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進示意常思過把案桌上其它戰利品收了,隻留下那十三塊腰牌,對忙碌的黑大個道“找時間你去趟勤務樓,把所有功勞都兌換了,以你的功績,升遷北城監守是綽綽有餘。”
單立文知道是說給他聽的,拱手應“是”。
他管轄的北城已有三位監守,再多一位掛名也無妨,隻是暫時沒有多餘修者調撥給常思過聽用,這是一種獎賞慣例,等有空缺再遞補實職。
方進又溫言鼓勵幾句,把常思過送到門口才停步。
走下觀武殿台階,看一眼天空依舊沒有停歇跡象的大雪,單立文眼中有一絲憂色,迅即斂去,對左側落後半個身位的常思過道“走,先去勤務樓,等下直接去北雲酒樓,給你接風洗塵。”
他剛才出來交代任務,已經著人前去北雲樓預定酒席。
“是,聽單兄安排。”
沒有外人在場,常思過把稱呼又換成了單兄,低聲問道“單兄,跟著我們一趟去執行任務,留在北楓城福楓大客棧的那五位兄弟,都回來了嗎”
他沒有提及熊默林,對那人厭惡至極。
單立文停步回頭,低聲道“他們被人殺死在客院,直到第二天也就是二十四日快中午時候,才被接到飛鴿傳令,前去安置他們的諜衛發現。”
常思過一呆,緊著眼中閃過一抹戾色,過了半響才問道“五人全部死了嗎”
他不由得有些擔心烏沫的安全,也不知小家夥是否提前離開
“五人都死了,全部一劍斃命,他們沒來得及反抗,僅僅有一位士卒拔出腰刀,據分析,擊殺他們的凶手是走正門進入,是五位士卒認識的熟人,否則他們不會沒有防備,站位非常靠近。”
單立文深深地看了一眼麵沉如水、強壓怒氣的黑娃,接著道“二十四日上午,北楓城茶舍街頭就有謠言傳出,說你是殺害士卒的凶手,還說你是因為爭風吃醋與顏公子起爭執,連武珺的慘死都算你頭上,說什麼的都有。”
見常思過臉上沒甚反應,單立文嗬嗬笑了兩聲,繼續道“很拙劣的謠言,結果下午就銷聲匿跡,因為淺翠峰一役,你乾得太漂亮了,咱們四荒城用信鴿把消息傳播給最近的幾州城池,最遠傳到了京城,顏宏已經自身難保,任城主手下死了八個在野外,也是一屁股的屎而自顧不暇。”
“哦對了,福楓大客棧是城主府大公子的產業。”單立文補充一句。
常思過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城主那麼賣力摻和其中,動用北安軍想要殺他滅口,他猜測任大公子參與了蠻櫻要陷害他的計劃中,怕得拔出羅卜帶出泥,問道“熊默林回來沒有”
殺害士卒的是熟人,而在遠離邊境的府城,能夠不讓士卒們防備的除了他常思過,還有一個是熊默林,所以答案呼之欲出。
估計謠言的始作俑者,也沒料到他能從層層追殺攔截中奇跡般突圍活命,甚至狠狠反擊一把,以為他死定了,打算把某些罪名臟水潑他身上。
到時有一個活著的熊默林做偽證,讓冤死者百口莫辯。
好毒辣的算計
“熊默林啊,很奇怪的失蹤了。”
單立文搖搖頭,“南城的都督老蓋差點氣瘋掉,咱們四荒城已經派出諜子,四處打探熊默林的下落,連熊默林的師門也在尋找失蹤的熊默林,哎,糊塗啊。”
常思過撇了下嘴角,沒有再問。
那廝不是糊塗,而是受到脅迫才做下如此慘事。
沒骨氣又沒腦子的慫貨,事情鬨得那般大了,城主和顏宏哪敢再動手對付一個邊軍修者,多少雙眼睛盯著呢,最多派遣信使用言語威脅再許之以利。
真是蠢貨,殘殺袍澤栽贓到他身上,自作孽不可活,除非熊默林躲在偏僻山野一輩子不出來,否則,等待那廝的必定是四荒城的審判和千刀萬剮下場。
常思過心下決定,等以後尋著機會,要特意去一趟北楓城,了結虧欠的恩怨。
當日他與客棧交代得好好的,沒想到客棧與顏公子蛇鼠一窩,害得那些好不容易熬到府城的兄弟,稀裡糊塗慘死異地他鄉。
最可惡是那些公子爺還玩卑劣的嫁禍於人把戲,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他的刀不利嗎
他跟著單立文身後,走了一趟勤務樓。
把繳獲的小銅瓶和金屬球交給三樓的於老,請於老幫著與府城供奉分堂交易,其它物品兌換玉幣,該登記的功勞全部登記在冊。
又交了三個青玉幣的定金,請勤務樓方麵在去往北楓府城時候,幫他購買一些焰炎淬體液和疾補丹,一通忙乎出來,天色微暮,兩人往北雲酒樓走去。
“常兄,常兄,請留步”後麵街道傳來急促呼叫聲。
常思過一怔,是柳致柔的聲音,這等惡劣天氣,那家夥追到四荒城來了。
為了那三枚古銅錢還是有其它什麼重要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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