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安躺在床上,回憶著剛才夢境裡的號碼,嘗試著播了出去,對方告知了傅硯安一些事情。
“傅先生,您打電話過來,是記憶已經恢複了嗎?”對方的聲音很溫柔,讓傅硯安覺得非常的舒服。
“沒有全部恢複,隻是夢到了一些事情。”傅硯安覺得對方似乎很了解他,可是他對此完全沒有任何的記憶。
“那情況現在還好,您把口袋裡麵的藥吃兩片,再睡一覺就可以了。”對方的聲音似乎帶著蠱惑的力量,讓傅硯安不自覺地想要聽從。
“好。”傅硯安沒有問出任何問題,隻是漠然的聽從,他很了解自己,如果不是所有路都是死路,他不會想到忘記一切這一步,或許真的是未來的生活太不如意了吧。
夢裡那些片段應該也隻是十年的冰山一角,幸運的是,夢裡並沒有沈雲梔,他不知道如果有沈雲梔出現,他現在還能不能釋然地選擇忘記。
傅硯安覺得有些困,趕緊跑到衛生間,按照醫生叮囑的話,找到了藥片服下,他很害怕自己如果再做夢該怎麼辦。
這一覺睡了很久,傅硯安再睜眼,優勢一個模糊的狀態,醒來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沈雲梔,隻是眼皮很重,就又閉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沈雲梔有些擔憂地叫來了醫生,醫生並沒有給出明確的診斷,隻是說身體體征各方麵都是很平穩的,讓他們先不要擔心。
可是沈雲梔還是比較擔心的,正常人怎麼會睡這麼久,而且之前的失憶是因為迷藥,可是迷藥會慢慢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代謝掉的,按理來說傅硯安確實應該慢慢恢複記憶才對的。
可是懷疑隻是懷疑,沈雲梔沒有任何可以思考的方向,隻能決定後麵再默默的關注一下傅硯安。
而傅硯安其實並沒有睡著,而是困在了睡與不睡之間,就像是一場夢魘一樣,說睡了,但是對於外界的所有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說沒睡,眼皮沉的他根本抬不起來。
就這樣在兩難的情況下煎熬了很久之後,傅硯安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隻是這一次沒有做噩夢。
沈雲梔昨晚守了一會兒就回去照顧悠悠了,換阿書在醫院守著,所以今天沈雲梔帶著早飯來到醫院的時候,阿書跟她說有一個壞消息,有一個好消息,問她先聽哪一個。
“好消息吧。”沈雲梔邊說邊放下手裡的粥,抬頭看了一眼傅硯安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好消息是醫生說他已經沒有什麼事情,看可以出院了。”阿書指著傅硯安說著。
“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似乎這次的發燒影響了他的病情,他現在記憶停留在了十歲。”阿書艱難地扯了一下嘴角。
跟醫生確認的時候他差點就崩潰了,這是什麼意思?真的跟悠悠說的一樣,怕不是真的越活越小了吧?!
“那現在我們把他扔下吧。”沈雲梔看著傅硯安,一臉的嫌棄。
“你也是這麼想的嗎?!”阿書正有這個打算,在沈雲梔表達想法之後,隻想著跟票,安排一個護工就行了,何必帶在身邊還得照顧他,怪麻煩的。
傅硯安看著兩個人要離開,直接抓住了阿書的袖子,他不認識沈雲梔,隻認識阿書,所以隻能抓住阿書,生怕他離開。
“那你在這兒看著他。”沈雲梔看著傅硯安一直抓著阿書不放,隻能夠讓阿書先留下。
“姐姐,我們一起走,等我一下。”阿書一邊讓沈雲梔等他一下,一邊掰著傅硯安的手,讓他鬆開。
傅硯安看著阿書馬上要掙脫他的手,直接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沈雲梔的手。
一時間,沈雲梔詫異的看著阿書,阿書詫異地看著傅硯安,傅硯安認真地看著沈雲梔。
三個人都愣住了,場麵格外的沉寂。傅硯安覺得自己應該是做對了,更加賣力的抓著沈雲梔的手,不肯放開。
甚至整個人都開始貼過去,想要讓沈雲梔也把他帶走。
他也知道弟弟怕是靠不住了,但是既然弟弟叫沈雲梔姐姐,那麼應該也是自己的姐姐吧。
“姐姐,你也帶我走吧。”傅硯安一出口,氛圍就變得更加詭異了。
“你彆叫我姐姐。”沈雲梔憋了半天,隻能夠說出來這麼一句話。
傅硯安非常疑惑地抬起了頭,他的記憶有問題,能夠認出阿書也是憑借著身體的本能,可是對於記憶裡沒有的沈雲梔,他覺得對方沒有可能不是姐姐,所以隻能夠弱弱地問了一句。
“那……是妹妹嗎?”傅硯安的聲音輕輕的,生怕惹了沈雲梔生氣,導致他們兩個扔下自己。
沈雲梔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一些困難了,隻能深呼吸一下,然後跟傅硯安說:“還是叫姐姐吧。”
至少這樣還能夠占一些便宜,不然真的是很讓人煩躁的。
“姐姐?”阿書見沈雲梔的神情有些鬆動,想詢問一下沈雲梔的意見。
沈雲梔輕歎了一口氣,掰了傅硯安的手半天都沒有掰開。
“帶著一起走吧。”沈雲梔看似是妥協了,實際是沒招了。
傅硯安似乎是察覺到了隻要沈雲梔答應帶著他,阿書就絕對不會拒絕,所以全程拉著沈雲梔的手不肯鬆開。
沈雲梔說手很痛,他就鬆開了一下,然後抓住另一隻手。
悠悠從來都是乖巧聽話的,沈雲梔也沒有養過這麼強的孩子,就在網上瀏覽著熊孩子的製服方法。
知道刷到了一個賣貨的,買的是鴕鳥毛的雞毛撣子,覺得這個東西看起來很不錯,直接下單。
等到悠悠看到傅硯安的時候,覺得天又塌了一次。
“舅舅,你是說,他現在的是一個十歲的大人。”悠悠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受到了一次摧殘。
失憶是傅硯安自己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