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澤,某個峽穀,小雨拂麵,幾名刀客正在圍殺一名全身染血的鬼臉少女。
刀光劍影間,少女終是不敵,殘破身軀,重重跌在血泊裡。
刀客中有個光頭和尚,他收起刀鋒,刀尖鮮血,滴落泥土。
“她已經死了!”
小和尚見鬼臉少女半天沒了動靜,朝不遠處的紅衣少女輕喚道:“袖箭,走吧!”
紅衣少女狠狠踢了幾腳一動不動的屍體,雙眼漸漸空洞,眼淚止不住在眼眶裡打轉,她失魂落魄跟在隊伍身後,手中太刀從手心滑落。
紅衣少女頓住了,雙膝重重跪在泥濘裡,秀發散亂,雙手撐著癱軟的身子,
她低頭看著泥土鮮紅的溪流,喃喃道:“死了,最後一名契卡成員終於死了!”
紅衣少女斷斷續續哭著,然後發泄般用拳頭砸向泥濘,痛苦的嘶喊道:“第七序列的大家,你們看見了嗎?害死你們的契卡,終於死了!”
“墨淵哥哥,溫爺爺!嗚嗚嗚嗚嗚.....”紅衣少女仰頭,朝天空哭喊道。
縛絲是這群刀客的頭。
聽到哭聲,她停下了腳步。
所有人也轉身看向袖箭。
良久,縛絲哽咽道:“夜鶯,將袖箭扶起來吧!”
她能感受到袖箭的痛苦,縛絲朝一名勁裝女子吩咐道。
“走吧,袖箭,以後的路還很長。”
夜鶯將袖箭攙扶起來,搭在後背,一步一步跟隨眾人的腳步朝遠處走去。
一行五人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大雨傾盆,衝刷著鬼臉少女一動不動的屍身。
許久過後,鬼臉少女的手指動了一下。
醜陋的鬼臉似在蠕動,她雙眼緊閉,眉頭頻頻微蹙。
“回到文明伊始,守護,音。”
一枚血紅色淚珠光影在少女腦海裡顫動,直至破開血肉,嵌在少女額頭。
少女心臟處恐怖的刀傷,詭異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
夜幕降臨,雙月臨空。
“咳咳,咳咳。”
夜風微涼,溫柔的將少女拂醒。
少女起身,天空中,一顆流星劃過天際。
“我是誰?”少女細細回憶昏死時候,徘徊在腦際的聲音:“回到文明伊始,守護,音。”
“音?”失去了記憶,隻留下這個名字。
少女將隻剩骨架的雨傘當作拐杖,拄著沿峽穀走去。
雨傘是契卡組織的武器。
一輛破爛的皮卡從峽穀另一頭開過來。
少女站在一旁讓路,抬起頭迎著皮卡車望去。
“好俊秀的妮子。”車上,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皮褲的女子朝音讚道。
皮卡車濺了音一身泥水,刹停在他跟前。
“小妮子,上車。”女子朝少女招呼到。
少女怔了怔,還是爬上了皮卡。
“小妮子,叫什麼名字?”女子丟了一包餅乾給少女。
“音...音...”少女喃喃道。
“這荒郊野嶺,你一個人在這做什麼?”
音默不作聲。
女子開始打量起音。
少女灰不溜秋,十分狼狽,身上的衣物也沒幾處好的。
“頭,她的衣服,有血漬。”一個大塊頭扯了扯音的上衣。
“你和戮形**過手?”女子謹慎了起來。
音打開餅乾的包裝,塞入嘴裡咀嚼,依舊不做聲。
吃完了,就抱著腿,貓在皮卡角落。
“悶罐子。”見此,女子失去了興趣。
“頭,山上有東西。”卡車內一個十六七歲的聲音響起。
“停車,是戮形獸。”女子興奮的抽出倆把砍刀。
車頭裡也串出三個少年,少年們都身穿黑色雲紋服飾。
“琴斷,護好車。絕弦,透骨,你們堵住三點,九點方向,流星,你繞至十二點方向,斷它們後路。地藏,你打頭陣。”
女子很快做出部署。
這裡爆發過大規模的核戰爭,戮形獸是核輻射地滋養的骨獸。
它們身材高大,匍匐前進,常晚上襲殺人類居住的壁壘和地堡。
掠殺戮形獸,在輻射區,已形成了一個龐大無比的產業。
孤娘小隊就是這樣一群以獵殺戮形獸為生的獵人。
音坐在車上,望著五個背影朝三隻嗜血的戮形獸圍去。
戮形獸呈三角衝陣,那個叫地藏的大塊頭舉起鐵盾,雙腳紮進山坡一塊稍微平緩些的半坡上。
孤娘抽出雙刀,停下腳步,躲在地藏身後,伺機而動。
很快,戮形獸與地藏撞在了一起,地藏連聲低吼,退了十幾步後,終於懟住了戮形獸的角力,戮形獸的下衝之勢緩了幾分。
就在這個時候,孤娘越過地藏身子,暴起發難,雙刀劃過領頭戮形獸的腦殼,藍色的血漿噴薄而出。
戮形獸吃痛,攻勢徹底停了下來。
地藏大喜,拿著盾牌就朝領頭的戮形獸撞去,戮形獸被撞倒在地。
這個時候,另外倆隻戮形獸已經趕了過來,即要加入戰鬥。
偏偏絕弦,透骨,從左右倆翼包抄,倆柄刀劃破戮形獸的肚皮。
戮形獸雙雙目露凶光,分彆衝向絕弦,透骨。
四人三獸,很快混戰在一塊。
絕弦,透骨牽製倆翼,找機會襲殺,倆隻戮形獸無法有效馳援它們的頭;
而地藏用它的蠻力,撞的領頭戮形獸幾乎無法起身。
孤娘則如毒蛇,隻要抓住機會,就會給戮形獸致命一擊。
不遠處的流星防範戮形獸棄戰逃脫。
交戰半日,三隻戮形獸伏誅。
流星高興的劃開戮形獸頭骨,取出戮形獸的異核。
孤娘坐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喘息。
“掛彩了?”“頭,沒事。”地藏呼呼喘著粗氣。
“頭!三顆!都有異核!”流星拿著三顆黑色的獸珠,興奮的朝孤娘跑來。
“嗯,休息一會,我們繼續出發。”
孤娘掏出彆在腰間的納袋,將異核收起。
“這幽冥穀的戮形獸,果然強那麼幾分。”絕弦捂著受傷的胳膊,也走過來。
“沒斷吧。”孤娘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