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決戰前,紮比子顯得有些失落,她說在這個虛構的電子世界裡,找到能說得來的人太難了,雖然她必須勝利必須重新將自己的意識拚合完成,但麵對即將要和我們分離的事實還是覺得有些難過。
『電子、虛擬,這兩個字給予了這地方人無儘的瘋狂和野蠻,他們認為在這裡做什麼都是沒有後果的,把自己的所有狂想全部播撒在虛擬的土地上。而最致命的是,許多來到這裡的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他們以為自己隻是在虛擬世界裡進行著‘日常’生活,可這樣的日常裡卻滿是自己絕不會在現實的日常中做的事情,久而久之,許多人已經被永久地改變了。他們分不清自己內心能做和不能做的界限,最後要麼把這樣的東西帶回去,要麼徹底地迷失在這……』
『我、我並不想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我想繼續成為岸波白野,我想記住自己的名字和夢想,記住自己還是一個存在於某個現實世界裡的人。我已經厭倦這裡了,無止境的戰鬥和幻想,我感到,很累很累。』
她傷心起來。
『見到你們後,我終於不再是像個電子幽靈了,月麵世界的朋友都回到了現實裡試著幫助我,我自己隻好遊蕩著,遊蕩著,被瘋狂的npc當成棋子,為了自己的生存——在電子世界裡狂想般的生存而戰。』
一開始還很害怕的塞拉在這一個多小時裡的曆險裡也和紮比子熟絡了,她現在很同情紮比子,連忙問有什麼能幫上忙的,但電子世界終究是電子世界,且紮比子的肉身所在的世界更是遙遠無比,我們沒辦法直接就去幫助她,隻能寄希望於趕快幫她通關贏得勝利。這細究起來,也隻不過是她無數冒險曆程裡的一個小數點,但有時正是這一個小數點就能引起質的變化。
『很感謝大家關心我,小莫,麵對高文,你緊張嗎?』
“怎麼可能緊張呢?這麼一個死的高文算不了什麼,他沒法突破自己的境界了。”
『境界?』
“早熟的人往往晚熟,驕傲的人往往心急。早熟的人過於依賴自己引以為傲的技能或者資本,以至於他們忽略了其他方麵的發展,等到意識到這一點時,早都被彆人遠遠地甩在後麵了;驕傲的人總是認為世界好圍著他轉的,根本沒有對應的耐心去等待著發展,結果總是弄巧成拙,照貓畫虎不似反類犬。”
“如果總是這樣乃至於變成英靈把自身的缺點固化下來後,那麼他們所具有的破綻就無比巨大了,父王在打敗那個加強高文時很明顯就是這樣,高文被駁斥後心態就亂了,被壓製後戰法就忘了,隻需要給他們一些適當的壓力,很多方麵的防線都會不攻自破。”
阿爾托莉雅顯得更窘迫了,顯然小莫的總結讓她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呦,高文這裡好大的排場嘛,這是浮空的島嶼?全程都有太陽……我想念加拉哈德了。”
『加拉哈德是?』
“是我的一個朋友,他總是看起來不太高興,好像朝聖者一樣兢兢業業地做每一件事,無論是開玩笑還是講故事,真是圓桌騎士裡最沒意思的人了。他是騎士之子,可他卻不想用劍,他被埋怨和嫌棄,但沒有放棄,最後用無與倫比的毅力變成了盾戰士,在所有人都沉湎於進攻的狂熱時,他冷靜地防守著自己視為神聖的一整個世界。”
“我……以前可沒有這麼能說會道,我隻是見他不開心就想去多和他開玩笑讓他開心點,結果好巧不巧地成了某種‘競爭’關係,事事都要和他爭個先後。這下好了,他是有了個盼頭,我倒是累慘了,你說和這種zeot拉丁語,狂熱者)爭,得廢多少心機啊。”
小莫笑了下,手一揮,用上了舊盔甲。
“最後我們再也不用爭了,他去了一個能夠尋找到他希望的和平,一個能讓他安心地笑出來的地方。”
『這身盔甲是』
“是我以前的裝備,對付高文嘛,我得先熱熱身,再好好地用真本事戰鬥,要是高文這個npc自主性大一點的話,我估計能看到一些很精彩的表情呢。”
屏幕中出現了一處巨大的、浮在空中的螺旋狀島嶼,仿佛行星一樣的龐然大物吸附起周圍的碎石磚瓦,儼然成為了地上之天體,這倒也是和高文那自詡太陽的性格很配。
“要是加拉哈德在,他一定會在我們到達決鬥場之前就想出個主意來的、哦,我不是說我沒準備好,隻是覺得他在這方麵一直做得比我好。”
白野還是很擔心,但如今也沒有再多說的時間了,兩個人大踏步地朝著入口跑去。
我們全部都聚精會神地看著,這是小莫驗證自己實力的最佳時機,也是一場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無比精彩的大戰。
等到降落的煙塵散去,我們看到二人已經來到了此處的平台上,麵前一個披著披風的人正蹲在地上理著花草。
『那就是高文』
“閒情逸致挺多的嘛,又開始‘愛護’花花草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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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模擬出的npc,此時敵方單位普遍隻能進行一些比較基礎的對話,除卻月姬那般直接鏈接到月世界本身邏輯的存在,其他從者根據其實力不同、模擬程度不同,而具有不同的智能和“主觀”交流能力。
這個世界的遠阪凜在紮比子的冒險裡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但是由於她是活人且已經破壞了oonce的係統,係統無法再虛構出一個她來輔助紮比子作戰,紮比子隻能靠從者了。
高文顯然有著其他npc比不了的複雜程度,聽到小莫的話後,他有些反感地轉過頭來,隨即瞪大了眼睛。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
“還認得我是誰嗎?真讓我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