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長老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從袖中取出一枚巴掌大的青色玉佩——玉佩上雕刻著細密的青木紋路,泛著溫潤的靈光。他將玉佩遞給雲逍:“這是‘青木護心佩’,是宗門傳承下來的寶物。它不僅能在你遇到致命危險時,自動釋放三重防禦結界,還能緩慢滋養你的經脈,幫你恢複靈力。明日對戰黑袍人,務必小心他的邪魂幡——那幡用數百名修士的魂魄煉製而成,一旦被它吸走靈力,輕則修為倒退,重則傷及根基,萬不可大意。”
雲逍雙手接過玉佩,入手溫潤,一股淡淡的靈氣順著指尖湧入體內,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他將玉佩係在腰間,鄭重躬身行禮:“弟子定不負宗門所托,拚儘全力牽製黑袍人,守護青木門!”
“走吧,我們去山門。”大長老轉身朝著山門方向走去,步伐沉穩。“弟子們已在那裡集結完畢,隻待邪修來犯。這一戰,不僅是為了守護青木門,更是為了鏟除邪修,維護修真界的正道大義——我們絕不能輸!”
眾人跟在大長老身後,朝著山門走去。此時天邊已泛起金色的曙光,陽光透過雲層灑在青木門的土地上,將山間的霧氣染成淡淡的金色,卻絲毫驅散不了空氣中的凝重。山門處,數百名弟子已列成整齊的“青木陣”,手持法器——有的握劍,有的持符,有的扛著靈力弩。每個人的眼神都異常堅定,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決絕,腰間的爆靈珠泛著紅光,如同隨時會爆發的火焰。
“快看!邪修來了!”一名站在高處瞭望的弟子突然指著遠處的山林喊道,聲音帶著一絲緊張。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遠處山林邊緣,黑壓壓的邪修如同移動的烏雲,正朝著青木門快速趕來。他們身著黑袍,黑袍下隱約能看到泛著邪氣的武器,周身散發的黑色霧氣,將晨曦都染得暗淡了幾分。遠遠望去,如同一條黑色的洪流,讓人望而生畏。為首的黑袍人手中高舉著邪魂幡,幡麵上的骷髏圖案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綠光,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血腥氣——連周圍的草木,都因這邪氣而變得枯黃。
“所有人準備!”大長老一聲令下,聲音洪亮,傳遍整個山門。“運轉靈力,守住結界!雲逍,待邪修靠近百丈之內,你便出手牽製黑袍人,彆讓他有機會催動邪魂幡!”
“是!”雲逍應道,雙腳微微分開,呈馬步站穩,手中鐵劍橫在身前。體內的靈力運轉到極致,丹田內的青木之心散發著溫暖的能量,與《青木秘典》的靈力相互呼應,形成一個穩定的循環。他的心神前所未有的平靜,眼中隻有前方的敵人。
黑袍人帶著邪修越來越近,距離山門隻剩百丈之遙時,突然停下腳步。他高舉邪魂幡,黑色的霧氣從幡中緩緩滲出,聲音沙啞而冰冷,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穿透空氣傳到山門內:“青木門的弟子們,識相的就趕緊打開山門,交出《青木秘典》和雲逍!若乖乖聽話,我還能留你們一條全屍;若是頑抗,待我破了結界,定讓你們嘗嘗邪魂幡的厲害——讓你們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狂妄!”大長老怒喝一聲,手中拂塵一揮,淡青色的靈力順著拂塵絲絛擴散開來,如同漣漪般蕩開。“邪修休得放肆!我青木門傳承數百年,豈會怕你這等陰邪之輩?今日有我等在此,定讓你們有來無回,為那些被你們殘害的修士,報仇雪恨!”
