驅散邪力，護著身後的弟子。眾人握緊武器，眼神警惕地掃著四周，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走到通道中段，前方突然傳來沉重整齊的腳步聲，還伴著低沉的嘶吼，像野獸咆哮，又像魂魄哀嚎。雲逍立刻讓眾人停下，自己貓著腰探出頭——十餘名穿黑甲的修士正朝這邊來，甲胄上刻滿邪符文，泛著黑芒，手裡握著兩米長的煞氣長矛，矛尖滴著黑液，飄著刺鼻的味。他們的眼睛是空洞的黑，沒有半點神采，正是邪修說的暗影衛！
“是暗影衛！準備戰鬥！”雲逍大喊一聲，率先衝上去，靈力源源不斷注入鎮魂劍，白光暴漲。他縱身躍起，施展出《青木訣》的殺招“青木斬”，一道巨大的綠劍氣裹著破邪力，朝暗影衛劈去。暗影衛反應極快，立刻舉矛組成防線，“嘭”的一聲，劍氣劈在矛上，火星四濺。暗影衛被震得後退，卻仍死死守住防線，沒被突破。
斬邪小隊的弟子們也立刻進攻，金丹期的靈力像潮水般湧出來，各種術法劍氣朝暗影衛飛去。有的施“火球術”，巨大的火球帶著灼熱溫度砸過去；有的施“冰箭術”，冰箭像暴雨般射向甲胄縫隙；還有的握著重劍衝上去，展開近戰。劍氣與煞氣碰撞的光把通道照得通明，嘶吼聲、兵器碰撞聲、甲胄破碎聲混在一起，震得耳朵生疼。
暗影衛不知疼、不知怕，卻終究抵不過小隊的人數和配合。半個時辰後，最後一名暗影衛被雲逍一劍刺穿甲胄，鎮魂劍的白光瞬間絞碎他體內的邪力。暗影衛倒在地上，化作黑灰，散在空氣中。通道終於靜下來，隻剩滿地的甲胄碎片和長矛。眾人臉上露出疲憊卻欣慰的笑，總算闖過了第一關。
可就在這時，通道深處突然傳來恐怖的邪力波動，像海嘯般朝眾人壓來，還伴著道沙啞的聲音，像從地獄裡傳來：“渺小的修士，敢闖我的地盤，擾我沉睡，今日，你們都成我恢複實力的養料！”
雲逍臉色驟白，握緊鎮魂劍，警惕地望向深處：“是始祖本體！大家小心，他要出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三丈高的黑影從深處緩緩走出。黑影裹在濃黑的煞氣中，像燃著的黑火，看不清模樣，隻露出雙猩紅的眼，像兩顆紅珠，透著能凍住魂魄的殺意。他手裡握著把巨大的黑矛，矛上纏著粗鎖鏈，鏈上拴著無數透明的魂魄，在上麵掙紮嘶吼，卻怎麼也掙不開，場麵恐怖得讓人頭皮發麻。
“終於有人敢擾我沉睡，難得。”始祖的聲音像驚雷般在通道裡炸響，震得眾人耳膜生疼，“焚天教的廢物，這麼多年都沒集齊魂魄喚醒我，倒是你們這些正道修士，主動送上門來，正好給我練手，幫我恢複實力。”
雲逍舉起鎮魂劍，白光漲至極致，對著始祖大喊：“你的時代早過了！你害了這麼多無辜修士，雙手沾滿血，今日我們定要斬你，為修仙界除害，為死者報仇！”
“就憑你們這些螻蟻，也敢狂言？”始祖冷笑一聲，聲音裡滿是不屑，手裡的黑矛輕輕一揮，一道巨大的黑煞刃憑空出現，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朝小隊劈來，速度快得像閃電，根本躲不開。
“快躲！分散開！”雲逍立刻下令，自己率先往側麵撲，同時把鎮魂劍橫在身前防著。眾人紛紛往兩側躲，“嘭”的一聲巨響，煞刃劈在岩壁上，岩石瞬間碎成渣，碎石飛濺，通道裡滿是煞氣，嗆得人喘不過氣。
“不能硬拚！他至少是元嬰期，我們根本打不過！”雲逍看著岩壁上的大裂痕，心裡清楚再打下去隻會多死人，果斷下令，“撤！先回秘境，再想辦法！”
小隊弟子也知道情況不妙，紛紛往入口退。始祖見狀，眼中閃過狠戾，縱身追上來，黑矛不斷揮出煞刃，朝眾人劈去，煞刃落在地上，把通道劃得滿是裂痕。
“雲逍，你帶其他人先走！我們斷後！”鐵蒼突然停下，對著雲逍大喊，眼中滿是決絕。他身邊的幾名弟子也停下，握緊武器，對著雲逍點頭：“隊長，你快帶大家走，我們能擋一會兒！”
雲逍看著鐵蒼他們的背影，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裡麵打轉，卻知道不能辜負他們的犧牲。他咬著牙，帶著其他弟子往入口跑，心裡默念：鐵蒼，一定要活著，我們一定會回來救你！
通道外，玄青子正帶著弟子們守在入口，見雲逍他們衝出來，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到通道裡傳來鐵蒼他們的慘叫，還有始祖憤怒的咆哮。雲逍立刻大喊：“快加固封印！用鎮魂石和焚天令，絕不能讓他出來！”
玄青子立刻讓人啟動封印，鎮魂石的白光和焚天令的黑芒暴漲，把通道入口封得嚴嚴實實。通道裡的咆哮聲越來越遠，最終漸漸消失。雲逍靠在封印上，聽著裡麵的動靜，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鐵蒼……是我對不起你們……”
玄青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重：“這不怪你，是我們都低估了始祖的實力。鐵蒼他們是英雄，我們會永遠記住他們。現在，我們必須儘快想辦法，不僅要救鐵蒼他們，還要徹底斬了始祖，為所有犧牲的人報仇。”
眾人紛紛點頭，眼中滿是堅定。夕陽的光透過秘境石門照進來，落在眾人身上，卻驅不散他們臉上的沉重。雲逍握緊鎮魂劍，心中暗暗發誓：始祖，你等著，我一定會變強，會闖進通道，救回鐵蒼，也會斬了你，為所有死去的人報仇，守好青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