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在那裡？”
朗哥一行三人十分警惕地看向李寧所在的方向，那個矮小的男子還以極快的速度來到河邊，雙眼死死盯著樹枝落水後水麵上泛起的漣漪。
漣漪擴散時圍繞的中點，也就是李寧所在的位置，他第一次感到了興奮和愉悅。
難道他們盯著自己，是因為能看見自己了嗎？
可惜，這隻是某人的錯覺。那道矮小的人影根本沒能看見任何東西，哪怕發動了自己獨有的超凡五感，都未能察覺到任何東西。
“沒有任何人。”
矮小身影搖搖頭，否決了他們的猜測。
“是嗎……連阿竜都未能察覺到任何人，要麼隱蔽能力逆天，要麼確實沒有任何存在。
這裡可沒有任何阻擋身影的地方，除非是其他生物。”
朗哥對於阿竜感知能力的強度絕對信任的，若對方沒這個能力，也做不成這個【帶路人】。
他的五感靈敏到，甚至可以感知空間這種抽象的波動，這也是他們能夠找到這座森林外圍的重要原因。
“這裡有人，真的有人啊！”
李寧看到他們的反應就知道自己誤會了，可很快看他們要離開，飄到他們麵前想要讓他們注意到自己，結果這一行人就這麼直挺挺地穿過了他那虛無的身軀。
“對了……過了這麼長時間，我都差點忘了自己現在狀態特殊了……”
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李寧的神情以肉眼可見的落寞。
孤獨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就連一些記憶都受到了影響。
一直在暗中觀察和陪伴他的夜羽其實很多次都想現身與其對話，可每次他這具意識化身一有這樣的念頭，這個記憶中的世界就會排斥他。
沒辦法，他也隻能一直在暗中窺視著，或許是因為血脈和他知曉更多信息的緣故，少年的耐受力要強得多。
聽到朗哥三人所說的語言，他也感覺十分親切，這是獨屬於生死界的通用語，傳承記憶裡記載得十分詳儘，少年承載著一個世界的記憶，對於當前介於虛假與真實之間的世界有很大的懷念與好奇。
記憶中的世界，哪有親自體驗和記錄過的真實？哪怕這是……很大可能源於一位虛無獸神記憶的生死界。
“你們說，剛才造成動靜的會不會是傳說中的生命神族？”
萊西，也就是那位消瘦的男人靈機一動推測道。
“不太可能，當初其實是見過祂們的。哪怕是虛晃一瞥。”
阿竜的語氣有些懷念，
“我的感知告訴我，那是充滿溫暖與平和的感覺，我能模糊看見祂們周身潔白和碧綠的光芒。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看見了一隻聖潔的鹿……
而眼前，以及那根樹枝周圍一圈，都沒有那股熟悉的氣息。”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和先前的猶豫與謹慎完全無關。
“那我們走吧，不要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了。
阿竜，繼續開啟你的感知，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到你的那位恩人嗎？”
眼見這三人就要離開，李寧急了，在焦急之中，突然他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他迅速飄到枯樹枝上方，微微俯身想要將其撿起來，卻發現枯枝無法繼續觸碰。
“枯枝沾染了水，也沾染了生命。我已經沒有資格再將其拾起。”
李寧沒有失望，而是看向岸邊。那裡有兩塊灰色的石子，藏在草葉之間。
他用兩隻手撿起了它們，並將其視作載體。若是有人以旁人的視角觀察一切，會發現空氣中懸浮著兩顆普通的石頭，讓場麵有些詭異。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