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如此整齊，倒是讓一旁的黎父和黎母愣了一下。
這個時候黎舒也已經幫沈牧野處理好傷口，她將醫療箱全部都規整回位，站起身來。
“那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睡覺了。”
說完，黎舒回頭看了一眼黎父和黎母，便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沈牧野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創口貼，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隨後也站起身來。
“爸媽，那你們也早點休息，我回來拿點東西，很快就離開。”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在黎家住。
可未曾想到，竟然會在門口撞上這樣的一幕。
不過現在想想，他很是慶幸，自己在今天晚上回來了。
黎父能看出沈牧野很明顯的疏遠，又想起他那天在書房交給自己的文件，心裡麵很不是滋味。
不管怎麼說，他們兩個做了這麼多年的父子，又怎麼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見沈牧野這就要離開，黎父開口說道：“牧野，你來書房一趟，我們兩個再好好聊一下。”
聞言，沈牧野輕輕嗯了一聲。
隨即跟隨在黎父的身後，兩個人一同上了樓。
看著他們兩個離開的背影，黎母無奈的歎了口氣，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書房裡。
黎父先行一步走進來，站在落地窗前，聽見身後沈牧野的聲音，輕聲歎了口氣。
“你是不是早就已經決定好了？”
沈牧野垂下頭來，眼底劃過一絲並不明顯的難過，等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表情就已經恢複了正常。
“沒有，隻是一步步走下去，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絕路。”
黎父轉過身來看向沈牧野，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第一次去孤兒院看你的時候，你才隻有五歲，小小的年紀卻已經展露出和平常的孩子不同，你特彆的聰明，但不知道爭取，似乎對於你而言，隻要能活著就是一件好事。”
“小時候的事情，我都已經記不清楚了。”
他那個時候年紀畢竟還小，又因為營養的問題，在同齡人裡，看起來格外的小。
是黎母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他，和黎父提出來想要收養，他才擁有了這個嶄新的家。
“您和媽給我的恩情，是我一輩子都還不完的，所以那份文件裡麵的東西，您不需要擔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會拿這件事情來做文章。”
黎父一愣，開口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當然知道，隻是不想讓您有太大的負擔，您不必憂心，後路我也早就已經想好了，黎家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而有任何的影響，至於墨雲城，我也會想個辦法讓他徹底遠離舒舒的世界。”
當聽到沈牧野說這句話的時候，黎父才真正的意識到一點。
沈牧野是真的已經下定了決心。
他再也沒辦法留住這個孩子。
就要像當初一樣，將他帶回來，又要看著他離開。
這麼多年的感情不可能幻化成灰燼，可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掩埋成塵埃。
不知道過了多久，黎父才恢複從前那副模樣。
“你的決定我沒辦法乾預，但是我相信，你會走出一片屬於你自己的天地，至於其他的，你要記住一點，不管到什麼時候，家人都會是你永遠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