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想安靜地修煉提升實力修為,待得熬過獸獄秘境開啟,外麵沒那麼危險了,他或許會找機會離開軍營,當然在軍營的期間,想儘辦法,必須打探收集一些他需要了解的信息。
易尚延詫異停腳,他沒想到黑娃會是如此回答,單老大交代他探探黑娃的口風,他也趁著兩人剛才共患難配合殺敵的契機,才問出口,聽黑娃的意思,似乎對破賊軍並沒什麼太多留念。
也是,身為煉體士卻在破賊軍混成了一介庫房守卒。
這對哪個煉體士都是極大羞辱。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也就怪不得黑娃不怎麼在乎破賊軍。
易尚延此時卻不怕耽誤趕路時間,轉身一臉認真問在身後一個城牆箭垛停下來的黑娃,“黑娃,如果請你加入四荒城,你有什麼條件嗎?”
常思過眼前閃過黑老爹那張笑得很陰險的溝壑縱橫老臉,黑老爹隻希望他能好好活著,還有認識沒多長時間,話癆一樣的安學倫,差點被那家夥坑死,略一沉思,笑道:
“隻要能殺北戎賊子,加入四荒城,我沒有意見,也沒什麼特彆條件,隻要你們能說服破賊軍放人。”
他還需要提條件嗎?他已經展示了自己的價值。
他對破賊軍沒有認同感,也沒答應安學倫,必須得留在破賊軍。
欠莫老頭的人情,營破那天晚上已經還了,是走是留隨他心意。
易尚延哈哈大笑幾聲,道:“成,有你這話就成!老弟,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啊,回頭老單會去與莊統領交涉,你且放寬心,咱們四荒城虧不了你,哈哈,老弟真乃痛快人,走,回北城頭殺賊子去。”
沒想到如此簡單,就解決了老單認為會很麻煩的一關。
易尚延感覺腳下都輕快了兩分,為找到一個默契配合能射殺固本境高手的弓手,也為完成老單交付的任務,兩人飛奔縱躍,不再停留,期間白姓男子叫喊,韋仲鈺打招呼,都不曾停下腳步,直到了牛夥長的防區,才從牆垛跳下。
北城外的北戎人黑壓壓的全線押了上來,一隊隊的騎卒在雪地馳騁,後方巨大的攻城車緩緩而動。
牛夥長像是卸下肩頭重擔,滿臉堆笑,小跑到朝城外觀察的易尚延身側,請示道:“易先生,麻煩您來指揮兄弟們殺北戎賊子。”
“你少來,我隻負責擊殺北戎高手,破壞他們的攻城車。防守指揮的事,還得你自己操心,我才不插手。”
易尚延頭也不回,把牛夥長打發得屁顛屁顛走人。
牛夥長也是擔心兩人指揮相衝突,令出兩門,讓下麵士卒無所適從,見得北戎騎卒又用老辦法準備拋沙袋填平護城溝,高聲喝道:“各什都準備好,北戎賊騎,進入一箭射程,允許各什自由射箭殺敵。”
話音剛落,城頭的什長們把手一揮,參差不齊叫道:“放箭!”
“啾啾啾”,一片箭雨自北城牆頭,傾瀉而下,不時有北戎騎卒中箭落馬,但是北戎人也是硬骨頭,頂著箭雨往前猛衝,與城頭展開對射。
密集的箭矢,在空中如飛蝗來去。
不時有人中箭倒地,氣得牛夥長舉盾大叫:“蠢貨,你們不會躲到擋箭板後麵去啊,居高臨下,抽空子再射他狗日的,怎麼就是不聽呢?先保住自己小命,再乾掉敵人,他們還能跑了不成?即使把護城溝填平又如何?咱們現在有猛火瓶,燒了他們的攻城車,他們還怎麼爬上城?一群不動腦子的蠢貨!快躲啊。”
一通亂吼,第一次正式接戰的士卒們,才紛紛舉盾,或躲避到豎起的木板後。
易尚延和常思過在附近一線遊走,不時揮弓掃落空中箭矢,或箭如連珠,射斃一個個敵騎,可惜的是悍不畏死的敵騎,多得殺不勝殺,兩人也頗為無奈。
唯有儘力,殺紅城下這片茫茫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