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裡眾多修士還沒有散去,在閣樓外的花樹下,紮堆低聲交談等待。
見得參加覓音小宴的八人走出閣樓。
眾修士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問道“可曾見到沐雲仙子”
“這場是誰勝出”“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聽到沐雲仙子當場彈奏嗎”
好一陣忙亂,常思過趕緊隨著奮勇抵擋的穀梁拓殺出重圍,從小道溜走。
黃天用袖子護著頭臉,也跟著跑出來,他對於能夠屢屢獲得沐雲仙子青睞的黑兄弟,越發好奇。
論穿著打扮,他要甩黑兄弟八條街,論長相,他笑得牙齒都露了。
黑兄弟長的不寒磣,但是與出彩完全不搭邊。
就像是進了城的土財主,那種土腥味兒,在他這種世家子弟眼中無所遁形。
更遑論見多識廣出身高貴的沐雲仙子。
真不知沐雲仙子看中了黑兄弟哪一點他現在非常好奇,黑兄弟到底寫了一首什麼大作,惹得沐雲仙子提前退場,當時幾人都想窺探,可惜被沐雲仙子用法術遮掩了矮幾。
三人跑出青玄居,七彎八拐,躲進坊市西頭一家酒肆。
開了一個雅間,叫一壇好酒,開啟雅間的隔音陣法,穀梁拓給兩人倒酒,迫不及待問道“說說,這次覓音小宴,是誰勝出啊”眼睛在兩人臉上睃視。
黃天苦笑一聲,對不說話的常思過一指,道“問你師兄,我到現在還是糊塗著,沐雲仙子沒等品談開始,便提前退場。”
“哦,怎麼會怪到我師兄”
穀梁拓忙對常思過舉碗敬酒,口中問著黃天,忍不住想笑。
黃天也舉碗與兩人一碰,一口氣喝乾酒水,舒了口氣,見常思過隻是高深莫測微笑以對,便道“八個人,唯獨你師兄沐雲仙子站他身後,從頭看他寫到尾,那墨寶更是不讓我們品鑒一二,沐雲仙子親手取走,對我等不屑一顧,說來真是氣惱不行,常兄,你得罰酒三碗”
穀梁拓哈哈大笑,就像是自己上場贏了,還是贏得徹底那種,陪喝了一碗酒水,對常思過道“師兄,你到底寫了首什麼佳作能否哈哈,等下咱們兄弟單獨聊,有外人在,不方便,不甚方便也。”
黃天氣得挽袖子,把腳踏上椅子叫囂“今晚說不得要請教穀梁兄的高招。”
“打住,打住哪次打架我們霸氣無敵宗怯過場來,酒桌子上分高下,也算是給我師兄小小的洗塵賠禮。”
常思過哪不懂這兩家夥一唱一和在擠兌他,也喝了一碗,知道不滿足兩人的好奇心,他會落埋怨,便用銀筷敲著黑色瓷碗,緩聲把“笑紅塵”重新念一遍。
黃天和穀梁拓讚一聲“講究”,趕緊取出筆墨和宣紙,把常思過的大作抄錄下來。
待念完,兩人也收筆,看著紙上的墨字。
這詞不像詞,詩不成詩,倒像是鄉間俚語俗詞,一點雅韻都無,難道沐雲仙子見慣高雅詩詞,吃膩了山珍海味,對鄉下通俗俚語反而更有興趣
兩人仿佛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一個眼神對視,便決定不能透露風聲出去,他們下次還有機會。
常思過沒留意兩人的神情交流變化,夾起一片削得紙片一般薄得透明的醬肉,放進口中品嘗半響,問道“沐雲仙子到底是何來曆怎的引得嗯,能如此高調行走修行界”
黃天愣了一下,這問題還用回答
穀梁拓是大體知道這位山下師兄的底細,上山還沒多長時日,有些隱秘不知道很正常,正待解說,黃天反應過來,叫道“彆告訴他”
穀梁拓聽話知音,明白黃天的意思,笑道“對,不能告訴師兄。”
“你們兩個啊”
常思過無奈,這些家夥怕他吃獨食。