黑袍人發出一陣刺耳的冷笑,笑聲如同破鑼般難聽:“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們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兄弟們,給我上!先用腐心散,破了他們的破結界!”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五名邪修從隊伍中走出,手中各持一個黑色的陶罐——陶罐口散發著刺鼻的氣味,讓人聞之欲嘔。他們用力將陶罐砸向山門的結界,墨綠色的腐心散潑灑在淡藍色的光罩上,瞬間發出“滋啦”的刺耳聲響,如同熱油澆在冰上。結界的西北方向冒出滾滾黑煙,淡藍色的光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稀薄,上麵的符文閃爍不定,如同風中殘燭,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雲逍,動手!”大長老高聲喊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雲逍眼中精光一閃,足尖猛地點地,身形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黑袍人飛去,空氣中留下一道淡淡的青色殘影。他將體內的靈力儘數注入鐵劍,劍刃泛著淩厲的青光,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呼”聲,如同劃破晨曦的閃電,朝著黑袍人當頭劈去:“黑袍人,你的對手是我!休要傷害我宗門弟子!”
黑袍人看到雲逍襲來,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右手一翻,一把黑色的彎刀出現在手中——彎刀通體漆黑,泛著邪氣,刀身上刻著詭異的骷髏紋路,顯然是用邪器手法煉製而成。他揮刀格擋,黑色的刀身與青色的劍刃碰撞在一起,發出“叮”的一聲清脆巨響,火花四濺。強大的衝擊力讓兩人都被震得後退三步,腳下的青石,都被踩出淺淺的腳印。
“沒想到你這小子,短短幾日修為竟進步這麼快。”黑袍人舔了舔嘴唇,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如同盯著獵物的毒蛇。“不過,僅憑這點本事,還不夠看!今日我便殺了你,奪取你的青木之心和《青木秘典》,讓你為之前阻攔我,付出代價!”
話音落下,黑袍人再次揮刀襲來,刀風裹挾著濃鬱的邪氣,如同狂風暴雨般朝著雲逍攻去。黑色的刀影密密麻麻,籠罩住雲逍的全身,每一刀都帶著致命的殺意,試圖將他當場斬殺。雲逍不敢大意,一邊用鐵劍格擋,一邊快速後退,同時指尖靈力湧動,施展“纏枝術”——淡青色的藤蔓從地麵破土而出,如同靈活的長鞭,朝著黑袍人的雙腿纏繞而去,試圖限製他的行動。
可黑袍人早有防備,見藤蔓襲來,彎刀猛地向下一揮,黑色的邪氣附著在刀身上,刀刃劃過藤蔓,如同切豆腐般將藤蔓瞬間斬斷。斷裂的藤蔓斷麵滲出黑色的汁液,很快便枯萎發黑,顯然是被邪氣侵蝕。黑袍人趁機上前,一刀朝著雲逍的胸口刺去,速度快如閃電。
雲逍連忙施展“靈盾術”,淡青色的盾牌瞬間出現在身前,盾牌上的青木紋路閃爍著微光。“砰”的一聲,黑色的彎刀重重砍在盾牌上,強大的力道讓雲逍連連後退,手臂發麻,盾牌上的紋路也暗淡了幾分。他趁機反手一掌,“青木掌”帶著溫潤的靈力,如同蘊含生機的驚雷,朝著黑袍人胸口擊去。
黑袍人沒想到雲逍的招式如此靈活,攻防轉換間竟沒有絲毫破綻,倉促之間無法完全避開,隻能側身躲閃。可還是被掌風擦到了肩膀,黑色的衣袍瞬間被撕裂,露出裡麵蒼白的皮膚——皮膚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青色靈力印記,印記處傳來一陣灼燒般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好小子,竟然能傷到我!”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攻勢也變得更加猛烈。黑色的彎刀如同毒蛇吐信般,每一刀都朝著雲逍的要害襲來,刀風裹挾的邪氣越來越濃,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刺骨。
