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軍死了。
可是即便是死亡，也帶走了一隻等階抵達ss級的怪物，並不僅僅守護了趙有福等人，也守住了邊境鎮詭關背後的民眾。
夜羽沒有見到對方的靈魂，因為對方在和虛無生物互相吞噬同化本源的時候，自身的靈魂不知不覺也在被虛無之力同化。
他就像那些靈魂裡被放入虛無蠕蟲的人一樣，作為半個虛無生物的他，靈魂早已不存在。
血肉怪物此時能夠化為光點消失在原地，他·····也不例外。
肉體受到靈魂的影響，也漸漸化為了光點，在夜空下如同螢火蟲，星星點點美輪美奐。
夜羽站在一旁，沉默不語，最後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心裡想著，胖子那家夥，肯定會很傷心。
畢竟，即使他對於死亡情感是麻木的，但是該有的對於守護者長輩的敬佩，還是有的。
就是有些遺憾，沒能讓對方的靈魂轉世。
虛無生物對於靈魂的同化性實在是太強大了，就算他是死神，掌管靈魂權柄，也沒有辦法解決這種被虛無之力侵染的靈魂。
“燕大人······”
趙有福神情沮喪，熱淚在悄然間滑過臉框。抬起頭，看著漫天繁星，像是看見了一個一臉正氣的男人，蓄著胡子，微笑著看著他們。
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
看，我做到了，我成功護住了我背後的人，沒有給燕家丟臉呢！
孩子們，彆傷心了，人類還需要你們後輩接力，繼續守護呢！
良久，等到一切歸為平靜，夜羽重新睜開雙眸，說道：
“燕軍大人，確實是一個英雄。”
“可是·····他犧牲了自己所有，卻連屍骨都未能留下。”趙有福的聲音有些哽咽，白沐也眼眶通紅，但還是選擇忍住了自己的悲痛。
“我親眼目睹他去輪回了，你們放心，以他的功德，肯定能夠投個好胎。”
夜羽想了想，最終他選擇對他們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燕軍的靈魂消散了確實是不爭的事實，甚至連對方靈魂的真靈都未曾見到，但是胖子他們終究是肉體凡胎，看不到靈魂的蹤跡，為了撫慰他們，這麼說沒有問題。
“真的嗎？阿夜？”少年驚喜而又期待地確認道。
“是真的，我何曾欺騙過你？胖子。”夜羽說。
得到夜羽的肯定，趙有福滿是淚痕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知曉輪回存在的白沐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在羅森事件裡，他便從夜羽這裡聽說了輪回的概念。
隻要這種為國為民的靈魂能夠平安轉世，不論怎樣，就是一件好事。
希望燕軍大人，下輩子能夠為自己好好活一次吧！他想，可惜屍骨沒能夠留下，官方的烈士陵園裡隻能擺放燕將軍的衣冠塚了。
“好了，諸位。我們現在應當進行收尾了。”
眼見兩人的情緒逐漸平複，黑衣少年將話題轉到了正事上。
有時候，轉移注意力，用其他事情帶來的忙碌暫時緩解人們的悲傷，也是一個極好的辦法。
“阿夜，怪物不是被消滅了嗎？”趙有福問道。
夜羽向旁邊揮揮手，收回了自己釋放的結界，顯露出了其中的景象。
大地碎裂，塵土飛揚，土壤一片猩紅。
血肉怪物死後，確實化作漫天飛花，沒有在大地上留下任何東西。
但是它對於陰脈的汙染，依然如同附骨之疽，沾染其內。
陰脈之龍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也依然在對祂造成持續性的汙染性傷害。
這裡依舊猩紅的土地便是有力的證據，裡麵埋藏的屍骨或者潛藏的詭異，在之後即便沒有血肉怪物繼續同化操控，也會隨著時間流逝自身產生變異，進而本能進攻人類守護的邊關城牆。
紅月·····其實就是最好的操控者和引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