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玄擦去血跡，咬緊牙關再次閉目。
第二次，第三次……
每一次嘗試，他的精神力都像是在淬火，先燒灼，再鍛壓。
漸漸地，他的“壓縮”手法開始變得嫻熟，精神絲線不再完全崩散，而是能在一瞬間聚出短暫的“錐形”，雖還稱不上“針”，卻已隱隱有了破空之勢。
直到第四次嘗試，他終於於那一刻，在極度壓縮的節點上，凝聚出一枚若有若無的針芒。
“叮——”
仿佛有金屬微響在他識海中一閃而過，那枚精神針旋即散去，卻在範盈感知中，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穿刺感”。
她神色終於凝重起來。
“成形了……雖然極不穩定，但你確實踏入了‘凝針’之門。若你能再進一步，真正穩定針形，那便可初窺‘破識’的邊緣。”範盈開口道。
康玄睜開眼，麵色慘白，汗水如雨，卻仍強撐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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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歇著吧，康玄，實話跟你講，能教導你修煉，是我的榮幸。”
“能告訴我，你是靠什麼堅持下來的嗎？”範盈從空間袋裡掏出一壺清水和一條毛巾，遞給此時看起來快要休克的康玄。
“我……回不了頭了，我付出了太多，一旦放棄，過往的每一天痛苦不都白熬了嗎？”康玄露出了一個慘白的笑容，隨即將整壺水澆到了自己頭上。
“那……如果最後你仍舊拿不到秘境名額爭奪戰的冠軍，怎麼辦？”範盈遞給了康玄一枚丹藥道。
康玄臉頰上流淌著水珠，他接過範盈遞過的丹藥一口服下，接著道：“那……至少人生沒有遺憾了吧。”討厭這種半途而廢導致的遺憾了，那我前麵那麼多的犧牲算什麼，我又怎麼甘心。”康玄笑道，笑得有些苦。
“你夠狠，這鳳凰城困不住你，你早晚會邁向更高更遠的舞台。”範盈沉默了一會兒，隨即認真道。
“那又如何呢？我又不是知恩不報的人，姨你對我的恩情，我可是沒齒難忘。”康玄露出了一個不羈的微笑。
“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好啦，明天我放你一天假，好好休息，咱們後天再練。”範盈點了點頭，隨即也是轉身離去了。
“你還彆說，這一周多的表現金爺我都看在眼裡，你小子確實牛逼，是個爺們兒，這麼多難都挺過來了。”範盈走後，金戈的身影也是從玉佩中飄了出來。
“謝啦金爺，你知道剛才我腦海裡在想什麼嗎？”康玄笑著看了一眼金戈，開口問道。
“啥呀？”金戈問道。
“我想起來咱倆初見了，我記得當時我還對你吼來著，說月晶鎮救不了我，我就去彆的地方。哪怕有一線希望，我也絕不會放棄。”康玄笑道。
“挺牛的，當時給我震住了，尤其你還那麼小。”金戈點了點頭。
“當範盈阿姨問我拿不了冠軍的時候，我就馬上想起這個了。要是當初我去了月晶鎮之外也沒有治好自己怎麼辦呢？我也不知道。”康玄搖搖頭。
“但至少……沒有遺憾吧，就跟這個拿不了冠軍一樣，至少自己努力去試過了，問心無愧。”康玄瞥頭看了眼金戈道。
“挺酷的，你現在這樣兒，越來越靠近年輕時候的金爺了。”金戈笑哈哈道。
“你年輕時候有我這麼帥嗎？”康玄打趣道。
“那是，咱當年在十裡八鄉那也是有名的俊後生，說媒提親的，差點兒沒把我們家門檻踢平了。”金戈傲嬌回道。
“哈哈，你就吹吧。”康玄毫不客氣地懟道。
兩人鬥著嘴，康玄整個人也在不知不覺間放鬆下來，緊繃的神經鬆弛，疲憊也隨之湧上來。
“明天……就稍微歇歇吧，逛逛鳳凰城啥的，找隊友一起，也不練了。”康玄打了個哈欠，整個人的困意已經十分明顯了。
“也好，”金戈收起笑意，聲音也是認真了幾分，“你得有足夠的休息，才能撐得住下一次的對極限的衝擊。”
“走吧債主大人，回去睡覺。”康玄大手一揮，整個人起身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金戈也是化作一道流光飛進了玉佩之中。
今夜的康玄，睡得很香，沒再做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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