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啊…怎麼又沒法徹底解決,總是留個尾巴,隱患太多了……
算了,先出去看看莫德雷德的情況吧。
我取消了阿瓦隆的投影,望向身後。
一紅一藍兩位騎士都取消了武裝,阿爾托莉雅正抱著莫德雷德,溫柔地安撫著她。
“父王!嗚嗚嗚,我接下來、接下來就可以、和你一起戰鬥了!”
“嗯,我很高興能看見你與我並肩作戰。”
莫德雷德破涕為笑,用臉蹭著阿爾托莉雅的臉,阿爾托莉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摸著她“孩子”的頭。
其實我覺得,現在的阿爾托莉雅比起“父王”來說,更像是莫德雷德的姐姐,一位像月亮一樣的溫婉可人。
這時我注意到,莫德雷德沒有穿裙子,而是一套紅色的運動服,想必她實際上也和當年的亞瑟王一樣,一直在壓抑自己作為女性的一麵吧。
雖然她的麵貌和阿爾托莉雅是一樣的,但是從發型上可以輕易分辨:她編辮子的技巧大概也不如阿爾托莉雅那般靈巧,隻是簡單地紮個馬尾辮;頭發看著也不常養護和梳理,毛毛糙糙的,有一些亂發已經淩亂地從頭發裡凸出來。
我走過去,笑著說
“雖然說沒有解決掉代行者,但是我們的隊伍又多了一員,這是大好事啊。”
阿爾托莉雅露出微笑,點點頭,莫德雷德聽到我說話後,轉頭向我行禮。
“莫德雷德·潘德拉貢,願為禦主效勞。”
“哪裡的話,不用客氣了…算了,我們回家再聊。”
ー
退出結界後,我們突然發覺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阿爾托莉雅的雨披之前扔在了外麵,現在已經沒了;莫德雷德的雨披則在戰鬥中被破壞,成了好幾塊碎布,唯一能用的隻有我身上的一件。
我因為身高太高,是沒法和她們共享的,算了,雨披就給她倆用吧,我淋點雨也沒什麼。
“仕郎,這…”
“沒事的,你們用吧。”
不等阿爾托莉雅回話,莫德雷德直接轉過頭又鞠了個躬。
“哎呀,真不用這樣…現在阿爾托莉雅是我的家人,莫德雷德自然就也算是,再多拘禮我可就不高興了。”
嘿嘿
莫德雷德衝我露出淘氣包式的笑容,然後舉起我遞過去的雨披,一個人托著它頂在兩人頭頂。
阿爾托莉雅想幫忙。
“父王就不要來操勞了,你這身衣服也不方便嘛,我自己足夠了。”
隨後,莫德雷德抽泣了幾下,邊笑邊哭。
“這是真的嗎…這真的不是夢嗎…”
阿爾托莉雅拍拍她的肩膀,笑著點點頭。
我抽出紙巾遞給阿爾托莉雅。
“這絕對不是夢,快點走吧,我身上快濕透了。”
“嘿嘿嘿,謝謝禦主啦!”
ー
阿爾托莉雅的裙子真的非常不方便,又大又飄,雨披完全張開也蓋不住,結果被淋濕了一大半,唉,回去又得重洗一遍了。
一路上,莫德雷德都笑的特彆開心,也不說話,就一直咧著嘴笑,笑容稍微收斂下來點,看看阿爾托莉雅就又開始笑,把我和阿爾托莉雅都搞的非常尷尬。
幸虧是離家不遠,不然這怪裡怪氣的三人組合實在是太社會性死亡了。
不過也好,也好啊,大家都高高興興,這是好事,我之前剛出門可是做好了像麵對亞瑟王那樣以命相搏的準備,幸虧阿爾托莉雅和我已然曆經磨礪,不僅在戰鬥上,情感和處事上也是。
到家以後我先進門,把毛巾和拖鞋等都拿出來,然後好生招待“月亮公主和她的叛逆騎士”回家。
“這裡就是禦主的家嗎?”
“是的,覺得如何?”
