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的局麵,已經變成這樣了嗎?”
易聽到這樣的壞消息,內心並沒有想象得這麼焦慮,他心裡早就明白,人類終將會被波及,尤其是至高戰力並沒有守在這裡的時候
——自己的師父,其實在三天前就給他打了一道電話,簡單說明了他現在被限製的局麵。
玉犬一族這支外來族群雖然被世界所仇視,奈何他們的世界終究有些稚嫩,對於它們的壓製並沒有想象得那麼多。
怨氣這種負麵的能量,雖然人憎鬼厭,但是不得不說,它們的威力和那詭異的汙染能力著實有些棘手。
想要躲過汙染,逃過汙染,是很難做到的,唯一能夠抵禦汙染的方法,就是心中沒有任何怨氣,但這,談何容易?
“我知道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我們已經拖了很長時間了,黎族長。
有些戰爭,有些危機,我們無法再像鴕鳥一樣躲下去了。”
易的聲音十分冷靜,與黎擔憂愁苦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祭司大人也……”他有些不甘心地追問道。
“……”
有時候,沉默勝過一切言語。從易這裡知曉答案的黎也沒有再說話,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地離開了。
隻是在走出房門前,這名已經有一些老態龍鐘的男人,鏗鏘有力地說道:
“既然我們無法躲過,那麼就不躲了吧,人類是有希望的,不是嗎?與其苟且偷生,不如戰死沙場,我們雨之部落的族人,就沒有孬種!”
“······我也希望,我們能做到。我們還有底牌,雖然······”易的喃喃自語,隻有他自己聽得見。
而鬼鬼祟祟藏在密道裡的兩名少年,聽到這樣炸裂的消息,以及父親流露出的堅定決心,已經呆立在了原地。
“外麵的情況,已經嚴重成這樣了嗎?”
炎一邊感慨著,一邊轉過身去抱住了麵露悲傷之意的弟弟。
向來強大,擋在前方的父親,在麵對這樣事關部落存亡的大事,也會被其中蘊含的重量壓彎了腰。
即便後麵振作起來,到最後也不過是絕望之前強逞出來的勇氣罷了。
對於情緒敏銳的離,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對方堅強話語下潛藏的不甘和絕望呢?但是父親是族長,族長在危機麵前不能露怯,必須堅強,這是從小到大他以身作則灌輸給兄弟二人的理念。
“哥哥……我們能做些什麼嗎?”他麵露希冀,希望眼前從小就能夠保護他的哥哥想想辦法。
麵容被猙獰胎記覆蓋的哥哥輕輕將弟弟攏在懷中,語氣低沉道:
“我們隻是普通的人類,阿黎……巫醫大人這樣的超凡存在都無法做到,我們又怎麼可能做到什麼?
連父親大人,也隻能做出這樣孤注一擲的決定,我們還是太弱了,什麼也做不到。
或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那災難來臨前,保護好自己,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那些玉犬的能力,父親和易哥剛才已經告訴過我們了,我們不去添亂,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
炎的話語雖然顯得有些無情,但是這畢竟是他們需要麵對的真實。
離微微啜泣了幾聲,便很快收斂了情緒。他心裡明白,哥哥的話是對的,他們,不添亂就是對部落最大的幫助。
可是,他真的有些不甘心啊!
心裡悲痛間,少年又聽見了一道又一道若隱若現的聲音,但過於模糊和遙遠,聽得不太真切。
輕輕搖了搖頭,他牽起了哥哥的手。
“我知道輕重的,哥哥。”
等到離和炎從秘密通道離開,那一直沉默著的巫醫將頭轉向了灶台的方向,那裡,便是離和炎秘密通道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