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是雜食動物,什麼都吃。
以前農村裡流傳著這樣一句話,隻要在喂豬的時候,發現哪隻豬眼睛上瞟,會和人對視了,就要立馬殺掉。
因為這樣的豬開了智,在預謀吃人了。
雖說豬牙淩亂,但咬合力強,有著鋒利的獠牙和寬大的臼齒,所以能輕易的咬碎骨頭和硬物。
那麼把人啃得隻剩半個頭骨,根本就不是什麼誇張的事。
住持趕到的時候,扣子是扣歪的,鞋也是反趿拉著的。
她扒著柵欄,整個人急赤白臉:“這怎麼辦?這怎麼辦?好好的,怎麼被豬吃了呀!”
簽師夾著屁股,重心前傾,伸著脖子往豬圈裡看。在住持麵前,他總是保持這種恭謹的站姿。
那雙渾濁的眼睛,是乾睜著的,再用一種底氣不足的口吻說道:“是不是他在喂豬的時候,不小心暈在裡頭了?”
小和尚把兩頭豬栓到了一旁的大樹上後,滿手汙穢的回來了。
所有的道士之中,隻有他最神態自若,就跟往常一樣,走路一拽一拽的,拽著他的大肚皮,勁勁兒的說道:“也可能是被豬拱倒的。豬這種東西,就這德性。”
李值雲目色深凝,觀察著幾人的反應。
這件事情,不排除有人殺人行凶,再將屍體拋入豬圈毀屍滅跡的可能。
事發的時間點,又剛好在懷疑羅泓為女子之後。
而且客觀來說,這個方法真的不錯。
屍體幾乎被豬啃食殆儘,隻剩半個頭骨和一些骨屑。如此一來,也很難辨彆男女了。
小豌豆眼睛一轉,將一塊手帕遞給了女道童:“彆再哭了,你們道家不是講究生死有命嗎?也許是他的時辰到了。對了,大清早的,你來後山乾嘛?”
女道童接過帕子,依舊是抖個不停。
整個人呆呆的,似乎沒聽見小豌豆的話。
小和尚看了她一眼,提眉斥道:“行了,彆在這兒抖了。前頭大殿無人看守,你過去吧,我們幾個還要陪著官爺辦案呐。”
女道童這便擦著眼淚,雙腿發軟的離開了。
住持走過來,皺巴著一張臉,朝李值雲施了個禮:“原來您是官爺,真是失敬了。那過會子,會有仵作前來查看?”
李值雲眉目微壓:“要查,必定要細細的查。”
臨近晌午的時候,劉指揮帶人趕到。冰台衛如潮湧一般,將清涼觀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個水泄不通。
羅仵作著裝整齊,帶著他的小徒踏進豬圈。
就在所有人瞪大了雙眼,等待他給出結論的時候,羅仵作卻突然放聲大笑。
???
“你笑什麼?”李值雲上前一步。
“哈哈哈,”羅仵作拿著頭骨,指給所有人看,“這哪是人的頭骨,是猴子的!”
“啊?”所有人張大了嘴。
羅仵作笑著點頭,眼淚都快笑出來了,“真的是猴子頭骨!你們瞧,這顱頂更加突出,還長著連續的眉脊,鼻骨也更加寬平,”
說著,羅仵作把頭骨翻了個麵,把底部對著大家,“從這個角度,依稀能看出它的腦容量,這連人腦的一半都不到呐!”
……
好大一出烏龍!
所有人無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不過呢,這頭骨之上,到處是啃咬傷,確實是被豬啃食的。”羅仵作如是說道。
在這個時候,女道童飛也似的跑了過來,“羅泓沒死!羅泓可能沒死!我剛發現,大殿的功德箱被撬了!他可能偷了錢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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