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食堂的路上，韓巡落後莫小白半個身位，亦步亦趨跟著，莫小白從來不刻意關心韓巡。正如韓巡也不會去想莫小白跟自己的不一樣。
“因為拉讚助的事？”各自裝了一盤飯菜，麵對麵坐著。食堂不貴，八元就能吃飽。莫小白開門見山。
“是的，今年暑假學院外換了好幾家店鋪，夥伴反饋他們都不是很好溝通，好幾次拉讚助都失敗了。”韓巡道，“我們社團的廣告位即將到期，要是沒有新的讚助，可能就要揭不開鍋了。”
莫小白道：“不是揭不開鍋，而是讚助會被權勢子弟把持，到那時，社團的運轉就會僵化，淪為權勢的地盤。”
韓巡沒有否認。所以才說的“可能”。
“沒有了學院的流量，外麵的店鋪就很難做到薄利多銷，走的路線就不是親民，而是追求暴利，一樣東西，不同的包裝不同的價格，一個富人的消費是寒門的好幾倍，乃至數倍，你的擔心我理解。”
韓巡認真聽著，“那應該如何解決呢？他們手頭上也沒有多少錢。”
“可以讓他們貸款。”莫小白道。
“這也太掉錢眼裡了吧。”韓巡連忙扶了扶眼睛，他在確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廣告位貸款出租，可以把價格設低一點，利息最好是減免。”莫小白道，“這不妨礙他們掙錢，還能讓社團有穩定的收入，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
“我得回去商量一下。”韓巡把飯菜吃掉，對莫小白表達了自己的感激。
莫小白淡定地喝著蛋花湯，雖然食堂的湯是廉價了點，但是量大管飽。
“流木，韓巡找莫小白去了。”精武社團，流木正端著一杯葡萄酒，在那自飲自酌。這可不是社團的，而是他們這些世家子弟自己帶來的，一般人都喝不上。
“他也就莫小白靠得住了，要是拉不到讚助，他這個副社長就等著下台吧。”流木對自己的親信道。
“那我們要不要阻止？”
流木皺眉，“我是要靠自己的力量，而不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記住，精武社團有能者居之。”
說到這裡，他又道：“不過可以派人去打聽一下他們的辦法是什麼。”
莫小白，你走了，換來了韓巡，韓巡走了，總該輪到我了吧。
………
導師辦公樓。
陸寒雪收拾著東西，正準備下班，見到許正真的過來，她打招呼道：“許同學，上次見麵還是很多年以前了。”
“陸同學回到學院當導師，這是我沒有想到的，不管怎麼說，歡迎回來。”許正真伸出手和她簡單一握。
他們曾是同一屆的學生，畢業後，她離開了黑河國，自己則是留了下來。
原以為不會再見麵了，沒想到還有重逢的一天。值得高興，也值得紀念。
“你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陸寒雪道，“下班了去喝一杯？”
“來這裡要材料，給一個學生申請獎學金。”許正真道，“你和我一起吧，我帶你熟悉一下學院的變化。”
“許主任，三年級的獎學金名額已經滿了。”負責這方麵的老師道，“這五個人都是家境相當貧困的人，而且很大可能會留在學院裡當乾事。”
“留學批的呢？”許正真道。
“名額倒是有，不過沒聽說有誰走校園渠道申請獎學金。”辦事老師道。
“那把這個報上去。”許正真把莫小白的材料拿出來，交給對方。
莫小白？陸寒雪睜大眼睛，隨即明白他的處境，真是一個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