雲逍凝神應對,憑借著對青木訣招式的熟練掌握,與黑袍人周旋起來。他時而用“靈盾術”抵擋致命攻擊,時而用“纏枝術”乾擾黑袍人的動作,時而抓住破綻用“青木掌”反擊。雖然修為比黑袍人低一個小境界,但憑借著招式的靈活多變與青木之心的能量加持,竟也不落下風,兩人打得難解難分。
山門處的戰鬥也已全麵打響,邪修們如同餓狼般瘋狂地衝擊著結界——有的用武器劈砍,有的用邪術攻擊,還有的試圖攀爬結界,想要強行闖入。青木門的弟子們則奮力抵抗,手中的法器不斷釋放出靈力攻擊,符籙在空中飛舞,爆靈珠的爆炸聲此起彼伏。二長老帶領著部分精通陣法的弟子,不斷往結界中注入靈力,修複受損的部位;三長老雖去了後山,卻留下了幾名擅長治療的弟子,在後方為受傷的弟子療傷。整個青木門都陷入了激烈的戰鬥之中,空氣中彌漫著靈力碰撞的轟鳴聲、弟子們的呐喊聲、邪修的嘶吼聲,形成一首慘烈而悲壯的戰歌。
雲逍與黑袍人對戰了足足數百回合,漸漸感到體力有些不支。黑袍人的修為畢竟在築基巔峰,體內的靈力比他渾厚數倍,再加上邪魂幡在一旁散發邪氣,為他補充能量,靈力幾乎源源不斷。而雲逍的靈力雖有青木之心緩慢滋養,卻也經不起如此高強度的消耗——丹田內的靈力已漸漸稀薄,手臂也因長時間握劍而酸痛不已,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小子,沒力氣了吧?”黑袍人看出了雲逍的窘境,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眼神中滿是嘲諷。“我早就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識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或許我還能讓你死得痛快些;否則,我定要讓你受儘折磨!”
雲逍咬緊牙關,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汗水模糊了視線,卻依舊死死地握著鐵劍,不肯認輸。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一旦戰敗,黑袍人便會催動邪魂幡,吸收宗門弟子的靈力,到時候不僅青木門會覆滅,他為雲家報仇的希望,也會徹底破滅。腦海中閃過父母臨終前的眼神,閃過族人慘死的畫麵,一股強大的信念支撐著他,讓他重新凝聚起力量。
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青木秘典》中記載的一招——“青木靈印”。這是他之前在山穀中擊退黑袍人時用的招式,當時因修為不足,未能完全發揮威力。如今他已突破築基中期,還煉化了青木之心,若是施展此招,威力定會遠超之前。他心中一動,決定冒險一試。
雲逍一邊假裝體力不支,故意放慢動作,引誘黑袍人進攻,一邊暗中凝聚體內僅存的靈力,將青木之心的能量與自身靈力徹底融合,彙聚於右手掌心。青色的靈力在他掌心不斷旋轉,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周圍的天地靈氣也被這股能量牽引,朝著雲逍的掌心彙聚而來。淡青色的光暈在他掌心層層擴散,如同漣漪般蕩開,連周圍的空氣都被這股蓬勃的生機烘得溫熱,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草木清香。懷中的青木之心微微發燙,一股純淨到極致的木係能量順著衣襟滲入體內,與丹田中躁動的靈力瞬間相融,順著經脈奔騰湧向掌心——那股力量如同初春解凍的溪流,裹挾著新生的活力,為這招注入磅礴的生機與破壞力。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掌心的靈力越來越渾厚,連指尖都泛著瑩潤的綠光,仿佛握著一顆跳動的青色星辰,連周遭的光線都被這股力量染成青濛。
黑袍人果然上當,見雲逍揮劍的動作漸緩,腳步也添了幾分虛浮,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得意的獰笑,乾裂的嘴唇勾起殘忍的弧度。他手中黑色彎刀猛地揚起,刀身上縈繞的邪氣如同活物般翻湧,順著刀刃凝聚成一道漆黑的刀芒,帶著刺骨的寒意,朝著雲逍的脖頸橫斬而去——這一刀快得幾乎留下殘影,刀風刮過臉頰時,竟帶著如同冰刃割膚的痛感,顯然是想趁雲逍“體力不支”,一擊封喉。“小子,撐不住了?那就給我死!”
