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演宋冉坐在男主旁邊,磕著瓜子,調侃道。
男主角張周洲無奈一笑,“我老了,以後娛樂圈本來就是這些新人的。”
“你老?你才三十一歲,正是闖的年紀。”宋冉一副過來人的姿態拍了拍他肩膀,逗的周圍幾個主演都笑了。
接下來幾場戲是幾個小配角和他們主角團的對手戲,所以才能聚到了一起。
有人提到了導演。
張周洲笑容消失,有些擔心。
霓蝶算是他的師妹,兩人在同一個大學,還是同一個導師的學生。
隻不過他學的是表演,她學的是編導,且比自己小六歲。
“昨晚酒局為什麼一點通知都沒有,她就自己過去了?”張周洲來到副導演那邊,語氣有些不滿和責怪。
副導演煩躁揉了揉光禿的發頂,“霓導的習慣你又不是不知道,從來不強迫劇組的人陪投資方,喜歡自己一個人扛。”
他算是圈裡的老人了,能力比不上導演,人卻老辣,人情世故那一塊更懂。
所以遇到霓蝶這個異類,他自己也納悶了好久,可又真心喜歡這丫頭的才能,心甘情願給她當副手。
“我今晚去看她,請個假。”
副導演又摸了一把光禿禿的發頂,看著手裡的排班,那個愁的呀。
“行吧,但是明天要多拍幾場戲。”
“嗯,我明白。”
張周洲坐上保姆車前往醫院。
出租車上的許澤末開口:“跟上前麵的車。”
醫院裡。
霓蝶剛送走來看望的師哥,知道消息的母親就趕了過來。
此刻一臉痛苦喝著小米粥,聽著她念叨。
“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分寸……”
“下次讓你徐叔叔陪你,有他在那些人也不敢太過分……”
“你啊你,平時不挺厲害的嗎?怎麼這次就給弄成這副模樣?”
“他們灌我酒,分明是他們的錯,你還數落我——沒愛了,果然是沒愛了。”
一反平日裡的清冷,在母親麵前她似乎隻是最普通的小女兒,此刻捂著心口控訴。
一眼假的浮誇表演,偏偏被寵愛的有恃無恐。
張妮意是上一代的國民巨星,無數人的童年回憶,此刻無奈點著自己女兒的額頭,“下不為例。”
病房外的走廊,少年頭戴衛衣帽,看著手機裡的監控視頻。
這種無邪發自內心的笑容,那個惡毒的女人永遠都不會有。
上輩子他也以男朋友的身份見過張妮意,兩人的相處根本不是這樣親近如同姐妹。
甚至霓蝶怨恨著她的母親,為什麼爭不過那位霓夫人,導致自己隻是私生女。
看著手機裡顯示,早在五年前霓蝶就從霓家脫離出來獨自闖蕩,許澤末手指緩慢蜷縮捏緊。
這個世界的霓蝶——絕對有問題。
他眼神很黑很暗,腦中飛速劃過各種想法。
最後冷嗤自嘲一笑。
上輩子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
自己究竟在猶豫什麼——
不管她為什麼變成這樣,都無所謂。
痛苦中死去——才是她的最終歸宿。
少年穿著破舊的黑色的牛仔褲,站起來修長的雙腿大步離開。
劇組他的戲份雖然已經殺青了,但是霓蝶這個女人不會放過他,他隻需要等待,總有機會抓住她落單。
然而等了三天,彆說人了,消息都沒有一條。
反而是收到了一個陌生來自國外的資助電話。
“你好,我是Elise集團的董事長助理,我們了解到了你在學校的資料,完全符合我們集團開展的資助條件。
“所以我們打算資助你接著完成學業,同時你母親的醫藥費我們也會全權負責……”
“我沒錢。”許澤末在兼職店裡端盤子,中途接到電話還以為是霓蝶,結果竟然是騙子,當機立斷掛掉。
可這個騙子鍥而不舍,又打了好幾個。
他蹙眉,有些懷疑上網查了資料。
Elise集團,五年前成立於F國。
目前正準備進軍國內市場,為了迅速獲得國內大眾認可度,定向資助高校貧困學子,如今網上都是關於這家企業的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