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上午九點,一輛解放ca51停在了東直門供銷社的門前。
蘇浩打開車門,從駕駛室裡跳了下來。
一手拎著一條後豬腿、帶著小半扇豬後鞧,一手拎著一網兜牛油果。
“喲,徐姐,忙著呢?”
一進商場的大廳,第一眼就看到那個雀斑臉的徐姓女售貨員。不過這次沒有去撩撥人家,而是一本正經地喊了一聲“徐姐”。
上次他來供銷社,錢多可是跟他說過,說不要再撩撥他的表妹了。
蘇浩照辦。
“哼!”
看見蘇浩手裡又拎著那麼大一塊肉進來,知道又要讓她捎東西了。女售貨員鼻子發音,雙手抱膀,目光看天花板,沒有搭理蘇浩。
“呀!”
蘇浩一看女售貨員那樣子,也驚詫了,“我這是撩你,你生氣;不撩你,你也生氣啊!那我還是撩吧?”
站在櫃台前,也抬頭,雙眼看著天花板,“沒有啊!”嘴裡還嘟噥著。
“小蘇,什麼沒有?”
二人一起看天花板,徐姓女售貨員抱著膀子看,蘇浩拎著塊豬肉看。那邊,那位40多歲的大姐售貨員也奇怪了。
不由得也跟著看了一眼。
沒有發現什麼,於是問道。
蘇浩也算是東直門供銷社的常客了,眾人都知道他和他們錢主任關係很不錯,也知道和錢主任的侄子——錢多,是好哥們。
“有了!”
忽地,蘇浩又是說道,“照出來了。”還有補充。
“照出什麼來了?”
大姐女售貨員更疑惑了,再次看了一眼天花板,“這小蘇,那又不是鏡子,能照出什麼來?”
“能照出來啊!”
蘇浩信誓旦旦地說著,臉色十分的誠懇。
“那你說說,照出什麼來了。”
大姐售貨員再問。
二人這一問一答,也引起了其他售貨員、甚至是一些來商店買東西的顧客的注意,也都看著天花板。
偌大的一個供銷社大廳,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現象——大家一起看天花板!
“什麼也沒有啊!”
看了一會兒,也一起說著。
“你們看不見嗎?”蘇浩故作驚詫,“它的頭!那不照出來了嗎?”揚了揚手中的豬肉,“還梳著兩根麻花辮子呢!”
“轟!”
終於,所有的人都明白,蘇浩說的是什麼了,一起大笑。
“這小蘇,一進來就埋汰人!”
那大姐女售貨員用手指點著蘇浩。
“你?”
麻雀臉女售貨員氣得用手一指蘇浩,抬手抓起櫃台上開票的一支筆,向蘇浩打來。
卻是被蘇浩躲過。
之前她看天花板是因為不想搭理蘇浩。
接著蘇浩也跟著看,而且眾人也跟著看,她就有點不解了,也跟著看。卻是沒有想到,蘇浩是埋汰她,說她長了一顆梳著麻花辮的豬頭!
“滾,彆想白用我!”
罵著,還瞟了一眼蘇浩手中的豬肉,吞了一下口水。
“砰!”
蘇浩不管她怎麼說,還是將手中的豬肉放在了櫃台上,“諾!”然後從網兜裡掏出了兩個牛油果,“算給你的工錢,這行了吧?”
笑看著女售貨員。
“這什麼果子?”
徐姓女售貨員不由得拿起果子,上下看著,問道。
這個時期,種花家的市場上還沒有牛油果。供銷社雖然是賣水果的地方,可那徐姓女售貨員也不認識。
蘇浩不答,用手指了指櫃台上的大豬腿:“當初它也是這麼問的!”
說完,在人們的哄笑聲中,轉身就走。
“嗯!”
徐姓女售貨員一跺她那要踢爆彆人眼珠子的腳,抬起手中的果子,就要砸蘇浩,但終歸是沒舍得扔出去。
“哦嗬!”
蘇浩回頭,衝著她發出了一聲怪叫。
到了40多歲的大姐售貨員前,也掏出了兩個牛油果,放在了她的麵前,“牛油果,外國的東西。
大姐嘗嘗。”
然後便是轉過櫃台,向後院走去。
“三叔,我來了。”
蘇浩推開了錢廣大的門,直接走了進去,直接坐在了沙發上,將手裡的網兜直接往茶幾上一放,“彆給我沏茶,這大熱天兒的,誰還喝茶?
真心請我喝,就給我拿兩瓶‘企鵝’去。”
又是直接止住了要動手給他沏茶的錢廣大。
“還挺難伺候!”
錢廣大說了一句,手在自己的辦公桌下一摸,摸出來了一瓶“企鵝牌”汽水。扔給了蘇浩。
“灌吧!”說著。
蘇浩什麼話也沒說,單手捏住瓶頸,拇指在瓶蓋處一彈,“砰!”瓶蓋彈起。
“喲!”
錢廣大一聲驚詫,“這一手,漂亮!”
“漂亮的在後麵呢。”
蘇浩打了一個氣嗝,拿出了一大捆的大黑拾,放到了錢廣大的辦公桌上,“921塊3毛!
上次的豬肉錢,和你送給機械廠的蔬菜錢。”
6月4號晚上,錢廣大親自給機械廠送肉、送菜,最後,讓蘇浩第二天從財務領了,給他捎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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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豬肉錢,蘇浩給的他是那兩毛錢的差價。
“我以為你私吞了呢。可也沒有這麼多啊?”又是說著。
蘇浩擺擺手:“多出來的100來塊錢,算我請你到東來順吃涮羊肉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也不枉我大半夜的去和你們張副廠長吵架!”
錢廣大說著,也不再矯情,將錢收起,“那又是什麼果子?”看向了蘇浩放在茶幾上的網兜。
“牛油果,外國的果子。”
“森林奶油,軟滑似奶酪!”
蘇浩答著,轉身有來到茶幾前,從網兜裡掏出來了一個,遞給了錢廣大,“嘗嘗。”
“進口的?”
錢廣大接過果子,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蘇浩。
看了看果子的成色,嗅了嗅果子的香氣,最後“吭哧”咬了一口,“嗯,甜、香、軟、滑!”含糊不清地說著。
“怎麼樣?多少錢收?”
蘇浩趁熱打鐵,直接問價。
“也給你1塊錢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