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雙招子,何至於魯鈍如此
沒看出雌雄來了。
也是,除了看喉結,誰會特意注意小家夥藏在頭發裡的耳垂
而這個年紀的小鬼哪有明顯喉結
以小家夥的精明,估計是故意露出破綻讓青芽發現,然後順理成章讓他知道。
畢竟要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免得他到時隻穿一條牛犢褻褲在房間走動尷尬。
常思過指頭敲著桌子思慮片刻,臉上重新恢複淡然。
烏沫其實不需要他安排,隻要給銀子,小家夥到哪裡都能生活得很好,他是多慮了,隻提前與烏沫交底,讓她早做準備就是,過些時候再聊聊吧。
院門口傳來敲門聲。
易尚延詫異了一下,“這個時候誰會上門黑娃你坐下,青芽會去開門。”
青芽從廚房探出頭,招呼跑得飛快自告奮勇去開門迎客的烏沫“烏沫你慢點,雪化開了路上很濕的,彆摔壞了。”
“曉得哩。”
烏沫在青磚岔路上跑得麻雀一樣輕快,拉開院門。
外麵站著一個長得比畫裡的姑娘還好看,笑出八顆牙齒很陽光的年輕男子,貴氣逼人,大冷天的,手中把玩一柄白玉折扇,身後站著兩個眼珠子到處瞄的黑衣隨從。
男子左手輕抬,下意識捂到鼻子前又放下去,溫和問道“請問常思過在家嗎”
烏沫野草般堅韌的自尊莫名觸動,有些自慚形穢,便笑得很無邪招呼客人,道“姐姐進來吧,我家老爺在家。”
堂屋裡聽著院門口動靜的易尚延,爆發出一陣差點嗆死的劇烈咳嗽。
他自然聽出是柳致柔的聲音,小烏沫還真敢說
常思過忙起身,閃到堂屋門外嗬斥“烏沫不得無禮,還不給柳先生賠禮道歉。”快步走小道往門口迎,拱手道“柳兄見諒,小家夥不懂事,冒犯了。”
柳致柔臉上笑容僵了僵,邁步進門,用手中折扇,敲了言不由衷道歉的小家夥皮帽上一記,笑嗬嗬拱手“無妨。常兄家的下人也是這般彆致,與眾不同。”又對東廂廚房探頭張望的小丫鬟點頭微笑示意一下。
小丫鬟袖子挽起,兩手熱騰騰的冒著水氣,她臉上一紅,趕緊羞澀縮回去。
常思過正要把稀客往他住的西廂房領。
柳致柔掃視一圈院子格局,用折扇指指關門閉戶的正屋,笑道“柳某下午搬來,要與常兄比鄰而居,以便時常能向常兄請教,不知常兄可否歡迎”
常思過瞥一眼柳致柔,說不歡迎還來得及嗎
越發覺得這家夥,或許是懷有某種他不知的企圖,走到哪裡都要黏著他。
到底要乾什麼呢應該不是惡意。
他對敵意、殺意、惡意之類的負麵情緒,自認感知方麵比尋常修者敏銳。
“歡迎啊,柳兄搬來住,蓬蓽生輝,是我們跟著沾光。”
柳娘娘學識淵博,聽說擅金鼎文、古篆文,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符文,送上門來的免費先生,他勉為其難歡迎一下也不會掉塊肉。
烏沫轉身翻白眼做怪臉,她不歡迎啊。
誒,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寄人籬下的下人,雖然黑哥哥不把她當下人。
她人微言輕,在客人麵前不能失了黑哥哥臉麵,再則說不歡迎又有什麼用
她不喜歡這個長得太好看對她身上異味做出下意識嫌棄動作的男子。
在路上她故意把身上弄出一些異味,就是不想讓人太過接近,免得發現她的女兒身,但是誰真要對她身上味道露出捂鼻、皺眉等細微表情,她會記住的。
第一次與黑哥哥打交道,挨那麼近,黑哥哥就沒有對她身上當時很濃的酸臭味,有任何的嫌棄反應。
她爹說過,落魄時候不嫌你臭和醜的人,內有善心。
所以她才想跟著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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