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跳下樹,朝著那人就是一嗓子,“是誰?!”
男人嚇了一跳,當時就軟了。
“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裡鬼鬼祟祟。說,乾什麼的!”
小吏吆五喝六,邁過來薅住了他的脖領子,“這些個犯罪份子啊,還真他娘的愛回來作案現場!”
被人蹲了,男人哆哆嗦嗦,口齒都不利索:“草草草,草民丟了個小銀鎖,過來找找……”
小銀鎖?
白日的時候,是在水坑裡摸著了一個,已經交給李司台了。
可看他的樣子,不太像是找鎖。嚇的跟條狗似的,一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負責盯梢的也跑了過來,兩個人一左一右,把他押回了君悅客棧。
李值雲聽罷了事件經過,當即扣押了男子的照身貼,再附送一雙銀手鐲。
把人鎖好了,拴在他的床頭,再派個人守著。隻等明日找到丟棄的布包,再行審問。
“冤枉啊,草民不知所犯何事,真的是在找鎖!”
李值雲從袖中取出那鎖,“可是這枚?”
男子雙眼放光:“是是,正是。現在您該相信,草民是冤枉的吧?”
李值雲道:“今日一早,便發現你的驢車拐到過北邊山崖。你且放心,等到布包打撈上來,事態查明,必會退還此鎖。”
話罷,轉身回了甲字號房。
小吏在後頭跟上,誇口不已,“司台仁慈,若換成旁的大人,此刻便要大刑伺候了!”
李值雲笑道:“本官向來重證據,輕口供。”
小吏看著李值雲的臉色,試探著問道:“您是懷疑,那布包裡藏匿的是女屍失落的人頭?”
李值雲目色一凜,沒有說話,小吏便識趣的退下了。
第一夜宿在客棧,山風大的叫人睡不著覺。
李值雲靜靜的躺著,再度回想起了七年前發生的那樁風箏案。
那一時,女帝登基,大舉女科。通過選拔的女進士們,大部分被安置在了翰林院中。
由於她們常從皇宮北門直入內廷,又被稱為“北門學士”。
就在景真三年,上巳的前一天,一群女進士到西河灘試風箏,計劃在上巳節當天呈獻給陛下。
可正是這一天,有個叫林簌的女進士被大風箏活生生的給帶到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