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眼眸輕動,並未將眼前人放在眼中,抬手整理自己的衣襟,語氣散漫道:“該還的都還了!”
李德新聞言,轉而看向趙宜諳:“二公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布帛就在那裡,您不知道嗎?”趙宜諳指著那塊布,“紅字乃是顏府歸還的,黑字是我家本來的及笄禮,您覺得還對了嗎?”
都不好糊弄!
李德新心裡罵娘,他怎麼就來得這麼快呢!
“二公子,不如您回家去,我立即去長公主府了解情況。”
顏明棠站在一旁,親眼瞧著李德新不去詢問趙寧,反而讓她們偃旗息鼓,分明就是畏懼顏禹。
她低頭把玩著刀,指腹擦過刀刃,沉默下來。
趙宜諳冷哼一聲,再看表妹,不知為何,表妹低頭不說話,分明就是被欺負的不開口。他想起太孫的囑咐。
太孫說:“得不到東西就留在原地,誰來都不要走,若不然功虧一簣!”
所以,趙宜諳麵對李德新的勸說不發一語,但他就是不肯走。
僵持的時候,大理寺卿哼唧哼唧地趕來,看了眼布帛,又聽到小廝的解說,心中陡然明白。
他也走向趙宜諳,勸說道:“你一晚輩在這裡鬨什麼?那是你親姑母,你父親知道你這麼做,回家肯定打斷你的腿。”
“趕緊回家去,同你父親請罪!”
李德新趕緊接話:“就是就是。你怎麼敢鬨過來,人家不懂規矩,你也不懂規矩嗎?”
話音落地,顏明棠凝眸,看向李德新,未曾開口就聽到趙寧說話:“宜諳,你已弱冠,怎可如此胡鬨,與我磕頭道歉,此事便過去了。你是姑母看著長大的孩子,姑母不會與你計較!”
趙宜諳羞恥!
馬車旁的長林瞪大了眼睛,“殿下,他們怎麼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分明是威遠侯府的人不要臉換了人家的東西,怎麼還讓二公子道歉!簡直是無法無天,當我們都是瞎子嗎?”
蕭景安料到眼前的結果,顏禹這些年仗著長公主女婿的身份在朝積累人脈,皇祖父看在姑祖母的麵上會厚待他三分。
這三分厚待,讓顏禹平步青雲!
“殿下,您不去幫忙嗎?”長林也急了。
蕭景安坐在車內,言語寡淡,極力思考這件事,長林催促他:“殿下,您出麵,此事就解決了。”
“不,我不可以出麵!”蕭景安拒絕,甚至放下車簾,道:“孤要的太孫妃若是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要之何用!”
長林聽得糊塗,什麼太孫妃?
哪裡來的太孫妃?
而威遠侯府門的顏明棠聽著兩位大人詆毀自己的話,慢慢抬頭。
“二公子,您也是飽讀詩書的人,知禮儀懂廉恥,豈可陪著她胡鬨。”
“是呀,她沒讀過書,不懂禮義廉恥不知孝順父母,做出糊塗事,您就該及時勸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