就在彎刀的寒光即將觸到雲逍脖頸肌膚的刹那,雲逍猛地睜開眼睛——原本因“疲憊”而黯淡的眼眸中,驟然爆發出耀眼的青光,如同破曉晨曦撕裂黑暗,瞬間驅散了周圍盤踞的邪氣。他右手掌心的靈力漩渦不再擴散,反而急速收縮,眨眼間凝聚成一枚巴掌大小的青色符印——符印上刻著繁複的青木紋路,每一道紋路都像是靈動的青蛇,相互纏繞成閉環,紋路間流淌的綠光如同活泉,正是《青木秘典》中記載的最強殺招“青木靈印”!
“青木靈印!”雲逍大喝一聲,聲音如同驚雷般在山穀間回蕩,震得周圍的樹葉“簌簌”作響,連遠處山門的結界都泛起細微的波動。他右手猛地向前推出,手臂上的青筋因極致用力而凸起,那枚青色符印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如同劃破晨曦的流星,拖著長長的青色尾焰,朝著黑袍人疾射而去。符印所過之處,空氣被撕裂,發出“嗤嗤”的銳響,留下一道淡青色的軌跡;周圍的草木仿佛受到感召,紛紛朝著符印傾斜,葉片抖動的“簌簌”聲如同助威的戰鼓,整個天地間的生機之力,都在這一刻朝著符印彙聚,連靈泉方向的靈氣都泛起了漣漪。
黑袍人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眼中的輕蔑被驚恐取代,連揮刀的動作都頓在半空。他怎麼也沒想到,雲逍竟還藏著這樣的殺招,更沒想到這招的威力如此恐怖——光是符印散發出的生機之力,就讓他體內的邪氣如同遇到烈陽的冰雪,開始躁動潰散,仿佛要被徹底淨化。他下意識地舉起邪魂幡,拚儘全力將體內的靈力瘋狂注入幡中,黑色的霧氣從幡中洶湧而出,如同潮水般在身前凝聚成一道半丈厚的黑色護盾——這是邪魂幡的核心防禦“噬魂盾”,能吸收周遭邪氣與生魂強化自身,之前哪怕是築基後期修士的全力一擊,都沒能在護盾上留下半分痕跡。
“砰!”青色符印毫無懸念地撞在黑色護盾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如同兩座大山轟然相撞。兩股力量碰撞的瞬間,強大的衝擊波以兩人為中心,朝著四周瘋狂擴散——地麵被震出一道道深溝,裂縫中滲出的黑色邪氣剛接觸空氣,就被符印殘留的生機淨化;周圍的碎石屑如同雨點般漫天飛舞,連遠處山門的弟子都被這股力量震得連連後退,手中的法器險些脫手。黑色護盾上的霧氣劇烈翻滾,如同沸騰的開水,被符印的力量層層壓縮;而青色符印上的紋路卻愈發明亮,如同鋒利的刀刃,不斷衝擊著護盾的薄弱點,甚至能看到符印的綠光正一點點吞噬黑色霧氣。
“不可能!這不可能!”黑袍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聲音都帶著顫抖。他瘋狂地將靈力注入邪魂幡,試圖加固護盾,可幡麵上的骷髏圖案卻漸漸暗淡,原本閃爍的綠色鬼火如同風中殘燭,一點點熄滅——顯然,邪魂幡根本承受不住青木靈印的生機之力。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護盾中的邪氣正被符印快速淨化,每一秒都在消散;丹田中的靈力如同開閘的洪水般流失,經脈中傳來陣陣撕裂般的刺痛,連呼吸都變得斷斷續續。
不過三息,黑色護盾“哢嚓”一聲裂開蛛網狀的縫隙,縫隙中透出的青色光芒如同黑暗中的希望,刺得黑袍人睜不開眼。緊接著,“砰”的一聲巨響,護盾徹底潰散,黑色霧氣如同退潮般消散在空氣中,露出後麵臉色慘白如紙的黑袍人。青色符印沒有絲毫停頓,順勢重重擊中邪魂幡的幡麵。“嗡——”邪魂幡發出一聲淒厲的嗡鳴,如同亡魂的哀嚎,幡麵上的骷髏圖案瞬間扭曲變形,發出刺耳的尖叫,然後徹底失去光澤,變成暗灰色的死物。黑色霧氣從幡杆的裂縫中不斷滲出,落地後瞬間消散,露出幡杆上密密麻麻的裂痕——這麵用數百名修士魂魄煉製的邪器,竟在青木靈印一擊之下,被徹底重創,再也無法使用!
