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些時間,把前來慰問的修者們勸回去。
此時傷者需要的是安靜和修養,如此吵鬨,反而影響宋牧情緒。
常思過放下手中提著的物品,在東邊房間,見到神色寥寥臉色蠟黃的青衫男子,坐靠在床頭,背後塞著枕頭,蓋著青色薄被,屋子裡亂糟糟的,東西丟得到處都是。
在床邊凳子坐下,兩人相對無言。
“走了”
青衫男子嘴角扯出一絲苦笑,無話找話,言簡意賅。
“讓他們都走了,吵得很。”
常思過已經簡略的聽說了事情始末,不宜談論受傷經過,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還沒吃東西吧正好青芽燉了條鮮魚,我去給你弄點,我也還沒吃。”
“沒胃口。”
“沒胃口也得吃,不吃東西怎麼成”
房間外的易尚延接話,踢開虛掩的房門,他雙手提著一個冒著騰騰熱氣的鐵鍋,走進門,身後跟著的青芽忙放下手中端的青銅爐子,簡單清理一下房間內積灰的桌子,拖到中間,擺上炭火爐子,又去堂屋搬來兩張椅子,再回東廂房拿來碗筷和一些做好的熱菜涼菜。
小丫鬟跑上跑下的,給屋內沉悶氣氛增添了一絲活力。
易尚延把鐵鍋放到爐子上,很快鍋內發出汩汩響聲,有魚肉鮮香飄出。
常思過站起來幫著擺開碗筷,見得易尚延搶上兩步,到床邊伸手叫道“宋大爺,您彆添亂好嗎傷沒結痂呢,快躺床上我伺候你。”
青衫男子推開阻攔他的一雙爪子,掀開被子,右手和右腳在床上一撐飄身下床,哼了一聲“我能動。”右足尖輕輕一點地麵,人已經到了桌子邊。
常思過衝易尚延微微搖頭,修者體魄遠非普通人能比,隨便他吧。
易尚延見宋牧自己坐下,把鍋蓋揭開放到地上,自個在拿碗和勺子盛湯,嘖嘖道“宋爺,要不再給您倒一碗酒佐興”
宋牧鼻子嗅了嗅,看向堂屋道“黑娃,拿酒。”
常思過看了青衫男子一眼,笑著點頭“宋兄你鼻子真靈啊。”
伸了個大拇指,往堂屋走,對普通人來說喝酒不利於傷口複原,對修者就沒太多顧忌,隻彆喝過量,宋牧能夠吃東西保持暢快心情,在常思過看來比什麼都重要。
“哎哎,黑娃你瘋了,還真聽他的胡鬨。”
易尚延無奈搖頭,一屁股坐下來,叫道“青芽,快給爺盛湯。”
如此做派,遭到拿酒進來的常思過和喝湯的青衫男子用白眼鄙視,你沒長手腳嗎這麼大個人了還要人服侍伺候米蟲
“來啦,來啦。”
小丫鬟端著食盒小跑進門,放下盒子,忙著給自家老爺布湯。
易尚延翹起嘴角,鄙視一眼不懂其中味的兩個可憐單身汪,端起稠白香濃的魚湯,美美喝一口,舒了口氣道“等下吃完飯,我和黑娃到集市瞅瞅,看有沒有合適的婢女,給你們兩個一人買一個回來,省得沒人照顧你們。”
“不要。”
青衫男子搶過酒壇,很乾脆地拒絕,拍開封口,陶醉地深吸一口醇香酒氣。
常思過接過小丫鬟幫他盛的湯,搖頭拒絕了易尚延的提議,城內兩家人市他去看過,歪瓜裂棗,沒一個能入眼的,留屋裡礙眼不是
“不要也得要。木頭,不是我說你,這屋子裡亂得還能住人嗎先給你買一個粗使丫頭,待你傷好了,你自己去雄北城,挑一個好的留屋裡伺候,就這樣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