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他並沒有太多的食欲,心中的悲痛仍然籠罩著他。
“接下來怎麼辦?要聯係鬆秋大哥嗎?”陸輕易率先打破沉默,轉頭征詢藍諦的意見。
藍諦攥緊拳頭,指節微微發白:“現在南山局勢動蕩,他在九尤大哥那裡學習鍛造反而最安全。等這場風波平息後,我必須去查探飛雲的下落。”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陸輕易望著好友緊繃的側臉,明白飛雲對藍諦而言意味著什麼。他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算我一個。”簡短的四個字擲地有聲。
藍諦心頭一熱,重重拍了拍陸輕易的肩膀。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儘在不言中。
夜漸深沉,青瀾海籠罩在靜謐的月色中。
萬籟俱寂,所有人都已進入夢鄉,整個青瀾海都被寧靜所籠罩。
隻有那此起彼伏的蛙鳴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然而,在青瀾海的一角,一群茅草房中央,卻有一座樸素而陳舊的大院。
這座大院雖然看起來有些不起眼,但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庭院深處,一座鎏金描彩的華屋在月光下泛著奢靡的光澤,庭園魚池中的假山在水中發出暗淡金色殘影。
屋內珠光寶氣,成堆的金錠銀器在燭火映照下折射出令人眩暈的流光。
一男一女在房間內悄悄地小聲交談著,他們的聲音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興奮和貪婪。
“炎城這次送來的資源,抵得上往日三年的”青雲武的夫人用指尖輕輕劃過一匹錦緞,絲綢摩擦發出窸窣聲響。
這兩個人,一個是青瀾海氏族的族長青雲武,另一個則是他的妻子。
他們倆站在一起,那副貪得無厭的嘴臉,實在是讓人感到無比的惡心。
她忽然轉身,翡翠耳墜在頰邊晃出一道幽光:“哎!”那女人突然轉過身去,臉上露出惋惜的神色,歎息著說道,“人家又不是給你的,你高興有啥用?到時候還不是分給了彆人!”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貪婪和不滿。
青雲武連忙將女人拉回來,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他們哪知道上邊分配了多少?咱們到時候隨便拿出來給他們一點,他們照樣對我們感激不儘!剩下的,不還是和以前一樣,全都歸咱們所有嘛!”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似乎這種貪婪已經成為了他們生活的一部分。
女人聽了青雲武的話,夫人聞言輕笑,金步搖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說起來,這次可真是賺大了!沒想到死了一個小孩,竟然能給這麼多補貼!”
說著,她的目光落在了眼前那一堆閃閃發光的財物上,眼中的貪念愈發強烈起來。
“誰說這是給他家的?一個沒有修為的家庭拿去就是暴塹天物!”
青雲武看著那些財物,臉上也露出了他那窮奢極欲的貪婪嘴臉。
青雲武臉上的肥肉因興奮而顫抖,他急忙用戴著玉扳指的手捂住嘴,卻擋不住從指縫溢出的笑聲。
女人見狀也裝模作樣地掩唇,兩人對視時,眼中跳動的欲火將滿室珠光都比得黯淡。
兩人就這樣不謀而合地露出了醜惡的嘴臉,互相看著對方,眼中的貪念如火焰一般燃燒著。
翌日破曉,晨霧中的青瀾海泛著細碎金光。
藍諦與陸輕易踩著露水來到村外,一座茅草屋孤零零地立在荒地上。
屋頂的茅草被風撕開幾道口子,土牆龜裂出蛛網般的紋路,在晨風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藍諦凝視著這座茅草屋,心中湧起一股感慨。
這裡就是青峰的家,那個曾經熱情款待他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