黑袍人被符印的衝擊力震得連連後退,每退一步,腳下的青石都被踩得粉碎,黑色的血沫從他嘴角不斷溢出,滴落在地上時,竟將青石染成焦黑,還冒著淡淡的黑煙。他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乾裂起皮,連呼吸都帶著血腥味,握著邪魂幡的手不停顫抖,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經脈已被震傷大半。“你……你竟然能破我的邪魂幡!這不可能……”
雲逍沒有給黑袍人喘息的機會。趁他靈力紊亂、無力反抗之際,足尖猛地點地,身形如同離弦之箭般躍起,在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弧線,青色靈力在腳下凝聚成短暫的踏空石階。他手中的鐵劍再次注入渾厚靈力,劍刃泛著更加淩厲的青光,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呼”聲,朝著黑袍人的胸口直刺而去——劍風裹挾著生機之力,連周圍的邪氣都被這股力量壓製。“黑袍人,你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黑袍人勉強抬起黑色彎刀,想要格擋,可體內紊亂的靈力根本不聽使喚,手臂連抬起都費力,彎刀在手中搖搖晃晃,連刀刃都失去了光澤。“叮”的一聲脆響,鐵劍輕易擊飛彎刀,黑色彎刀在空中旋轉幾圈,重重落在地上,發出“當啷”的悶響,刀身上的邪氣瞬間消散,變成一把普通的鐵刀。鐵劍沒有絲毫阻礙,順勢刺入黑袍人的胸口,青色靈力順著劍刃湧入他體內,如同藤蔓般纏繞經脈,開始瘋狂破壞邪修的根基,將殘留的邪氣一點點淨化。
黑袍人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身體劇烈抽搐,眼中滿是不甘與怨毒,死死地盯著雲逍,仿佛要將他的模樣刻進靈魂:“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主人不會放過你!他會為我報仇……他會踏平青木門,把你碎屍萬段!”
