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鏽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潮濕的氣息，發黴的氣味，濃濃的血腥味一起混合，融入了九月的鼻子。
原本她的嗅覺就足夠靈敏了，聞到這些氣味，九月再也演不下去。
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灰色。
鏽跡斑斑的鐵柱，綠油油的青苔，附在了石壁之上。
周圍有很多的人，大多數都是小孩子。其中很多人的臉上和手上都有血痕。
他們有些人眼神麻木，呆滯，還有的孩子，眼眶周圍直接紅了一圈，一看就是哭過的，隻是後麵哭得沒有眼淚了。
這是一間地牢，九月判斷，而那些看起來有些淒慘的孩子們，大概率就是那些和她一樣被這些人販子拐賣了的孩子。
“你醒了，小妹妹。我叫聶小雙，是這裡的暫時領導者，不是壞人，你不要害怕。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這時，九月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位少女。少女詢問她的語氣很溫和，害怕嚇到眼前蘇醒過來的小女孩。
她大概15、16歲，屬於這一批人中，年齡最大的那一個了。
她的頭發異常淩亂，臉上也是臟兮兮的。同時，她要比其他的人，顯得更加成熟，眼神雖有麻木，但深處仍然存有一絲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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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看見九月，被那群可恨的人扔下來的時候，少女知道，又一個可憐的人被他們抓住了。
更何況，九月看上去，除了白色的長發有些奇怪外，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
“我叫九月······那個·····姐姐····這裡是？“
九月平複了一下自己有些起伏的思緒，在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後，便好奇地向眼前這位看起來要成熟的多的大姐姐打聽情況。
“唉，這裡是那群人販子的‘倉庫’，也是那群怪物的祭品儲存倉。
所有被關到這裡的人，都是那群怪物和人販子合作，通過各種手段或是欺騙，或是綁架來的孩子。
在這裡的孩子，大多都因為他們所謂的儀式，直接失去了性命。
而我們這一行人，是最近被運送過來的，剛剛填補上上一代的空缺。
這裡有很多孩子，都不是立即被送去儀式的。
在此之前，我們的血，我們的肉，甚至就連淚水，對於他們來說，都有獨特的價值。
這裡很多人，都被他們折磨過，我也是一樣·····”
說著，少女稍微掀開她有些破爛的衣服，露出了滿是血斑的手臂。
那猙獰的傷口，看得九月膽顫心驚。
“那姐姐······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你不是說上一代的那一批人，已經死了嗎？”
九月這時並未像她表麵上那麼單純，她指出了這番話裡不合理的地方。
聶小雙聽了九月的這句話，眼底露出了欣慰和痛苦的神色。
“你說的不錯，邏輯清晰，有自己的主見，我確實認對人了。
上一代的人，他們確實已經死了。
我是這一批中最先到來的人，也是年齡最大的人。
而我知道那麼多，也是因為上一批的人中最晚進來的那一個，傳承給我的。
這些信息，我們都是一批批傳承下來的。
以前的人，不是沒有試過逃跑。這些，都是他們在逃跑過程中知曉，然後通過一些方式讓我們後來者知曉的。
而他們本人，都失敗了。”
沉聲說著，對方認真地看向了九月，
“而現在，馬上，就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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