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台衛清了清嗓子,用極低的聲音說道:“至於女屍,屬下沒聽到有人討論,甚至是一點風聲都沒有。就好像,大夥兒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沈悅眯起了眼:“這倒奇了,就算是死了一隻蚊子,也會有巴掌響。”
冰台衛看向了鹽庫方向:“對了,看守鹽庫的孟娘,名叫孟青。還是今兒早上在夥房,張廚子喊了她一聲,屬下不小心聽見的。屬下覺得,可以重點觀察此人。”
沈悅點頭:“她呀,應該是竇麒的關係戶。守著個庫房,確實難脫嫌疑。成了,我了解情況了。”
眼瞅著督工來了,兩個人迅速噤聲。埋頭在烈日之下,奮力的乾起活來。
另一廂,日頭西垂的時候,一行人才回來回話。
“稟司台,經過多方查訪,終於探得了。”
“那白鶴園,已然關張了一年有餘,如今已經荒廢了。”
“至於園主孫白,也於一年前暴斃。”
“有人說,死於急症。也有人說,他從園子裡的觀鶴樓跳下,血濺當場。”
“這個孫白,曾是定邊縣第一富商,從事的是紡織生意。”
“也就是說,不僅壟斷了全縣的布料供貨,還把南方的蘇繡等工藝帶了過來。”
李值雲聽罷這番話,靜靜的摩挲著手中茶杯,“那他的紡織生意,時下由誰接手了?”
宋培答:“孫白手下的第一號大掌櫃,許本德。”
李值雲疑問道:“難道這個孫白,就沒有妻兒家人?”
宋培道:“據說他老家在十來年前遭了災,隻剩他一個了。再往後,好像過慣了這種日子,便沒有再娶。”
李值雲猶疑的點了點頭。
小豌豆在一旁說道:“師父,蓮安所說的清吟小班也來自江南,那麼孫白,該不會是背後的老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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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值雲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宋培請示道:“那現在……”
李值雲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悠閒的站起了身,“既然白鶴園已經荒廢無主,那咱們就去散散步吧。”
咦?要去探險啦?
小豌豆瞬間就來了精神!
趕忙背起她的兔子背包,牽住師父就往外走。屁顛屁顛的,尾巴都快甩起來了,“師父,師父,說不定地上還有孫白墜樓的血跡呢。”
李值雲笑眸彎彎:“宋培說了,也可能是得了急症。”
小豌豆搖頭晃腦:“可我覺得,是墜樓!”
“為什麼呀?”李值雲十分好奇。
“因為,他曾經是首富呀,有過轟轟烈烈的生,哪甘寂寞的死?當然了,這是從情的角度來說。若從理的角度說,越是慘烈的死法,越能夠以死言誌。當然,在勘察現場之前,這隻是我的一家之言。”
“哈哈哈,一家之言。”眾人笑了起來,笑這孩子人小鬼大。
可李值雲聽了這話,卻突然酸了鼻子。
轟轟烈烈的生,不甘寂寞的死……
那麼娘呢?她也曾金榜題名登甲第,紫袍玉帶走金階。她在最後,用那樣的方式走完了自己的一生。難道,也是在以死言誌?
然而證據缺失,
李值雲在稍作感觸之後,終究沒有允許自己,做太多的無端聯想。
暮色將濃,一行人策馬疾馳,趕往了西郊白鶴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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