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蹭了蹭她胸口,“好難受……”
“難受?”她輕笑挑起他的下巴,對上他濕漉漉的眼睛,眼神冷然,“難受就對了。”
她的話讓他表情僵硬,激情褪去,他終於感知到身體的麻木和不受控製。
霓蝶下去,當著他的麵脫下禮裙,露出裡麵的黑色牛仔短褲和吊帶背心。
將肩帶挪回肩頭,她無情將地上華麗的裙子踢開。
“姐姐……不要……不要走好不好……”
他感受到逐漸迷糊的頭腦,此刻靠著本能挽留她。
手無力抬起又砸下,牽連雪白桌布和上麵一切的精心布置。
他跌坐在地上,手掌心是被鋒利刀具劃破的血跡。
脆弱的睫毛顫抖,他眼尾帶著紅痕淚光,可憐看向她。
“姐姐……”他再次抬手,想要抓住她。
“彆……”
但是無論他怎麼求,纖細漠然的背影還是消失在了門口。
“霓董,需要報警嗎?”
“……”霓蝶看著被打暈捆在一旁許澤末的人,揉了揉有些酸澀的手腕,“不用,直接回國。”
“把這些人全都丟上島。”
“是。”秘書立即去辦。
許澤末這個小瘋子,一連把她綁走了三個月。
還對外宣稱自己生病要出國療養。
當時和他拍攝的電影他倒是沒耽誤,反而十分勤奮推進工作,等她回來已經快上映了。
她和母親報備了下安全,就著手離開華國的事情。
等許澤末醒來趕回來,霓蝶早就人去樓空。
他看著空蕩蕩的公寓,綁著紗布的拳頭用力到滲出血水。
他無力靠在門板滑坐在地上,閉上眼。
他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到她了。
除非她想,否則他就算動用一切手段,都彆想找到一絲她的行蹤。
因為她不僅僅是業界有名的導演,還是霓蝶。
她那麼厲害,那麼耀眼,一直以來都是他離不開她,而她可以輕易抽身。
當他走到囚禁這最後一步時,他就知道自己的結局。
但是你問他是否後悔——並不會。
因為如果連小島上三個月都不爭,他就徹底輸得一點不剩了。
徹徹底底,一敗塗地。
兩年後。
大雨磅礴,落在墓場灰白的照片上。
一束束白色的菊花放下,前來祭拜的人對跪在墓碑前的男人簡單慰問後,就安靜離開了,給他留下私人空間消化。
兩年時間,少年越發沉穩了,那張臉依舊是那麼出眾奪目,黑色的西裝穿得筆挺,宛若一座無法擊垮的山。
保鏢撐著傘,替他擋住雨水。
許澤末最後看了一眼照片裡的母親,起身離開。
即使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但是這一世比前世好很多了,母親是笑著抓住他手咽氣的。
男人坐上司機拉開的車門,安靜坐回去。
這些年他發展的越來越強大,所有人都不知道他這麼拚命是為了什麼,而唯一知道他心結的母親也離開了。
他成了真正意義上孤獨的人。
“許總,海外市場的開拓目前進展比較順利,晚上有一場線上跨國會議……有點重要,您看是取消還是……”
秘書擔憂看了眼男人。
他嗓音未變:“不用改,將這兩天堆積的工作都發到我郵箱。”
“啊?您要不休息幾天……”
“照做。”
“好的。”
車輛離開墓園,掃墓的保安大爺降下圍欄,躺在長椅上守著這片亡者之地。
不一會兒,車喇叭響起,他將臉上的蒲扇拿下,戴上眼鏡看向車輛司機的位置。
“我們小姐來祭拜今日剛下葬的許總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