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硯安醒來之後,天就塌了,她那麼大一個老婆呢?為什麼隻剩下了一個弟弟?
“姐姐說今天我帶你走。”阿書把傅硯安搖醒的時候,隻扔下了這麼一句話。
之後無論傅硯安問什麼話,阿書都沒有回答,隻是一味地裝車,開車,絲毫不顧及傅硯安的感受。
一直沒有得到回應的傅硯安也敢發脾氣,他不大敢,因為他感覺到阿書現在很生氣。
阿書也的確是很生氣的,都是因為傅硯安,都是因為要帶著他,所以姐姐才會單獨行動,本來出門頻繁換地方就煩,現在不和姐姐一起走,就更煩了。
傅硯安安靜地坐在車上,是不是回過頭瞟阿書一眼,也不敢多問,直到下車之後,進了酒店裡,看見阿書臉色好一些了,才繼續問。
“姐姐說跟著我們兩個太危險了,所以她單獨走,要走的時候告訴我們路線,合適的時候回跟我們彙合。”阿書說完斜了傅硯安一眼,覺得很憋屈。
還不是因為傅硯安下了狠心,又沒弄清楚藍馨的情況,要不然他們也不至於一直東躲西藏的。
“我們總不能一直躲著吧?”傅硯安覺得自己可能幫不上什麼忙,有一些愧疚。
“不會,我的人手在行動了。”阿書的那些人手,本來是準備著對付李淑羽的,沒想到到後來,用來對付自己的媽媽了。
“我們兩個,各自在各自的房間,互不乾擾,聽明白了嗎?”阿書不耐煩地說完,塞了一張房卡在傅硯安的手上,轉身就離開了,沒有再理他。
傅硯安拿著房卡打開了門,拎著自己的行李箱,覺得心裡空空的。
沈雲梔不在,他不知道自己應該乾什麼,開始翻看自己的手機,裡麵所有關於公司的群,都已經把他移除了群聊,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幾天和沈雲梔的聊天知道和他母親有關。
那麼把他移除群聊的應該就是他的媽媽了,把他們兄弟兩個逼得需要一直逃跑的也是他媽媽。
傅硯安把手機裡的消息翻了個遍,也沒有什麼他感興趣的東西。
直到檢查郵箱裡麵的郵件,傅硯安在郵件的搜索頁麵打下了沈雲梔的名字。
跳出來了幾封郵件,傅硯安一一打開之後,發現了一個令他十分震驚的內容。
是一份親子報告,名字是傅硯安和悠悠,結論是【累計親權指數(CPI)為114960027.4409,親權概率(RCP)為99.9999%。】
傅硯安一下子覺得心臟跳得厲害,他記得阿書說過,沈雲梔的女兒就叫悠悠,是巧合嗎?
傅硯安繼續往上翻,發現了更多的東西,越翻傅硯安的呼吸越重,他到底都做了什麼?
為什麼上麵寫著當年蘇傾退學和他有關係,他的記憶裡麵沒有一點點這些事情的痕跡,一份郵件,傅硯安反反複複看了很多遍,每一遍都像是用刀子剜他的心一般。
到最後,傅硯安坐在地上,看著鏡子裡麵的自己,覺得非常的絕望。
他既是17歲的傅硯安,也是27歲的傅硯安。他有17歲的無能為力,也有27歲的追悔莫及。
傅硯安覺得自己應該堅強一些,可是這一切都來得太過於突然了,他腦子裡第一個跳出來的,是林述。
林述很容易崩潰,他崩潰的時候,就會抱著彆人哭。
傅硯安覺得這個方法應該也很好,可是他不認識彆人,隻能敲響阿書的房間門。
阿書打開門的時候,不耐煩;看見傅硯安的時候,憤怒,想罵人;感受到傅硯安抱著他嗚嗚哭的時候,疑惑。
誰能來告訴他,為什麼傅硯安會抱著他哭,哦,對了,他失憶了。
難道失憶也會影響智商嗎?那影響的還是蠻嚴重的。
等到傅硯安自己一個人哀嚎完了,才溫柔地把他從自己身上的身上撕下來,再用力的推倒在地上。
“你又發什麼瘋?”阿書覺得自己身上都是傅硯安的鼻涕和眼淚,煩躁得要命。
邊問邊脫上衣,露出來了一些曾經的舊傷疤,傅硯安抬頭看了一眼,都忘了哀嚎了。
他記得弟弟受了很多傷,可是那時候,並沒有親眼看到這些傷疤,而且當時那些傷他都是叮囑醫生要處理的。
如今怎麼會這麼多,又這麼深?
“硯書,你的傷,不是已經讓醫生處理過了嗎?怎麼會還是這麼嚴重?”
“不用你管。”阿書現在覺得17歲的傅硯安很煩,什麼都不知道,還要從頭到尾地問。
“嗷完了嗎?嗷完了趕緊走。”阿書也沒有跟傅硯安客氣,直接下了逐客令,沒有第一時間把他扔出去,已經是阿書在儘力隱忍之後的結果了。
“我知道了悠悠是我女兒,也知道了是因為我的原因,雲梔才會被逼得退學的。”傅硯安乾脆把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想看看能不能讓阿書幫他想想辦法。
“所以呢?”阿書聽他說完,覺得腦子痛。
“所以我需要平複一下情緒,然後想辦法,追求雲梔,彌補悠悠。”傅硯安就在剛剛被阿書推倒的地方坐著沒動。
“你現在已經不是藍盛集團的總裁了,你的臉,也已經和17歲不一樣了,你怎麼追求姐姐。”阿書語氣十分輕蔑。
他剛剛收到沈雲梔的消息,馬上又要換地方,剛待了一天就要換地方,阿書覺得自己的怨氣已經能夠衝破天際了。
“我會想辦法的。”傅硯安沒有辦法反駁阿書的話,輕輕地嘟囔著這些。
“姐姐說我們明天還要換地方,今天早點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出發。”阿書也不想再跟傅硯安廢話,直接告訴他行程,讓他做好準備。
“我們明天會和雲梔彙合嗎?”傅硯安有些期待,同時也有一些惶恐。
之前不知道也就罷了,他現在知道了對於沈雲梔,他的虧欠良多,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沈雲梔。
“還不知道,姐姐還沒有通知我。”阿書不僅僅要聽沈雲梔的安排,隨時轉移,還要安排人去清除路上的障礙。
每天忙得要死,還要看著失憶的哥哥,在自己麵前發瘋,覺得生活真的是毫無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