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蛇吃痛又開始加勁勒緊身軀絞殺對手,可惜這次,它再也占不到常思過的便宜,有氣息補充,和充沛氧氣供應,常思過非常冷靜,右手狠狠掐住濕膩堅韌蛇脖,幾乎掐進鱗片內裡,掐得蛇眼鼓出,伸出的分叉舌頭有氣無力吞吐著。
常思過渾身肌肉隆起,抗住異蛇的收縮,左手腕揮動短匕,狠命往下切割。
僵持片刻,臂粗的蛇軀被從中間截做兩段。
血水噴濺,昏暗的河水更顯渾濁。
馬上感覺腹部以下束縛鬆動,運力一掙,軟踏踏的半截蛇軀鬆開,順著水流,往黑暗的河底翻滾飄落,常思過嘴角斜出一絲冰冷獰笑,他甩動獲得自由的左臂,意念過去,氣息流轉自如,手臂勁力充沛。
短匕在水中散發赤芒,刺向瘋狂扭動的異蛇脖子下方五寸,運勁往外切割。
右手掐著猙獰蛇首,使勁往上撕扯,生生地把繃緊的蛇首從蛇軀切割分離,束縛勒緊的蛇軀像鬆鬆垮垮的繩子,隨著他運力抖動,往下方散開掉落。
他終於渡過這比以往任何一次大戰都凶險的生死大劫。
死裡逃生,冷漠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常思過在水中活動身體四肢,渾身有股說不出的舒泰,感知變得更加敏銳,腦子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亢奮,不知這次的生死危機,算不算二劫固本境的曆劫
他是通過翻閱典籍,知曉一些煉體士境界關於那個“劫”字的解析。
所謂的一劫二劫三劫,是指煉體士在修煉途中,要經曆各種劫難考驗。
具體到每個煉體士,到底要經曆什麼劫難,是內劫、外劫還是生死劫,又不儘相同,還必須得自己尋找發掘。
所以才造成三劫晶骨境修者的稀少。
好些突破到晶骨境修者,自身皮膚淬煉都沒有完全達成,稀裡糊塗,就這樣突破了。
常思過丟掉手中掐著的蛇首,感受著不需要口鼻呼吸的神奇,把立下大功的短匕,重新插回褲腿處短鞘,拔出腰間黑木弓,稍稍撐開箭壺口子,從中間取出兩支沒有被異蛇勒破裂的完好箭矢。
他能夠在異蛇纏繞絞殺中堅持許久,也有身上武器的一份功勞。
背後的箭壺裝滿了箭矢,腰間有刀鞘和黑木弓,蛇軀纏繞時候,即使把弓弦再怎麼扭曲,弓臂、刀鞘和鼓囊囊的箭壺,總歸還是給他撐出一些空隙,幫他爭取了時間。
常思過在水中探出天眼,順著水流往下遊,遠離剛才與異蛇爭鬥的位置。
他發現經過這番生死折騰,像是打破某種桎梏,連天眼的探查都遠了許多。
先前最多能探查水裡三丈距離,現在能探查五丈左右,這是一個相當大的飛躍,折算到沒有阻攔的空氣中,他大約能探查十五六丈之遠。
待上浮接近水麵時候,“視線”過處,夜色清晰如白晝。
在他身後十丈外,水麵飄浮著兩張粗糙木排,上麵分彆站立十數修者,有人用樹枝當漿,劃動木排,有人舉著火把握著武器,神色凝重,照著水麵仔細觀察,提防水下異蛇的襲擊。
“視線”往空中掃去,一頭白雕緩緩盤旋在水麵約七八丈的高度。
常思過終於看清楚雕背上男子的相貌。
他在水下愣住了。
這人長相柔美,白皙的麵龐被寒風凍得發青,頭戴白巾,眼中有一絲掩飾不住的疲憊,是他認識的一個不是很熟的熟人,北安城柳致柔,北安軍中某位將軍的幕僚,虛職中兵參軍。
在四荒城犒賞援軍的宴席上,他與柳致柔曾經同坐一席,相談甚歡。
接到對他進行圍殺任務的,是北安軍無疑了
一向殺伐果斷、狠辣無情的常思過有些猶豫。
對於空中擔當耳目的柳致柔,他是一箭射斃,還是隻射落放其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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