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過見兩個自稱厚道的家夥,沒有回答白秋渝的問題,反而眼神警惕,神色變得不善起來,便伸手道“兩位請便,我們不需要搭伴。”
他把自己的修為收斂到固本境巔峰。
若是完全不顯修為,在此險地反而惹眼。
穿土黃長袍修者仍然盯著白秋渝,沉聲道“明人不說暗話,兩位到底是什麼人怎會認識我們兄弟倆”
他認為常思過四荒城修者的身份,很可能是一種掩人耳目的偽裝。
白秋渝被問得莫名其妙,放下手中短刃和肉塊,扯一把青草揉搓雙手血跡站起身,正待回答,常思過已經擋在前麵,冷冷開口“我們是什麼人,不關兩位甚事,好走,不送”
兩人身上的氣息波動,另有玄機,常思過有些把握不透兩人的真實修為。
表麵上看一個是固本後期,一個為固本巔峰,但顯然不是。
黃袍修者嘿嘿一笑,一步踏空,另一步跟上,幾步之後便站得超出常思過頭頂,居高臨下,盯著前方數丈外兩人,他沒有從常思過臉上看出如何驚慌,嗤笑道“藏頭露尾,非好漢子作為,常兄何必自欺欺人”
常思過暗道果然,這兩人身負練氣士修為。
這一手踏步憑空,是雲霞煮水談裡記載的“飛行術”技巧,比何睦那個半吊子,高明不知多少。
心下卻不如何懼怕,他所知的進入獸獄規矩,最高修為不能超越二階。
煉體士如此,練氣士亦是如此。
但是進入獸獄進行試煉途中,尋到機緣突破至三劫晶骨境,就像他一樣,那麼恭喜了,在規矩允許範圍內,生存下去的機率大增。
也就是說兩人的練氣士水平,再高也有限度。
白秋渝臉上露出一絲懊悔,沒想到對方會是練氣士,無端端的叫破人家來曆乾嘛
她不想常公子再與人打起來,對麵兩人是神秘的穀梁家修者,據說很不好招惹,忙插話道“我是白月峰弟子,去年夏日,曾在白月大殿前,遠遠見過其中一位穀梁師兄,有些印象,便貿然相問了。”她看向披發修者。
披發修者笑了笑,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看著白秋渝,語氣玩味“我記得你們白月峰與常兄之間,似乎是誓不兩立的敵對關係,你們的應副峰主,還請我幫忙對付常兄弟來著,隻是我沒有答應。”
白秋渝如何聽不出對方的挑撥之詞,偏頭看一眼無動於衷的常公子。
她便低斂目光不說話,這兩人,讓她有些生厭。
不知是對她,還是對常公子,話裡話外另藏有其它目的。
具體是什麼,信息不足,她也猜不透。
“我呸,一個背叛宗門的小賤人,白月峰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子”
黃袍修者見女子這般模樣,連對常思過流露一絲敵意都沒有,眼睛一轉,突然激憤破口大罵,空著的右手往前麵一揮,一道勁風朝著五丈外的女子臉上扇去。
常思過伸手把被罵發愣的女子扯開,
反手對著勁風拍去,不動聲色間,把勁風中夾雜的一絲極細微黃芒打開化解。
這等小把戲當他麵表演,真是枉費心機。
當他的天眼術是吃乾飯的
他看出兩個莫名其妙跑來的家夥,敵意是針對他的。
對麵兩人用一種類似他天眼術的秘法,正緊緊盯著他,即使是眼睛看著白秋渝,視線還是在他身上。
這感覺就和當初在北楓城,被城內晶骨境高手窺看差不多。
一旦對方動了手,常思過便會毫不容情,管他什麼練氣士還是穀梁世家
他腳下一踩,人如閃電衝前,拔出竹鞘中的銀刀,對著空中和地麵的兩人一記斜劈,五丈距離,於他而言,轉瞬即至。
“狗拿耗子,關你們甚事”
常思過罵道,兩個家夥接近他們明顯是不懷好意。
練氣士兼修就了不起啊
黃袍修者和披發修者一個出劍,一個揮舞一根青翠木杖,“鐺鐺”兩響,兩人往後飄退幾步,一上一下,配合默契,化解掉常思過的一刀凶猛攻擊。
常思過一刀劈出,沒有繼續攻殺,反而往後迅疾倒退。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