莫德雷德一邊把阿爾托莉雅那被門夾住的裙擺拔出來,一邊說
“不錯嘛,很溫馨很樸素,挺適合生活的。”
我扶著阿爾托莉雅進門,沒辦法了,咳,這裙子還在一個勁滴水,真是……彆說換鞋能不能換了,還是想想怎麼先脫掉吧……
就在這時,我打趣道
“阿爾托莉雅,瞧瞧人家莫德雷德剛到家是怎麼說話的?”
莫德雷德剛彎腰解開鞋帶,聽到我說這話立刻直起身,睜大眼睛,露出驚慌的表情,一個勁朝我使眼色,示意我彆這麼說,趕緊道歉。
阿爾托莉雅紅著臉瞪了我一眼,沒說什麼。
我笑著摸摸她被雨打濕的頭發,把她送進臥室換衣服。
莫德雷德長出一口氣,解開鞋帶換鞋進了屋,坐在客廳的床上,笑著對我豎起大拇指。
“那是王呀!禦主,你可真夠膽!放在圓桌騎士裡也是數一數二的!要是你在卡美洛裡敢對父王這麼說話,高文直接就來找你麻煩了!”
這可太讓人膽戰心驚了,那我平常還真是“彌天下之大勇”啊。
顧不得濕衣服還沒換,我拿出筆記本。
“哈哈,過獎了。莫德雷德,說說看之前那個人的情況吧,我需要情報,越多越好。”
莫德雷德歎了口氣。
“嗯…實話實說,我真沒什麼可提供的信息。我是在一個山洞裡被召喚出來的,然後就被她拉進了車裡,載到了這附近四處轉。她跟我說,她是我的父王,但是失去了力量,隻要我幫她找回力量,亞瑟王就會承認我作為繼承人的身份一類的,但我非常不信任她,她的樣子和氣質……禦主你也看見了,太古怪了,聲音也不像。為什麼她和父王長得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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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過阿爾托莉雅的記載大致解釋了一下。
“切…果然是壞人隻會一種辯護方式,那就是把自己做的壞事栽贓給彆人!幸虧我得救了,待在那種人身邊助紂為虐,比殺了我更讓我難受啊!”
“莫德雷德,介意我問個比較敏感的問題嗎?”
“想問就問嘛,禦主你又不是外人。”
“你不是因為要繼承權才發動叛變的吧?”
莫德雷德垂著眼睛,點點頭。
“是的,因為我希望見到父王也能笑,也能開心,也能像其他父親一樣關心一下我,所以我覺得……我覺得隻要我背負了她的痛苦,她就能對大家笑,開心生活,關心我了……可是,到頭來是我的一廂情願,父王也剛說了,隻要有王位,不列顛就會燃燒得更慘烈,大家的幸福生活……也就成無稽之談了。”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緊握拳頭,露出悲憤的表情。
“就因為我的一廂情願,我還親自害了好多好多人……我對不起他們,我活該背負罵名……”
“這正是所謂‘王道’的末路,也是所有‘王道’追隨者的末路。”
臥室門被推開,換好衣服的阿爾托莉雅走出來,說道。
莫德雷德趕緊起立行禮,見我沒反應又過來把我拽起來,我憋住笑,衝阿爾托莉雅行了個羅馬禮和現代軍禮相同)。ano!”
隨後裝出誠惶誠恐狀,將家裡的椅子拖出來,作出請就坐的動作。
莫德雷德連忙站到椅子後侍立著,小聲問我。
“禦主你是在軍團裡服過役嗎?”
“不算是……”
咳嗯ー
阿爾托莉雅清清嗓子,莫德雷德連忙低下頭,不敢說話。
我再也憋不住了,大笑起來,然後走過去將阿爾托莉雅抱起,把她放在椅子上。
見到這一幕,莫德雷德大張著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隨後她立刻跪在阿爾托莉雅麵前。
“王!請您原諒禦主的僭越!莫德雷德替他道歉!”
阿爾托莉雅也徹底忍不住,一邊笑一邊把莫德雷德扶起來。
“我說了我不是亞瑟王了,沒必要遵守那些條條框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