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嘗嘗。南國新貢的紅顏笑,朕讓他們八百裡加急送來的,就為了讓你嘗個新鮮。”
慕容雲歌溫順地張開嘴,將那枚甜膩的果肉含了進去。
她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羞怯與柔順,輕聲開口:“多謝陛下厚愛。隻是……此物太過金貴,臣妾實在受之有愧。”
她這副溫婉賢淑的模樣,極大地滿足了蕭景南的占有欲。
他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
“朕的女人,就配用這世上最好的東西。有什麼愧不敢當的?”
就在他準備再剝一顆時,一個內侍總管連滾帶爬地衝進了禦花園,神色慌張到了極點。
“陛下!陛下!不好了!”
那尖銳的聲音,劃破了花園的靜謐。
蕭景南被打擾了興致,麵色一沉:“何事如此驚慌?沒看到朕正和淑妃在此嗎?驚擾了貴人,朕要你的腦袋!”
內侍總管“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高高舉起一個火漆封口的赤金信筒,聲音抖得不成調:“陛下恕罪!是……是北境來的八百裡加急!”
北境?
蕭景南的動作停住了。
他鬆開慕容雲歌,從內侍手中拿過信筒。
信筒上,“鎮北王府”四個字的火漆印章,刺眼得很。
他心頭沒來由地一跳,一股煩躁湧了上來。
那個蠢貨,又能有什麼事?
難不成是收到毒酒,嚇得屁滾尿流,派人來求饒了?
他將信筒丟回給內侍,臉上帶著一絲輕蔑:“念。”
“是……”
內侍總管哆哆嗦嗦地撬開火漆,展開那張薄薄的信紙,用儘全身力氣,將上麵的內容高聲念了出來:
“鎮北王蕭逸塵,於北境關樓,劍斬傳旨天使,斥聖旨為偽詔!”
第一句話,就讓蕭景南的表情凝固了。
內侍不敢停,繼續念了下去,聲音愈發尖利:
“現已集結大軍三十萬,以‘清君側,靖國難’為名,已於今晨拔營,兵鋒南下,直指京城!”
話音落下,整個禦花園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啪!”
蕭景南手中的白玉酒杯,脫手而出,在光潔的地麵上摔得粉碎。
他猛地站起身,龍袍下的身體因為巨大的憤怒而微微顫動。
造反了?
蕭逸塵他,竟然真的敢造反?!
慕容雲歌更是花容失色,她身體一晃,若不是及時扶住了身旁的石桌,幾乎要癱軟在地。
這怎麼可能?
計劃不是這樣的!那個男人,不是應該為了自己,為了他那可笑的忠義,乖乖喝下毒酒去死嗎?
他怎麼敢?他哪裡來的膽子,敢帶著三十萬大軍殺向京城?
“陛下……”慕容雲歌的嘴唇毫無血色,她強撐著站穩,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震驚與不敢置信:“這……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逸塵哥哥他一向忠君愛國,怎麼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假傳消息!”
她這番話,聽起來是在為蕭逸塵辯解,是在維護那個青梅竹馬。
可她心裡,卻早已被巨大的恐慌所淹沒。
瘋子!蕭逸塵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這是要把天都給捅破了!萬一他真的打過來……不,不可能!
蕭景南是天子,坐擁天下兵馬,蕭逸塵不過是區區一個藩王,他拿什麼鬥?
自己選的路,沒錯!
然而,她那一聲情急之下的“逸塵哥哥”,卻徹底點燃了蕭景南的怒火。
“閉嘴!”
一聲怒吼,震得涼亭頂上的風鈴嗡嗡作響。
蕭景南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慕容雲歌的手腕,那力道,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慕容雲歌痛呼一聲,眼淚瞬間就湧了上來。
“朕不準你再提那個反賊!”
蕭景南的麵孔因為憤怒而扭曲,他死死地盯著慕容雲歌,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更不準你,再叫他‘逸塵哥哥’!”
“從今往後,他就是反賊!是朕不共戴天的仇人!”
好你個蕭逸塵!
朕不過是賜你一杯毒酒,要你的命而已!你竟然敢起兵造反!
朕不過就是和你搶了一個女人,你卻敢來搶朕的江山?
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北境戰神?在朕的麵前,你不過是一條隨時可以碾死的狗!
蕭景南胸中的暴怒,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儘。
慕容雲歌被他這副模樣嚇壞了,她忍著手腕的劇痛,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哭得梨花帶雨。
“陛下……臣妾知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隻是一時情急,太……太震驚了……”
她這副楚楚可憐,任君采擷的模樣,讓蕭景南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強烈的占有欲。
他一把將慕容雲歌扯進懷裡,用另一隻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給朕記住,你現在是朕的女人!從頭發絲到腳趾尖,從皮肉到骨血,全都是朕的!”
“那個廢物,不配你為他掉一滴眼淚!”
他粗暴地用拇指抹去她臉頰上的淚珠,然後猛地將她推開。
慕容雲歌踉蹌著後退兩步,撞在亭柱上,疼得她悶哼一聲,卻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蕭景南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淩亂的龍袍,臉上的暴怒已經褪去,轉為一種山雨欲來的帝王威嚴。
他對著亭外,發出一聲怒喝。
“來人!”
守在園外的幾個禁軍侍衛,立刻衝了進來,單膝跪地。
“傳朕旨意!”
蕭景南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沉穩,卻帶著一股能將人凍僵的寒氣。
“召集文武百官,於金鑾殿議事!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