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的一切猜測注定沒有下文,因為在兌澤的帶領下,他已經見到了那曾經的禁地之主,現在的普通人——風夜。
洛無言將其安置在自己所在指揮總部一個較為秘密的房間裡,一直在收攏權柄的他當然沒有時間照顧對方,不過人類邊境線再怎麼糟糕,還是能找到一些可信的後勤人員的。
由於寅虎激活了那些藏在人群中的轉化悵鬼,雖然給人類帶來了一些雪上加霜的影響,但是站在另一個角度上,卻是替人類清理了不少不穩定因素,現在活下來,沒有發生異變的人,都是忠誠於人類的戰士,包括那些處於後勤部門的醫護人員。
風夜作為曾經強大的禁地之主,為人類社會做出的居多貢獻,現在因為某些原因失去了力量,淪為了普通民眾,依然值得重視。
對於域尊來說,一位與前輩一般的同僚陷入如此境地,更應該好好照顧,在對方醒來後,也理所當然地滿足對方所有的要求。
將兌澤和夜羽送到風夜這邊後,洛無言便主動退去,不再參與這群大佬間的閒聊。
“······抱歉,夜羽,在你協助解決戰場其他問題時將你叫來·····”
在夜羽來到綠衣少年麵前後,風夜虛弱地看著對方,一出聲,話裡話外的內疚都要溢出來了。
他知道,在這種時候,相比現在自己這個廢人,這二者作為人類一方的重要戰力,坐鎮前線應當是更好的選擇。
可是就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裡,他做了一個夢,一個來自過去的夢。而在那個夢裡,他發現了很多自己忽視和忘記的東西。
很久之前,他僅僅將那持續千年的約定記在心裡,之後便是在履行職責的同時,享受這擁有代價的自由生活。
然而其實在更早之前,也就是他還未被世界選中之時,一切早已有了端倪。
他遇上那能夠幫助他的神秘人,從來都不是什麼巧合,而是必然。
“老風,沒有關係。邊境戰場這邊的局勢基本已經穩定下來了。
那邊操控人奸暴動的家夥,不知為什麼還沒有親自降臨於世,超標戰力並未降臨,官方以及一些組織的支援也抵達了現場,還有洛無言這個小家夥在後方出手,缺少我們這些戰力一段時間是沒有問題的。
禁地之主,從來都不是那些人類的保姆,至少我覺得我已經仁義至儘了。
若是在世界的眷顧之下,依然什麼都靠我們,他們是無法自己成長起來的。
畢竟·····我們不可能永遠都存在。”
兌澤的回複,很顯然有其他的含義。夜羽聽出來了,並陷入了沉默。其他的禁地之主,步入了怎樣的後塵,他是一清二楚的。
正因為如此,對方的隱晦言語讓他的心裡一沉。這些為了守護世界的守護者,注定要走上那樣沉重的未來嗎?要麼死亡,要麼淪為凡人,要麼被困於一隅,要麼承受折磨。
至少現在除了還在他眼前說話的兌澤,凡是被稱為禁地之主的,真的一個都沒有好下場。
八大禁地之主,他遇上了其中七位,現在算是健在,有力量有自由的,隻有眼前的兌澤戰尊,以及最後一位還不知道下落的神秘禁地之主。
而他身上繼承的本源,有五個,其中一個還被那神秘人拿走了。
“還是有點放不下啊·····畢竟是守護了千年的子民。不過,兌澤,你說的對,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在最後的時間裡享受一下凡人的自由,也是我最後的任性了。”
風夜嘴角勉強一笑,而後看向夜羽,眼底的情緒有些複雜,
“言歸正傳,我在昏迷期間,回憶起了曾經忽略的不少細節。
你也知道,我和神秘人達成的千年約定,這件事其實連兌澤都不是很清楚。當然,我和祂的約定早已達成,這也意味著我也不必再隱瞞他人。
要說我發現的盲點,就必須從我渴望自由最初的起源說起。
夜羽,你還記得·····木靈嗎?當時我對他的態度如何,你應該再清楚不過。
他自身淡漠的人性,以及如同傀儡般的行動,都顯露出了那股本質——他並非傳統意義上的人,但也不是什麼機器人。
實際上,他應當被稱之為,人造人,或者說,實驗體。”
風夜在說出木靈的真實身份後,棕黑色的眼眸變得有些空洞,像是在回憶些什麼。
“我厭惡他的存在,不過是厭惡曾經相似的經曆罷了······曾經的我,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實驗體’。”
·······
千年之前,確實不可能擁有如今這麼強大的科技。然而在萬族時代末期,超凡的降臨與發展到達了一個瓶頸期,而外界對於人類的威脅也逐漸降低。
在外界威脅降臨到最低,一些人類本身也擁有超自然力量的情況下,野心家也會隨之誕生,人類中最常見的內鬥就發生了。
為了獲取更強大的力量,乃至更長的壽命,利用各種“靈藥”,以及萬族血液、超凡力量的人體實驗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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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素材從何而來呢?被萬族奴役的人類,即便是在那個時期,也有不少。而解救出來的這群被圈養的同族,便是那些野心家們最喜愛的素材——
——因為他們沒有自己的文明,沒有屬於自己的“族群”,就像現代社會裡的流浪漢,沒有任何背景,自然,是最適合作為實驗素材的存在。
小時候的風夜被一個圈養人類,將其作為食物的異族地盤生活著。從出生起便沒有自由。
可是在這群被圈養的人類之中,也有一位看過外麵世界的中年人。他是作為俘虜被關在這裡的,同這群圈養的同胞生活在同一片地界。
他因為一次意外被異族俘虜,為了得到人類那邊的情報,他被關了起來,在每天承受異族折磨的同時,隔著鐵欄看著外麵如同畜生的同胞——屬於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
從小,風夜的好奇心就比其他人嚴重,在這一片麻木的人群當中,他是唯一一個願意與眼前傷痕累累的男人接觸的。
或許,正是小風夜年齡尚小,異族忽視這個幼小“食物”的一切動作,而中年男人則覺得,眼前孩童的可塑性極高,於是趁著自己還有力氣,開始給對方講述一些外麵的故事。
孩童很喜歡聽故事,幼小的心中也種下了一顆渴望自由的種子。而這一切,隨著後來這名不願出賣族群的人類死亡,這枚小小的種子也萌發起來,在剩下成長的時間裡,逐漸長成參天大樹。
漸漸長成少年的他,越臨近異族挑選年輕食物的時間,心裡的決定也愈加堅定——他要逃出去,要帶著自己的同胞,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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