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忽地一頓,回頭拋下一句:“姑蘇舊事,水太深,莫要引火燒身。”
語畢,青袍飄動,人已消失在架閣庫的陰影之中。
李值雲獨自立於塵封的架前,目光掃過那卷宗,目光冷冽如冰。
可是一想到小豌豆,眼中的寒冰便悄然融化了……
是啊,時下的一切,皆是懷疑,根本沒有有力的證據。
縱使蘇嫻姑侄的年紀,與商漉姑侄的年紀吻合。縱使商漉的畫像,與蘇嫻有三分相像。縱使蘇嫻手藝高超,能將食鹽從鹽膚木中提取出來……
一時間,感性與理性,如冰火兩重天般,撕扯著李值雲。
有一瞬間,她甚至希望所有的懷疑都僅僅隻是懷疑。
最終,為一切還原真相的信念壓倒了感性,
李值雲在心裡頭悄然盤算著:明裡不碰,暗裡卻須尋找契機,撬開一條口子來。
就算短時間內不好法辦,也要先把真相握在手中。
離了大理寺,李值雲第一時間跑去了南城茶花街。禾心堂的招牌映著陽光,熙熙融融,倒是一派祥和模樣。
步履輕鬆的走了進去,就像呼喚老熟人一樣,呼喚了一聲——“商漉。”
蘇嫻聽聲,居然笑容滿麵的迎了上來:“是李大人呀,您是長瘡了,還是二便不通?”
……
李值雲愣住,重複了一句,“商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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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嫻笑著點頭:“可以的,商陸能治的。要不您坐下,我看看究竟是什麼病症,再給您抓藥。”
……
李值雲這才想起來,商漉音同商陸,是一味藥材。
原本是想詐一詐她,不料把自己套了進去。
李值雲扶了扶額,自嘲般笑了起來。隨即把手一擺,就坡下驢的說道:“不用看了,給屬下帶的,給我來一些就是。”
“這商陸啊,是微毒之物,我最多給您抓兩錢。”
“成,就兩錢吧。”
蘇嫻精心的給藥過了秤,再包到了桑皮紙裡。
拿到了藥,說啥也不肯收錢,李值雲沒轍,隻好把小豌豆從後院拽了出來,帶去街上買零食吃。
“想吃什麼?”
“我原本說,打櫻桃呢。”小豌豆甩著彈弓。
“打下來,不就爛掉了麼。要是爬上樹,又危險。既然想吃櫻桃,姐姐給你買。”
倆人堪堪走到下一條街,就看到有賣櫻桃的小販。
就在李值雲挑選櫻桃的時候,一隊運鹽車從眼前劃過。
車隊浩浩蕩蕩,有如長龍。每輛鹽車身上,都貼著大大的“鹽”字,還有“回避”一類的字眼。
路人看到,避之不及。
趕車的高高在上,就連馬兒都揚眉吐氣,不時的打著響鼻。小豌豆看到這一幕,嗯哼了一聲,“好一個狗仗人勢的馬兒。”
於是舉起彈弓,想要給它個教訓。
“豌豆!”
李值雲睜大眼睛,急忙阻止,可彈丸已經直直的殺了出去!
隨著嘣的一聲肉響,馬兒驚了。
一馬驚,十馬驚。一時間,街上人喊馬嘶,亂成一團!
受驚的馬兒左突右撞,車輪不小心壓到了馬路牙子,緊跟著哐通一聲巨響,一輛鹽車便如玉山傾倒一般,側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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