雲逍眼神冰冷,沒有半分憐憫——眼前的人不僅覬覦秘典,更是可能與雲家滅門有關的凶手。他手中鐵劍猛地一擰,徹底攪碎黑袍人的心臟。黑袍人身體一僵,眼中的怨毒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徹底的死寂,然後重重倒在地上,再無氣息。臨死前,他的目光還死死盯著雲逍懷中的《青木秘典》,眼神裡滿是貪婪與不甘,仿佛到死都沒放下對至寶的覬覦。
“黑袍人已死!邪修首領被斬了!”雲逍拔出鐵劍,高舉過頭頂,青色靈力順著劍刃蔓延,讓劍身泛著耀眼的青光。他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傳遍戰場,每一個青木門弟子都聽得一清二楚。
青木門的弟子們瞬間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士氣如同烈火般高漲。原本因長時間戰鬥而疲憊的身體,仿佛被注入新的力量,手中的攻擊愈發淩厲,眼神中的疲憊被興奮與決絕取代。而邪修們沒了首領指揮,又失了邪魂幡的邪氣加持,瞬間亂了陣腳,如同無頭蒼蠅般四處逃竄,之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隻剩下恐懼與慌亂。
“兄弟們,趁勝追擊!彆放跑一個邪修!”大長老站在山門處,聲音裡滿是激動。他手中拂塵猛地一揮,淡青色的靈力瞬間化作數百道鋒利的光箭,如同暴雨般朝著逃跑的邪修射去——每一道光箭都精準命中目標,要麼射穿邪修的肩膀,要麼擊中他們的腿部,將其重創在地,無法再逃。
弟子們紛紛響應,如同潮水般追上去。有的弟子舉起靈力弩,扣動扳機時,靈力箭帶著“咻咻”的銳響,精準射向邪修的要害;有的弟子取出符籙,口中默念咒語,符籙在空中炸開,釋放出淡青色的靈力網,將逃跑的邪修困住;還有的弟子直接衝上前,與邪修展開近戰,手中的長劍或法棍揮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擊都朝著邪修的薄弱處打去。二長老則帶領著擅長速度的弟子,從側麵快速包抄,如同靈活的獵豹,堵住了邪修的退路,形成一個嚴密的包圍圈,將大部分邪修困在其中,插翅難飛。
後山方向很快傳來好消息——三長老派來的弟子匆匆趕來,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大長老!二長老!後山無事!那兩名想破壞青木古樹的邪修,剛靠近鎖靈陣就觸發了陷阱!護靈符釋放的靈力網將他們困住,爆靈珠一炸,直接把他們炸成重傷,我們趁機上前,輕鬆就斬了他們!青木古樹安然無恙,靈脈也很穩定!”
戰鬥持續了約莫一個時辰,終於漸漸平息。戰場上,邪修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黑色的血汙染紅了青石;被俘虜的邪修被靈力繩索捆得嚴嚴實實,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隻有極少數反應極快的邪修,趁亂從包圍圈的縫隙中逃脫,但也都受了重傷,失去了戰鬥力,不足為懼。青木門的弟子們雖有傷亡——有的手臂被邪器劃傷,有的胸口受了刀傷,還有幾名弟子永遠倒在了戰場上,再也看不到次日的朝陽——但總體而言,這場保衛戰取得了決定性勝利,青木門的根基得以保全。
雲逍走到黑袍人的屍體旁,蹲下身子仔細搜查。他先撿起地上的黑色彎刀和受損的邪魂幡——彎刀材質普通,隻是沾染了邪氣才變得鋒利,此刻邪氣消散,與尋常鐵刀無異;邪魂幡則徹底失去靈力,幡麵變得乾枯發黑,如同普通的破布。就在他準備起身時,手指突然觸到黑袍人懷中的硬物,他伸手一摸,取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約莫巴掌大小,材質堅硬如鐵,上麵刻著一個詭異的“魂”字,筆畫扭曲得如同鬼影,還散發著淡淡的邪氣,與黑袍人身上的氣息同源。雲逍將令牌收好,指尖摩挲著冰涼的令牌,心中暗道:這令牌定不簡單,說不定就是找到黑袍人主人的關鍵線索,得好好研究一番。
大長老快步走到雲逍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滿是讚許與欣慰,聲音裡帶著一絲激動:“雲逍,你立了大功!不僅斬了邪修首領,還廢了邪魂幡,這才讓我們能順利擊退邪修,守住青木門!從今往後,你就是青木門的大弟子,享受內門最高的修煉資源——清心殿的修煉室、後山的靈泉,你都能優先使用!將來這青木門的掌門之位,也非你莫屬!”
