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車人持著長公主府的令牌,順利入城。
顏明棠掀開車簾,瞧見了一側還在排隊的百姓,權勢便是如此誘人。
早春溫度低,風吹在臉上有些刺疼,顏明棠貪婪地看向路邊行走的百姓,鼎沸的人聲、鮮活的氣息,都是無比真實的感受。
她回來了!
威遠侯府門口停放的馬車如長龍,富貴之府,威儀顯赫。
馬車停在了門口,門口的管事瞧見了車上的徽記,立即派人去稟報,自己上前去迎接貴客,“長公主,小的派人去請侯爺夫人。”
威遠侯顏禹年少成名,戰功赫赫,威武兼備,顏家底蘊深厚,這些年來更是坐穩戶部頭把交椅。
府內顏明安依偎著顏家主母趙氏的身側,笑聽著諸位夫人對她的誇讚。
“大姑娘花容月貌,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聽說與沈世子是青梅竹馬,莫不是好事將近了?”
趙氏笑容端莊,緊緊握住女兒的手,溫聲道:“沈家來過一回,還得等安兒及笄。”
顏明安羞澀得難以抬頭,正欲回話,婢女匆匆跑來:“夫人,大姑娘,長公主殿下來了。”
聽聞母親來了,趙氏忙起身,今日是安兒的及笄宴,就等著母親來了。
她歡喜地拉著女兒,道:“隨我去迎接你外祖母。”
兩人安撫好諸位夫人,匆匆去府門口迎接,待至門口,卻見長公主身後站了一位少女。
長公主當著眾人的麵正將自己身上的狐裘披在少女身上,少女麵露驚恐,而長公主眼神滿是慈愛,寬慰她:“不過一件衣裳罷了,日後多的是!”
眼尖的人一眼認出來,那件狐裘是陛下禦賜,聽說上麵的皮毛是陛下親手所獵,派人精心製作後贈予長姐。
一瞬間,門口排隊進門的賓客目光便被少女吸引過去。
少女身形頎長,雪腮粉妍,眉眼如畫,發髻簡單,隻一根木簪。但穿上狐裘後,氣質微顯,是個美人胚子。
眼見著狐裘披在不知名的少女身上,趕來的顏明安眼中閃過厭惡,娉婷嫋娜地走過去給長公主行禮。
“安兒見過外祖母。”
“我隻一個外孫女,顏二姑娘還是彆亂叫為好。”
顏明安臉色煞白!
長公主的話,如冷水潑進熱油鍋裡,頓時炸開了。
“怎麼回事,這不是顏家大姑娘嗎?怎麼成了二姑娘?”
“今日不是嫡出大姑娘的及笄宴嗎?”
“長公主說話,怎麼會弄錯,再看看。”
趙氏皺眉,看向母親身後的少女,麵上浮現厭惡,稍縱即逝,她故作歡喜道:“母親,您這是怎麼了?趕緊入府,時辰要到了。”
長公主本就厭惡女兒不爭氣,又見庶女穿得高貴明麗,再看親外孫女,站在這裡,窘迫怯弱,心中的氣登時就出來了。
“阿寧,你為誰辦及笄宴?”
原本吵鬨的侯府門口,瞬息安靜!
趙氏遲疑。
顏明安眼眶發紅,水潤般的眸子裡帶著淚,楚楚可憐。
趙氏心疼懷了,著急地與母親解釋:“母親這是說什麼糊塗話,自然是為安兒、您的外孫女辦及笄宴。”
女兒是她養大的,跟在她身後多年,她不心疼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