雲逍連忙躬身行禮,語氣謙遜卻堅定:“大長老過獎了。這場勝利,靠的是各位長老的指揮,還有弟子們的拚死奮戰,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若沒有大家的配合,我也無法順利斬了黑袍人。”
二長老也走了過來,目光掃過地上的邪修屍體,眉頭微微皺起,語氣凝重:“雖然贏了這場仗,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黑袍人臨死前提到的‘主人’,絕不是簡單角色——能培養這麼多邪修,還能煉製邪魂幡這種歹毒邪器,可見他勢力龐大,修為恐怕已達築基巔峰,甚至更高。他絕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很快就會來青木門報複。我們必須儘快加強防禦,做好準備。”
大長老點頭讚同,臉色也變得嚴肅:“二長老說得對,勝利隻是暫時的。接下來我們分三步走:第一,讓擅長療傷的弟子和長老全力救治傷員,不惜動用珍貴的療傷丹藥,能多救一名弟子,就是多一份力量;第二,清理戰場——邪修的屍體集中焚燒,避免邪氣擴散汙染土地;我們死去的弟子,要好好安葬在宗門的英烈墓,他們的家人也要好好撫恤,絕不能讓英雄寒心;第三,加固防禦——山門和後山的結界,再加布兩重鎖靈符陣;巡邏弟子分成四班,日夜不停值守,一旦發現異常,立刻通報。另外,還要派弟子去黑風嶺探查,一方麵找找趙峰的家人,另一方麵也查查黑袍人主人的線索,提前做好應對。”
眾人紛紛躬身領命,轉身忙碌起來。擅長療傷的弟子們拿出草藥和丹藥,蹲在傷員身邊,指尖泛著淡青色的靈力,緩緩注入傷員體內——那股溫和的力量如同暖流,緩解著傷口的疼痛,加速愈合;負責清理戰場的弟子們拿著鏟子和推車,將邪修的屍體拖到一起,堆成小山,然後點燃符紙,青色的火焰瞬間燃起,將屍體燒成灰燼,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氣味;負責防禦的弟子們扛著符文和陣法材料,朝著山門和後山走去,腳步匆匆卻有條不紊。陽光漸漸升高,金色的光芒灑在青木門的土地上,驅散了戰鬥留下的陰霾,帶來溫暖與希望,整個宗門都在有條不紊地恢複秩序。
雲逍站在山門前,望著遠處連綿的山林,手中緊緊攥著那枚黑色令牌——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令牌傳來的淡淡邪氣,如同附骨之疽。他知道,這場勝利隻是開始,黑袍人的主人還在暗處虎視眈眈,如同潛伏的毒蛇,隨時可能發起致命攻擊。未來還會有更多挑戰,甚至會遇到比黑袍人更強的敵人。但他不會退縮——為了雲家的血海深仇,為了守護青木門的同門,為了不讓更多人被邪修殘害,他會繼續修煉《青木秘典》,將青木訣練到極致,不斷提升實力,直到將所有邪修徹底鏟除,還修真界一片清明。
而在遙遠的黑風嶺深處,一座隱藏在懸崖峭壁後的陰森洞府內,一道身著紫袍的身影正坐在冰冷的石椅上。他身形高大,周身縈繞著濃鬱的黑色邪氣,如同實質般遮蔽了麵容,隻能看到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透著令人窒息的寒意。他手中把玩著一枚與黑袍人相同的黑色令牌,指尖輕輕摩挲著“魂”字。突然,令牌“哢嚓”一聲裂開細縫,上麵的“魂”字失去光澤,變得灰暗。紫袍人握著令牌的手微微一頓,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陰鷙的寒光,如同萬年寒冰,整個洞府的溫度都驟降幾分,石桌上的燭火都劇烈搖曳,險些熄滅。“雲逍……青木秘典……有點意思。看來,我得親自去一趟青木門了,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敢壞我的好事。”
黑色邪氣在他周身翻湧,如同沸騰的黑水,洞府內的骷髏擺件都泛起淡淡的黑氣。一場新的危機正在悄然醞釀,雲逍的修真之路,即將迎來更加嚴峻的考驗——一場關乎青木門存亡、關乎正邪對決的大戰,已在不遠的將來,靜靜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